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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蔣明舒察覺到贏辭的心不在焉,於是轉移話題般提起了另一個人,「那個小凌怎麼沒來?」

  凌聲在關蘇領他來蹭了一頓飯的第二天送了一大堆禮品到簡宅,蔣明舒連連拒絕也沒抵擋住。

  聞言,贏辭也是一愣,那天之後兩個人好像都人間蒸發了一樣,喝光碗裡的湯,「奶奶您好好吃飯,我待會兒問問。」

  贏辭找到許頻的時候,他正蹲坐在床邊畫畫。看到贏辭只是勉強沖他笑了一下。

  「他走了。」許頻放下手中的畫棒,靠著床尾,話里是數不清的落寞。

  「我把自己打包送到他家,吃了藥,什麼傻事都干盡了,他無動於衷地把發情期的我送到了醫院。」

  贏辭坐在他身邊,「你還好嗎?」

  許頻搖了搖頭,「他說他愛我,所以不能讓我陷入囹圄之中。他真的好狠的心。」

  「可是就算這樣,我也沒辦法讓自己放下他。」

  贏辭沉默了,他不知道,凌聲竟然有這麼大的決心。

  沒人知道凌聲站在許頻的病床前在想些什麼,苦橘味溢出緩慢包裹著慢慢沸騰的奶香檀木味時,醫生的話讓他心如刀絞,「病人身上的omega成分因某種原因不是很純淨,如果沒有Alpha的及時安撫很容易產生信息素暴走,加上好多年的信息素壓制,更加不好控制,抑制劑對病人起不到任何作用,建議徹底標記。」

  他那一瞬間做好的心裡鋪墊轟然消散,凌聲想,「我何德何能讓你為我付出至此?」

  凌聲投降了,在許頻昏迷不醒的那段時間。

  許頻笑著看向贏辭,「他會回來的,我等他來娶我。」

  贏辭知道許頻這是認定了,那雙苦兮兮的小鹿眼像是有分割線一般,一半滿懷期待,一半惴惴不安。

  贏辭在走出許頻家的時候,給凌聲發了一張照片,小小一團的許頻坐在滿地的畫紙中。

  每一張畫紙上的主人公只有一個:凌聲。

  下半年的預選賽對簡笙來說不是什麼難事,進度過半的那天,簡笙在休息室里看著跟贏辭的聊天框遲遲沒有收到回復微微皺眉,這是從來沒發生過的情況,撥過去的電話也只能聽到機械音的回答,正脫下賽車服往身上套著常服,擺著一排儲物櫃盡頭那裡突然冒出來一個人影。

  簡笙脫口而出的驅趕在看清戴著口罩那人的全身時,下意識眯了眯凌厲的眼睛。

  「怎麼?兩周不見,認不出來了?」

  簡笙在贏辭輔一出聲就大步走了過去,拉下他的口罩徑直吻了上去。

  急切又熱烈的吻讓贏辭漸漸呼吸困難,饒是如此他依舊迎合著簡笙。

  柜子另一邊傳來其他賽車手換衣服間隙的閒談,贏辭微睜著眼睛看著簡笙輕顫的眼睫,然後他伸出舌尖慢慢探進簡笙的領地,有他在,贏辭可以什麼都不怕。

  簡笙的唇瓣不留一絲空隙地貼合著贏辭,用好像要把人拆吃入腹一樣的力道反覆吻著他。

  隱秘的耳語和呼吸互相交換著,贏辭身上披著那件簡笙的大衣隨著動作滑落時這旖旎的重逢才停歇了灼熱的浪潮。

  簡笙給贏辭戴好口罩,牽著他穿過人海,在一群賽車手的起鬨聲中時不時隔著墨鏡望向彼此。

  贏辭來的正是時候,隔天吃飽喝足的簡笙被渾身酸軟使不上勁的贏辭從床上一腳踹到了比賽現場,200進100的角逐賽。

  贏辭被簡笙安置在觀眾席上家屬區。

  他身上依舊披著簡笙的大衣,耳塞是簡笙剛剛親自給戴好的。

  在一陣彩色煙霧中,贏辭看著簡笙的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殺出了重圍。

  解說的聲音亢奮到夾雜著怪異口音的英文,激動的描述著他看到的場景,「哇哦,簡又一次刷新了記錄,這位選手神奇的每一場比賽都會創造奇蹟,讓我們期待他接下來的表現。」

  贏辭被現場熱鬧的氣氛感染著,他甚至想站起來給簡笙喊加油。

  使勁揮動著手中簡笙的應援旗,下一秒,就見死死咬住簡笙不放的後車突然目標明確地頂上了他的車尾。

  巨大的撞擊聲在看台上戴著耳塞的贏辭都聽到了,他的心瞬間揪緊了,手中的旗幟都落下砸到了他的腳邊。

  手指轉動著平安扣,臉色煞白死死盯著簡笙的方向。

  看到他力王狂瀾在保險槓即將撞上護欄的時候調轉回了車頭,看著他在車尾冒起滾滾濃煙時依舊沒有減速的打算。

  贏辭垂下頭,突然想起第一次見他時候的場景,崎嶇的山路,他沒有一絲波動的冷峻眉眼。

  當年不要命的簡笙和如今勝券在握的簡笙慢慢重合在一起,贏辭沒有任何理由能責怪他。

  有的人好像天生屬於賽場,這也是贏辭從來沒有讓簡笙退役的原因。

  簡笙衝出終點的時候,第一件事不是接受獎賞,而是扔下車尾著火的賽車,狂奔著前往贏辭所在的方向。

  簡笙單膝著地蹲在贏辭面前,仰頭看向他問:「簡太太,接個吻嗎?」

  贏辭輕撫著他臉上多出的那塊礙眼的淤痕和眼側的紅腫,指尖抹去太陽穴的血跡,忍著心疼的情緒輕輕點了點頭。

  在鼎沸的賽場中,吵鬧的人群里,贏辭是簡笙鼻青臉腫也要親吻的那個人。

  被漫天的紙花隔離出只有彼此的世界,贏辭站在簡笙身邊陪他領了第一份與眾不同的獎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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