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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狽是傷的跑進一個小便利店,在這打麻將的一桌人見他模樣嚇壞了,「這是,這是怎麼回事?」
許遲喘不上氣向他們要了手機,給李警官打去了電話。
十分鐘後,李豐毅帶著警員來到了現場。
警車的警笛聲響徹黑夜,燈光照亮圍觀的人群。
警戒線將草地包圍,警員和法醫上前統計屍體數量,並且依據現場情況,一具具數量更多的屍體被挖出來。
李豐毅凌厲的目光落在許遲身上,「你是怎麼發現屍體的?」
許遲坐在椅子上,滿頭冷汗的看著他,「那個人把我帶到這地方,我跑進來後被這地絆倒了,我就覺得不對勁了,我往地上一看,能看出凸出來的形,一隻手露了出來,我再一挖,是,是屍體。」
「我跑一會兒就絆倒一會兒,那塊草地全是屍體。」
許遲想起剛剛的畫面,整個人顫抖的厲害,滿臉恐懼,哭泣著,白皙的小臉沾滿眼淚,可憐死了。
圍觀的大姨大媽心如刀絞,憤恨不平!
「這殺人犯真是人渣!要不是這個小伙子跳車了,人就沒了!」
「這麼好看的小伙子是怎麼捨得動手的!」
「據說那殺人犯殺的都是好看的,難怪這小伙子會被盯上!真是遭罪!」
一旁有記者報導完現場,又來到許遲面前,攝影跟著,麥克風對著他——
「請問您有看到兇手什麼樣嗎?」
許遲像是害怕鏡頭,迴避了,躲著不回答。
李豐毅走上前,將記者揮走,擋在許遲面前,沉聲問,「你有看到兇手什麼樣嗎?」
許遲含著眼淚搖了搖頭,「不知道,他戴著帽子,太黑了,好像,好像挺年輕的,他戴著手套...別的,別的...」
他像是受了極強的刺激,一下子想不起來了,表情痛苦,李豐毅立刻安慰道,「沒事,不用急,慢慢想,你先平復一下。」
他默默低頭擦著眼淚,整個人看著可無助了。
現場偵察一番後,大部隊收集了線索準備回去,李豐毅走到許遲面前,淡定的說,「兇手沒抓到,他知道你住的酒店,很有可能實施第二次報復,原來的酒店你是不能再回了...」
他思考了下,語氣冷淡又穩重的說,「這樣吧,你今晚先跟我回去,去我家待一晚,能保證你的安全。」
一旁的警員聽了也同意的說,「我覺得行,你先跟李隊回去,反正你在這裡也沒有別的朋友,你現在是我們至關重要的關鍵線索人物,必須保證你的安全。」
許遲怔了怔,感動的看向李豐毅,「真的嗎?可以嗎?這樣會不會不方便?」
「不會。」李豐毅沉沉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一個小時後,處理完所有的事,許遲跟著李豐毅回到李豐毅的住宅。
是在老城區的另一邊,附近就是高鐵和飛機場,很吵,所以這一塊的人幾乎都搬走了,留下的住戶沒幾戶。
兩室一廳,屋子乾淨整潔。
李豐毅打開一間房門,屋子乾淨整潔,「你這幾天先住這間吧,等抓到兇犯,你就能回去了。」
「謝謝。」許遲露出感激的目光。
深夜,萬籟俱盡。
許遲背對著門,蓋著被子,看著,睡的很安穩。
門毫無聲息的被推開,屋子外的月光透過窗從門縫照了進來,長長的落在許遲被子上。
高大的身子走了進來。
他無聲無息的站在床邊,許久,跪了下來。
斷斷續續的聲音傳了出來,開始痛苦低吼,「老婆,老婆我這麼愛你,你為什麼要出軌啊?就,就因為我是個廢物嗎,因為我沒有異能嗎,可是,可是這不是我能決定的啊,我這麼愛你,為了你我一隻手都沒了,你怎麼能愛上那個警察呢,是我救了你,不是那個警察啊!」
他表情扭曲,黑暗之中的臉像顯出詭異的咒符,他瞳孔一下子全黑一下子全白,身體像被鬼操控了似的骨頭咯吱作響,手臂翻轉扭曲到常人根本達不到的程度。
下一秒,他冷靜下來,又開始哭泣,嗓音變尖了,「老公,老公我愛你,我最愛你了,你為我斷了手,我永遠記得的,我怎麼可能愛上別人,是那個警察強迫我,你救我,你救我。」
他開始不斷轉換,聲音一直變,一下沉一下尖——
「你騙我你騙我!」
「你喜歡我哪?」
「你認錯人了,我沒有手的,我沒有手。」
「你喜歡我的手嗎,我把它送給你,我本來就是送給你的!」
「喝了我的血,我們就是一體的了!」
他突然站起來,猛地去抓被窩裡的許遲。
可是下一秒,安穩睡著的許遲穩穩站在他背後,他目光冷然,拍了拍身上沾了灰的衣服,扭了扭脖子,身姿修長挺拔,聲音冷然悠閒,如利刃射向站著的人——
「李警官,您在這表演變臉呢?怎麼大白天不演,晚上演,這不是浪費您的才能嗎?誰看啊?」
男人猛地轉過身,月光照在他臉上,這硬朗堅硬的五官,正是——
李豐毅。
他雙瞳猩紅瞪著許遲,臉又開始扭曲,頃刻之間被黑色漩渦吞噬,又變成另外一張臉,年輕的臉——
於晨。
又繼續變——
一張普通的臉,也是原本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