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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天,都去嗎?」
賀狩沉默許久,搖了頭,看著遠處海的眼瞳漆黑:「有一次,他躺了整整兩年。」
......
許遲坐出租回去,車到了一半他就下了車,自己沿著大橋走著。
臉頰是酒精薰染的粉紅,他雙手插在兜里,走得很慢。
面前不遠處,突然傳來著急又低沉的呼喚:「哥哥。」
許遲抬起頭,看著面前的人快步走到自己面前,面容越來越清晰,直到他站定在他面前,腦子裡迴響起賀狩說的話——
【尤褚慕,他自殺了。】
許遲心裡忽然猛烈鈍痛一下。
他覺得眩暈,抱住面前的人,放任自己身體全部的力氣在他身上。
他閉著眼,尤褚慕的身上總是很香,和他一樣的洗衣劑和沐浴露的香味,但他就是覺得尤褚慕的身上更好聞一點,大概還有尤褚慕自己身體的味道。
很青澀,像是綠葉,很乾爽,很硬朗,像是一頭粗短毛的狼,身材非常健壯、高大。
「哥哥又喝酒了?」尤褚慕自然地抱住許遲,低頭貼在許遲脖頸上聞了聞。
許遲任由著他,偏頭剛好吻上尤褚慕的側脖,尤褚慕一下子抬起了眼,那灰藍色眸子又激動又暗涌。
許遲定定看他,像是失了神,輕聲問,「想我的時候都在做什麼?」
尤褚慕愣了下,幾秒後,貼過去親了親許遲的嘴,又親他的額頭,將許遲牢牢抱在懷裡,用自己的胸膛完全裹住。
磁性低沉的嗓音幽幽道,「太多了,看錄像,煮雞蛋面...但我煮的總沒有哥哥煮的好吃,我把周也那棟樓買了下來,經常跑回去那間出租房,回想哥哥在房間做過的事,抱著哥哥的衣服,在上面,聽著錄像里哥哥的聲音,幻想哥哥......」
「好了,夠了。」
多麼傷感的氛圍,尤褚慕總讓它變色。
兩人抱在一起,吹著舒服的海風,隔著路燈的馬路上時不時有人路過,好一會兒,尤褚慕又說,「賀狩和哥哥說什麼了,哥哥為什麼難過了?」
許遲動了下,聲音從他肩側傳來,「你又怎麼知道我難過了?」
他嗓音已經啞了。
尤褚慕注視著他發紅的眼睛,指腹蹭了蹭他眼尾的淚珠,又親了親他的眼尾,「哥哥喝醉了眼睛也會紅,但是不是流淚,我分辨得出。」
「......困了,背我回去。」
「好嘞。」
尤褚慕一把公主抱起許遲,朝著家走去。
許遲嚇一跳,「喂,背我,不是抱我!」
「哥哥曾經也是這麼抱我的。」尤褚慕笑著說。
「什麼時候?」
尤褚慕狡黠地沒回答。
「重嗎?」許遲嘴角微勾著問他。
「太輕了,我甚至能一隻手舉起哥哥。」
「哈。」許遲緩了緩,盯著他,許久問出,「......那出租房還留著嗎?」
「留著。」
「想回去嗎?」
「...哥哥在我就不回去了。」
「我陪你回去?」
許遲在他身前,抬起下巴,咬住他耳朵,溫溫柔柔地說,「陪你回去感受一下。」
「......」尤褚慕又炸了。
......
隔天,兩人就回了鹽城,尤褚慕一落地就想拉著許遲往出租房走,許遲攔住他,「我想看看,這麼久沒回來了。」
溫柔的許遲,尤褚慕總會聽話。
罪惡區開了一家許遲的茶餐廳,名叫「戀夏白馬」,裝修非常絢麗可愛,店裡收費價格非常低,只有別的地方的三分之一,這一看就是祝驍和周也的手筆。
店裡的人看了電視全都認識許遲,激動壞了,許遲在店裡坐了會兒跟和他們聊了會兒天就走了。
高級區荒廢了一座高樓,那是曾經鹽城的巨頭之一,也就是於隋安的天科集團。
據說他父親在鹽城待不下去,將總公司移到了別處,但資金虧損嚴重,已經遠遠不及當初了。
別的地方差不太多,畢竟也就十年,不會有很大的建設。
路過蜘蛛街,攤還都在,許遲注意到之前那個獨眼男人的攤子現在是另一個人在擺攤。
一轉身,卻又對上那灰白的瞳。
他的身材遠比之前壯了,穿著西裝,拄著拐杖,特別精神,看著反而比九年前還年輕。
他比許遲矮約半個頭,身邊有個扶著他的小姑娘。
「這是我女兒。」他微笑地對許遲說。
許遲也朝他笑笑,「小姑娘很漂亮。」
獨眼男人朝著許遲伸手:「先生,我看你有緣,需不需要我給你卜一卦啊?」
尤褚慕拉起許遲就走,許遲攔住了他,伸出自己的手,「麻煩您看看,能看出什麼?」
男人的食指和中指輕輕地點在他的掌心之中,閉上了眼。
許久,他睜開如波光流轉的眼眸,微笑地開口,「你與這世界已是一體了。」
他指了指尤褚慕和許遲,「你們二人,如天和地,再也不會分割開了。」
天和地,歷盡一切,會在世界盡頭相連成體,不再分割一寸。
第263章 求婚
兩人一回到出租房就開始廝混,尤褚慕很高興,那灰瞳男人的話讓他心情達到了最高值。
「我認得他,祝驍的義父。」尤褚慕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