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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蠱師好歹是大長老,要毒一個人,自有他的辦法。

  聖女中毒後,哪怕用本命蠱護住心脈,也不過是多延緩了幾息而已。

  該死的,還是要死。

  聖女死後,聖蠱殿亂作一團,沈青黎和空青進了禁地,按照地形圖,避過所有的危險,摘到了鳳靈草,又以最快的速度離開,神不知鬼不覺。

  兩味藥都集齊了,兩人決定立馬回長安。

  出了聖蠱殿,兩人又換了張臉,用南霽雲的玉佩順利地出了都城。

  都城外,青山起伏,一聲鷹嘯響徹雲霄。

  沈青黎看著青一俯衝而下,停在她的肩膀上,生出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誰能想到,她在聖蠱殿全身而退,卻被蕭宴玄抓了個正著。

  看著那道越來越近的清冷身影,沈青黎臉上笑靨如花。

  “蕭宴玄!”沈青黎緊緊地抱住他的腰,在她頸間蹭了蹭,“我好想你呀。”

  眾人見狀,忙策馬往前,離得遠遠的。

  蕭宴玄滿身的戾氣和怒火,在她撲上來的那一刻,便煙消雲散了。

  但臉色還是冰冷得掉渣。

  沈青黎抬起眸子看著他,語氣嬌軟,帶著幾分委屈:“你怎麼不說話?是不是外面有人了?”

  蕭宴玄氣笑了:“一聲不吭離開,還好意思倒打一耙。”

  沈青黎自知理虧,為了不被他秋後算帳,她在他唇上親了一下:“我沒有一聲不吭,我是帶著對你的思念離開。”

  蕭宴玄不吃她這一套,黑眸沉沉地盯著她:“是嗎?”

  “不過是分開一月有餘,就物是人非,以前,你可不是這樣的,終究是舊人不如新人。”沈青黎哼了一聲,鬆開他的腰要走。

  蕭宴玄用力地攬住她,低頭就吻了下來,吻得很兇。

  沈青黎被親得雙唇腫痛發麻,捶了他好幾下,蕭宴玄才鬆開她。

  他摩挲著她殷紅的雙唇,聲音暗啞:“阿黎,沒有下一次了。”

  沈青黎抬手摸著他的側臉,揚起唇角:“蕭宴玄,我再也不離開你了。”

  “騙子。”

  “不騙你,”沈青黎決定坦誠,“阿玄,你相信死掉的人,還能再活著回來嗎?”

  蕭宴玄黑瞳微凝,深深地凝定她。

  許久,他開口道:“我信。”

  沈青黎笑了:“阿玄,告訴你個秘密啊。”

  她將重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蕭宴玄。

  蕭宴玄心中波瀾洶湧。

  難怪,他總能在她身上看到葉黎的影子。

  難怪,她要將沈家連根拔起。

  難怪,她要一個人對付晉元帝。

  “阿黎,”蕭宴玄心疼極了,生出濃濃的愧疚,柔聲道,“你該早點告訴我。”

  如果不是被他逮到,沈青黎也不打算說。

  但說都說了,她把和景暄合作的事情也說了。

  蕭宴玄,醋了。

  沈青黎環住他的脖頸,親了一下:“不許生氣。”

  蕭宴玄無奈:“好,不生氣。”

  沈青黎把原主的身份也告訴他了,在他耳邊低聲道:“阿玄,你的蠱毒能解了,回去,我們就圓房。”

  蕭宴玄喉結微微滾動了一下:“阿黎,別招惹我。”

  有時候,不得不感嘆命運的神奇。

  以為行到絕路,卻為兩個人都帶來了生機。

  兩人一路疾行,在路上過了個年,回到長安時,已經是正月初十了。

  回到宴王府之後,沈青黎齊集藥材,親自熬藥,蕭宴玄喝下解藥之後,兩人圓房。

  床頭的琉璃燈亮了一夜,叮叮噹噹的鈴鐺聲,亦響了整整一夜。

  朝廷已經開印了,開印的第一件大事,就是晉元帝立景暄為太子。

  青州的事情,景暄也都查清楚了,證據也全都收集齊全了,還意外地查到龍影衛的大本營就在青州,不但全部清剿,還順藤摸瓜,查到鎮國公蘇聞就是龍影衛的幕後主使,而受百姓稱讚,被百姓奉為青天的大理寺少卿裴琰,竟然是先帝的遺孤,景昳。

  事情揭發之後,滿朝譁然,晉元帝震怒。

  蘇家上下,包括荀王妃都被問罪,晉元帝下了旨意,元宵節過後,蘇家滿門包括裴琰,斬首示眾。

  然而,元宵節那夜,在晉元帝出宮與民同慶的時候,沈青黎敲響登聞鼓,當著滿城百姓的面,揭開晉元帝的真面目。

  晉元帝看到那本《起居注》時,臉色陰沉如水。

  不論是容家和沈崇的書信往來,還是沈崇的那份告罪書,抑或是其他的人證,物證。

  從臨州的賑災貪污案,到玄甲軍戰死,再到晉元帝奪位,一切的一切都是晉元帝的陰謀,無從抵賴。

  而張三也證實了,是龍影衛為救裴琰誣陷葉家,裴琰從死牢里提出來,亦親口承認。

  至此,葉家謀逆案真相大白。

  晉元帝費盡心思,結果,只得在史書上留下“亂臣賊子”四個字,氣得當場吐血,中風了。

  景暄監國,容家誅九族,容貴妃賜死,景昭被幽禁,非死不得出。

  而蘇家,除了鎮國公蘇聞凌遲之外,其他人,都既往不咎。

  只是,從今往後,再也沒有鎮國公府,蘇辭卻樂得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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