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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挑的身形，凸起的指骨，冷白的手，暴起的青筋，陰影下的臉。
嚇得許遲一下子坐起來，抓住他，「幹什麼呢？」
想到隔壁住的人，又壓低了嗓音，「幹什麼呢？」
尤褚慕刀刃往迴轉了下，怕碰到許遲，低眸看向許遲，「把哥哥吵醒了？」
「我根本沒睡。」許遲瞥一眼他的刀，「拿刀做什麼？」
尤褚慕天然的眼珠子在夜色里格外漠然，他抬了下頭像是忍耐情緒又低下，眸子擒住許遲，「哥哥，哥哥的房間住了誰？」
許遲一頓，眼睛猛眨了下，「兩個小孩。」
尤褚慕思考狀似的點了點頭，「嗯，我去和他們打個招呼，應該很好處理。」
「......」
許遲腦袋又開始嗡嗡跳，很好處理？處理什麼啊？？
你他媽拿把刀，想處理什麼啊？？
許遲身子從床上彈起，一手摁著尤褚慕的肩，一手曲著擋在尤褚慕脖子前，
「你別犯病！」
尤褚慕垂眸看了眼他的手，握著刀的手更加用力，幾乎將冷硬的黑曜石製作的刀柄捏碎。
長睫下的桃花眼格外陰寒冷硬，「哥哥，我現在很理智，要是某天到了哥哥以為的犯病程度，只怕我做出的事哥哥想都不敢想。」
「.......」
許遲對上他眼神，手軟了一下，大反派真的是越來越有大反派的氣質了，這眼神越來越嚇人了。
果然，人都是會變的，現在的小反派哪還有之前那麼單純可愛。
「理由呢，你要對他們動手的理由？」許遲低聲問。
尤褚慕沉默一下，也跟著低聲回，「哥哥還要問我嗎？我對哥哥告白那麼多次，哥哥應該很理解才對。」
「理解？」許遲瞪大眼睛，「理解個屁，兩個小屁孩睡我屋你就拿刀要弄死他們，我怎麼理解？」
「不會弄死。」尤褚慕說。
刀刃在光下發出冰冷帶著寒氣的光，襯出拿著它的手以及尤褚慕的臉都更加冰冷鋒利，毫無人性似的。
許遲心裡冒火，他深呼吸了下，冷靜開口，「尤褚慕，你...」
話沒說完，門口傳來扣扣聲，接著，一個紙被從門縫裡推了進來。
許遲更用力摁住尤褚慕，扭頭看去，上面幾個黑色大字——
「哥哥做噩夢了嗎？」
許遲回頭看尤褚慕，只見他冷冷地盯著那幾個字，面無表情。
許遲無奈的低聲說，「你他媽都16了，能不能別跟兩個小屁孩計較，他們睡我屋，又不是睡你屋，再說了...你跟我那什麼，跟兩個小屁孩有什麼關係，牽扯到他們身上做什麼？」
尤褚慕低眸：「哥哥撿到我的時候我也是小屁孩。」
「......」
許遲猛地瞪眼，拳頭在他肩上捶了下，「你說什麼呢！這什麼關係？小孩...難不成我還撿一個愛一個？」
許遲都有點回答不上尤褚慕的話。
尤褚慕沉默許久，「是。」
「是個頭！」
許遲氣得惡聲惡氣，威逼，「把刀放下！」
尤褚慕更用力攥緊刀柄，額角和脖頸爆出青筋，用力把刀往地上一丟，「誰都比我重要！」
消失在原地。
門口又遞進來一張紙，「哥哥，你要是一直做噩夢我就撞門把你吵醒，這樣你就不做噩夢了。」
「哥哥不說話我就撞門了。」
許遲：「......」
許遲扶額，現在的小孩真是...
他撿起刀放進抽屜，又走到門口，將紙全部撿起，打開門，看著跪坐在地上的崔小烏，將她拉了起來，「謝謝你，不過我醒了，不做噩夢了。」
崔小烏笑嘻嘻地拿過紙，又在紙上寫，「哥哥剛剛做噩夢叫的好大聲。」
她指了指自己的耳朵，「雖然我不會說話，但是我耳朵聽得特別清楚，立刻過來幫哥哥了。」
許遲看著女孩童真的笑顏，忍不住會心一笑，「謝謝，待會兒一定不會做噩夢了，你回去睡覺吧。」
崔小烏點點頭，跑回房間了。
...
許遲在床上躺了會兒，盯著漆黑的天花板，根本睡不著。
以往哪會這樣，他基本上都是一躺就睡。
都怪尤褚慕...明明問題在他自己身上，怎麼說的還像是他的錯了...
連兩個小屁孩都忍不了，肚量怎麼那么小。
不過...尤褚慕確實也不算大...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許遲閉著眼，只有半邊腦袋露在被子外。
就感受到身邊有人躺下了。
又跟他擠到了一塊。
許遲睜開眼，能模糊地見著尤褚慕五官的輪廓。
緩了會兒，帶了點氣的把人圈住脖子勒過來。
兩人頭髮蹭著頭髮，額頭幾乎貼一起。躺著一個枕頭。
「又跑回來了？」
「...嗯。」
尤褚慕嗓音極低，「我不會放開哥哥，不管哥哥帶誰回家，能擁有哥哥的也只有我。」
「......」
許遲有點無語，什麼帶人回家，明明不是那回事，這人的思維怎麼老這麼圈禁呢...
他眼睫微動，許久才說，「你少亂想，自己折磨自己...少跟他們生氣，你跟他們又不一樣...還不懂嗎。」
尤褚慕心臟都驟停了，更用力地摟住哥哥的後背，兩人的腰抵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