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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是出差慣了的,就連姜雲心也不例外。
考慮到大同村在京城郊外,還要在村中走訪調查,很難當天往返。於是都帶著隨身行李。
姜雲心用一塊布裹了一件衣服和幾樣日常用品,十分感慨。
這個年代有時候真的太不方便了。
就算在京城,錦明王朝最好的最先進的地方。有很多生活上的細節她也覺得不適應,更別說要去村里。
但是沒辦法,既來之則安之,人人都能活,她也能活。
出了門,到大同村的時候已經是下午。眾人趕路,沒有在中途停留,因此都未吃中飯。
岳縣尉十分懂事,並沒有叫人大擺宴席,鋪張浪費,而是請方明宴一行到了村中的一戶人家用個便飯。
也沒做什麼大魚大肉,只是一些家常小菜,倒是乾乾淨淨。
大家並不挑剔,吃得也滿意。
岳縣尉十分抱歉地說:「方大人,村中貧苦。招待得多有不周,請大人勿怪。」
方明宴並不在意,而且他心裡也是敞亮的。
自己是來辦案的,對這樣一個村子能有多少財力心裡有數。如果岳縣尉擺出一桌山珍海味,那他這個縣尉也就到頭了。
不是搜刮民脂民膏,哪來這個錢?
「正事要緊。」方明宴說:「你現在帶我們去看一下之前受害者的屍體吧。」
岳縣尉連聲應好。
其實就現在的情況來說,兩名受害者,一名純屬意外的死者,他還不是太擔心。這個局面還可以收拾。
之所以決定去請方明宴幫忙,第一,是他已經在村子裡查了一番,沒有查出任何可疑的對象,也就是說他還沒有找到兇手。
第二。沒有找到兇手就意味著受害者可能還會增加。再死下去他就撐不住了。
而且村中現在人人自危,生怕自己是下一個受害者。
風言風語四起,說什麼的都有。
一旦流言四起,人心不穩,就會被上面重視。
悠悠眾口才是上位者最害怕的東西。他們不在乎人命,不在乎幾個老百姓的死活,但是在乎那句話,水可載舟亦可覆舟。
維穩是非常重要的。
岳縣尉將幾人帶到了一處閒置的空房,空房門口有兩個人看守,岳縣尉說:「三名死者都安置在這裡。」
姜雲心拎著自己的工具箱,她已經聞到了屍體的味道。
按照岳縣尉說的,第一名死者發現在三天前。第二名也就是被冤枉的流浪漢是昨天晚上死的。最後一名死者是今天早上被發現的。然後岳縣尉就馬不停蹄趕往京城。
因為這段時間農忙,村民幾乎天天都要下地,所以大家估計,死者的死亡時間和被發現的時間不會相隔太久。
屍體上面有血,有特殊的味道。死了很久的話,劉友來來去去路過的時候,一定會發現,也會聞到味的。
兩名看守看見岳縣尉,連忙站直了。
岳縣尉說:「把門打開,這位是刑獄司的提刑司方大人,是來調查此案的。」
門打開。
一陣不太好聞的味道撲面而來。
眾人都忍不住捂了一下鼻子,胃裡翻騰。還有人往後退了一步。
只有姜雲心面不改色,但她也是有優勢的,她已經戴上了口罩。
戴上口罩,戴上手套,裹起頭髮,這是驗屍前的基本裝備。以前還有鞋套,現在不太戴了,因為不太好弄。
荊風華捏著鼻子,一個勁兒地對姜雲心伸手。
我的,我的呢?
自從進了刑獄司,荊風華的定位就很準確了。
師爺,還兼職給姜雲心打下手。
倒不是其他人不能打下手,但是他覺得還是自己和姜雲心很有默契。
房間裡果然放著三具屍體。
那具屍體上都蓋著白布。
一陣腐臭味從最裡面的屍體上傳來。
那是三天前發現的最早一具,三天,三十六個時辰,早已經開始腐爛了。
在屍體上蓋白布,與其說是尊重屍體,倒不如說是為了安慰自己。至少一樣看上去,不那麼可怕。
姜雲心走了進去。
岳縣尉一見,趕忙伸手想要攔一攔:「姑娘,這裡面有屍體……」
剛才岳縣尉還在心裡嘀咕呢,看方明宴也是個挺正經的官員,出來辦案,又不是去什麼山清水秀的好地方,一個村子裡,身邊帶個姑娘做什麼?
萬萬沒想到,姑娘這麼勇,第一個往停屍房裡沖。
「不礙事。」姜雲心解釋道:「我是仵作。」
岳縣尉驚呆了。
姜雲心打算以後出門的時候,做一個牌子掛在身上,或者貼在背後也行。
就寫四個大字。
我是仵作。
免得人人都要問一聲,問完了之後,用那種奇怪的眼神看自己。
姜雲心走過去,掀開了第一具屍體身上的白布。
一陣腐臭的味道頓時散了出來。
岳縣尉乾嘔了兩聲,跑了出去。
在這個房間放了兩天半,屍體已經和剛運來的時候不一樣了,只不過因為一直蓋著白布,誰也沒有勇氣掀開多看一樣,所以才沒有察覺罷了。
第95章 稻草人,獨特的兇器
人死不能復生。
一般死後十二個時辰左右就會出現屍斑,身體變得完全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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