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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最後沒辦法,便改成了鬼紋的涎液,而我只需要源源不斷地替他們提供鬼紋。」衛風抓著他的手覆在自己的身體上,「每隔一段時間他們便會挖走我的肉,最後甚至連帶著挖走了我的心臟和元丹。」

  他逼近江顧,眸光狠厲,「即便如此,我也誰都沒碰過,因為你說你不喜歡,但我又得活著,因為活著才能見到你。」

  江顧的目光落在了他的唇角,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衛風的確比自己高了。

  他感到了不悅。

  不知道是因為衛風這些話,還是因為他需要抬頭才能看見衛風的眼睛。

  「江顧,你不能因為這樣就嫌棄我。」衛風壓著聲音里的哽咽,「更不能不要我,你敢不要我,我真的能殺了你。」

  衛風的情緒和心思向來複雜,江顧從來就理解不了,現在竟破天荒地明白了他故意鬧這一出的用意。

  他看著衛風傷痕累累的身體,沉聲道:「也不是很醜。」

  衛風臉上狠戾陰沉的表情瞬間凝固,他將信將疑地盯著江顧,「真的?」

  「嗯。」江顧冷淡地應聲。

  衛風鼻子一酸,眼眶裡正打轉的眼淚瞬間就砸了下來,猛地撲到了江顧身上,江顧正在分神療傷,猝不及防被他一撲往後趔趄了兩步,抬起的手僵在了半空。

  衛風應該在極力忍耐,但最後還是沒能忍住,抱著他嚎啕大哭起來,「師父……疼……真的太疼了……師父……」

  他一聲聲地喊著師父,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委屈難過得要命,好像自從重逢之後,他鬧得這些彆扭說了這麼多狠話,只是想聽江顧說一句不醜。

  江顧說不清心裡是什麼滋味,僵在半空中的手最後還是落在了他裸露著的滿是傷痕的後背上。

  這混帳東西果然還是很怕疼。

  ——

  江顧第一次見有人哭能把自己哭昏過去的。

  儘管還對衛風心存戒備,但他也不放心將人放得太遠,如果衛風真的存了二心,他還可以洗去衛風這幾年的記憶,讓他重新變回自己的徒弟。

  他從來沒有這樣對誰做過,畢竟這樣做自欺欺人又多餘,但他不介意。

  像這種愛哭又怕疼的蠢貨,留在自己身邊總好過扔出去讓別人欺負。

  江顧輕而易舉地說服了自己,便沉下心來療傷,衛風的涎液作用很大,只是這催情的效果實在讓人煩躁,他耗費了不少靈力才將其鎮壓下去。

  只是等他再睜眼,衛風卻不見了身影。

  他療傷之前便封閉了墨玉鐲,衛風不可能逃出去,江顧定下心神,放出了神識,最後在角落裡找到了團蜷縮的霧氣。

  心念一動,他便出現在了那團霧氣面前。

  「你在幹什麼?」他耐著性子問。

  霧氣里人影僵了僵,背對著他裝聽不見。

  江顧沒那麼好的耐性,伸手一把扣住他的肩膀將人掰向自己,擰眉道:「疤痕可以去掉,心臟和元丹為師會替你找回來,不准哭。」

  迄今為止,他終於下定決心,要當一個負責任的好師父。

  濕漉漉的霧氣緩緩散開,露出了衛風乾淨俊朗的臉,以及他嘴裡啃了一多半的巴掌大的洞府。

  如果江顧沒有認錯,這洞府應該是他放在這墨玉鐲里的,以靈力澆灌元神滋養了五年多,可大可小,關鍵時刻還能用作保命逃跑,是除了墨玉鐲這個神器和本命法寶赤雪劍之外,他最寶貝的天階極品法器。

  衛風……啃了。

  江顧臉上的表情空白了一瞬。

  衛風倉促地將最後一點洞府塞進嘴裡嚼碎,使勁咽了下去,擦了擦嘴角的殘渣,才滿臉無辜地看著江顧,「我沒哭,師父。」

  江顧癱下了臉。

  「只是有點餓。」衛風舔了舔嘴唇,「替人療傷很耗元神。」

  他試圖替自己找個合理的解釋。

  江顧手腕一翻,煉器大陣重見天日,衛風頭皮一緊,上前一步扣住了他的手腕,眼巴巴地望著他,「師父,對不起,我錯了。」

  只是他大概忘了自己的體型和身高,現在這樣低著頭俯視江顧,只會讓江顧感到挑釁。

  但江顧還是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

  衛風現在對他的態度極為敏感,他壓著火冷聲問:「你可以吃法器養元神?」

  「嗯。」衛風乖巧點頭,摸了摸鼻子道:「只是我買不起法器,只能去偷偷撿些別人不要的吃,也養不了多少,還是得靠自己恢復。」

  說完他又心虛地覷了江顧一眼,「我吃這個洞府主要是因為它聞起來太香了。」

  跟師父一個味道。

  這洞府以前養在江顧的紫府中,在墨玉鐲中依舊日夜用元神靈力滋養,自然全都是江顧的氣息,聞起來自然和江顧一個味道,這簡直就像塊香噴噴的肥肉在他嘴邊求著他吃。

  「這麼說還是這洞府的錯了?」江顧生生被他氣笑了。

  衛風趕忙搖頭,卻得寸進尺地扣住江顧的手,強硬地和他十指相扣,聲音嘶啞道:「師父,我很久沒吃過一頓飽飯了。」

  江顧面無表情地盯著他。

  「不管是吃了法器還是靈食之後後鬼紋療傷的效果就會大打折扣。」衛風咽了咽口水,「他們什麼都不給我吃。」

  江顧沉下了臉。

  片刻後,衛風看著面前滿滿當當的法寶和丹藥,微垂的眼睛止不住地放光,「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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