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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不敢上前,生怕驚擾了英雄回家的路。

  紀輕舟和彭醫生率先回過神來,兩個人連忙去接。

  「輕舟,先去查看傷者的情況,有可以搶救過來的先進行手術。」

  很快就有大批的醫護人員趕了過來,原本死氣沉沉的營地里又喧囂了起來。

  衛兵加了燈線過來,不明亮的燈加了好幾個點位,醫護人員帳篷外面燈火通明。

  一陣兵荒馬亂之後,謝硯北和沈淮之兩個人從劉參謀長的帳篷里匯報完情況出來。

  幾天的勞累讓兩個人看上去不成樣子,謝硯北的眼眶通紅,眼底下有一大片烏青。

  他們站在營地里最高的位置,看著蕭爍犧牲的方向。

  紀輕舟如梗在喉,好多話又說不出口。

  兩個人默不作聲,這一刻,似乎勝過了千言萬語。

  本來他們勝利是值得賀喜的事情,可是這一場戰爭代價太大。

  不知道以多少個家庭的悲劇為籌碼,換來的和平讓他們不敢不珍惜。

  紀輕舟有些迷茫了,這樣的戰爭到底是劇情的安排,還是逃脫不掉的命運?

  她腳步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過去。

  「阿硯,沈大哥,我知道你們現在心裡不好受,可蕭爍如t果在的話,一定也不希望看到你們這個樣子。」

  紀輕舟有些犯愁,她實在不是一個能夠安慰人的。

  可是謝硯北和沈淮之這個樣子,她又不能什麼都不做。

  「我不能說他們死得其所,可是戰爭就意味著有人要犧牲,活下來的人總要看著以後,或許,蕭爍還有他沒有完成的願望,希望我們替他完成。」

  紀輕舟的話,倒是提醒了兩個人。

  在他的信里,確實提到了一個姑娘,只是恰好沒有了名字。

  在這茫茫人海之中,他們要怎麼去尋找他的心上人?

  「我原本以為我們三個會一直並肩作戰,哪怕早就做好了生死離別的準備,可也從來都沒有想過最先離開的那個人會是他。」

  謝硯北的聲音帶著說不上來的複雜。

  他的目光透過遠處的山丘,看向了根本就不存在的人。

  他從剛入伍的時候就和沈淮之蕭爍認識了。

  這些年,哪怕他們並不是親生兄弟,也早就把彼此視為知己。

  蕭爍是他們三個中月份最小的一個,他常常說他們兩個人太古板,打仗的時候方法又太冒進。

  謝硯北想到過會是自己犧牲,可這個世界上終歸留下來的那個人才是最痛苦的。

  紀輕舟不知道該要說什麼,只能輕輕地拍了拍他的後背。

  在雨里,他們三個人的背影像是一幅畫。

  矗立著看著遠方,不知道在期待著什麼人歸來。

  蕭瑟的涼風一陣陣,謝硯北和沈淮之就像是失去了觸感。

  任憑著雨水從他們身上的每一處沖刷,連同著心裡的痛楚,一起帶給了掛念的人。

  不知道過去了多長時間,紀輕舟甚至都有些懷疑,這雨到底還能不能停下來。

  眼看著兩個人搖搖欲墜,哪怕不願意打擾他們兩個人,她也不得不開口。

  「阿硯,沈大哥,即便是你們以這樣的方式懲罰自己,去世的人也回不來了,你們先跟我過去包紮傷口。」

  蕭爍的犧牲固然讓人心痛,可是他們兩個人這樣極端的掛念方式屬實,讓人放心不下。

  尤其他們兩個人身上本來就有傷,再繼續這樣下去,他們根本就撐不了多久。

  如果因為淋雨引起了高燒,到時候再因為高溫引起傷口的感染,恐怕他們都性命難保。

  彭醫生從遠處撐著一把傘過來。

  他上了年紀,走路的時候顫顫巍巍,尤其雨天小路本來就泥濘。

  「硯北,淮之,你們的心情我能理解,當年我也是上過戰場的人,我親眼看著自己曾經的夥伴犧牲,我是醫生可是我卻救不了他們,這種無能為力,我感同身受。」

  兩個人的神情終於有了些鬆動,他們並不是想要懲罰自己。

  只是這次沒能找得到蕭爍的遺體,成了他們共同的心結。

  那小子平時最注重的就是自己的形象,好不容易有個外出的機會,把自己打扮得像是花孔雀一樣。

  現在先不說是不是面目全非,連他的屍首都很難找到,身為平日的兄弟,謝硯北和沈淮之心裡憋著一股氣。

  「你們心裡不好受,但也要攢著後勁,記住這種感覺,如果以後再有人敢來犯,就用這股氣,把他們重新打回去,讓他們再也不敢來,這樣,蕭爍的犧牲才有意義。」

  彭醫生兩邊的頭髮有些發白,可是他說話的聲音卻鏗鏘有力。

  伴隨著雨聲,紀輕舟的身體已經快要有些支撐不住。

  兩個人終於動容,願意跟著他們回去。

  紀輕舟心裡一喜,一隻手立馬攙扶住謝硯北的胳膊。

  帳篷里,醫護人員還正忙碌著,大批的傷員傷口都已經包紮完,終於閒了下來有喝口水的時間。

  「你自己先把衣服解一下,我去拿消毒棉球。」

  紀輕舟給謝硯北和沈淮之搬了板凳,彭醫生給兩個人倒了熱水過來。

  第140章 她第一次見謝硯北哭

  外面的天很涼,風幾乎都快要刺到骨子裡,醫療隊裡的水都被紀輕舟換成了靈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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