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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一些糙老爺們,有啥可看的,還不如和蕭伯喝兩杯呢。”
沈青黎自然是知道他的好意,微笑道:“您寶刀未老,等有了閒暇,也讓他們見識一下您當年的風采。”
鄭伯爽朗一笑,說起當年的那些崢嶸歲月,直到馬車在姜家門前停下。
沈青黎和錦一隨姜家的小廝去淮竹院,姜夫人親自等在院門前,臉上的笑容比昨日的更真切了幾分。
“昨日,洄兒喝了藥之後,不像之前那樣疼得整宿整宿睡不t著,這都多虧了王妃。”
“姜公子年輕,底子好,恢復起來也會稍微快一些,夫人大可安心。”
“王妃妙手回春,有王妃在,洄兒自會康健無恙,我不擔心。”
寒暄了幾句,沈青黎給姜洄行針。
沈青黎吩咐一旁的小廝:“給你家公子拿塊乾淨的巾帕。”
小廝應聲,很快,就遞給姜洄一塊巾帕。
姜洄將巾帕放進嘴裡咬著。
比起第一次,這一次,猶如剜肉剔骨之痛,姜洄險些沒疼暈過去。
行完針,沈青黎又為他敷上藥膏。
姜洄力氣一散,嘴裡的巾帕掉了出來,人也徹底疼昏過去。
第252章 將蕭家拉下神壇
長安街道寬闊,店鋪樓閣鱗次櫛比,百業千行,一片繁華祥和的盛景。
西市尤為熱鬧,這裡有絡繹不絕的車馬,有從天下各處匯集而來的琳琅萬物,到處都是喧囂的人語。
鄭伯駕著馬車,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穿行而過。
這時,有幾個著青衫的年輕書生,擠過熙攘的人流,往前跑去。
有人被撞得踉蹌,忍不住抱怨道:“這些讀書人,不好好在書院讀書,跑出來幹什麼?真是無狀!”
沈青黎掀開車簾,就見越來越多的書生,集結在一處,聲勢浩大地朝西市的某一處跑去,霎時吸引所有人的注意。
“這是出什麼大事了?”
“不知道,看這陣仗,這些書生又要鬧事了。”
“誰那麼倒霉,得罪這些祖宗,快跟過去看看。”
百姓看熱鬧不嫌事大,紛紛跟在那些書生後面。
錦一坐在車轅上,掀開車簾,對沈青黎說道:“王妃,這些人八成是衝著竹紙鋪子去的。”
意料之中的事情,沈青黎勾唇:“正好,我們也去瞧瞧熱鬧。”
書生意氣,剛直,且一往無前,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他們手無縛雞之力,卻比戰場上的敵人,還要棘手,不能抓,更不能殺。
因為,得罪一個讀書人,便是得罪全天下的讀書人。
錦一看著這來勢洶洶的場面,問道:“王妃不怕嗎?”
“怕什麼?”沈青黎臉上並無多少情緒,她氣定神閒,看著熱鬧的街景,“該怕的,不是我們,蕭家從不受任何人的脅迫。”
她的神情很淡,滿心寒涼,只有失望。
一國之君,覬覦臣子的東西,竟以天下學子為刀刃,行如此卑劣的手段。
當真是荒唐至極!
這大晉,爛透了!
鄭伯抓著韁繩的手緩緩收緊,手背上青筋暴起。
他們在戰場上,拋頭顱,灑熱血,用性命護一方百姓太平安寧,晉元帝竟然用民心來對付他們。
何等的諷刺!
沈青黎感知到鄭伯身上的戾氣,抬頭望著湛藍高遠的晴空,輕聲說道:“不管黎明前有多黑暗,但天總會亮的,都說,帝王威嚴不容踐踏,今日,我便試試。”
鄭伯心口忽然一陣激盪:“王妃儘管放手去做,今日,咱們就把腳踩他臉上,不受他這窩囊氣!”
沈青黎唇角彎起明燦的弧度,笑意狡黠玩味,眸底卻是毫無溫度:“他怕是忘了自己曾做過什麼,既然,他連顏面都不要了,我們也不必替他留著。”
日光下,女子面容明艷昳麗,卻凜然不可侵犯。
隨著人流,馬車遠遠地停下。
沈青黎沒急著下馬車,她靠在車窗上,一手支著下頜,一手慢悠悠地飲著茶,那閒適的姿態,當真像是來看熱鬧的。
鋪子前,黑壓壓的一片,那些書生穿著各式各樣的學子服,顯然是來自長安各個書院。
店鋪的掌柜見慣大場面,又早知晉元帝會派人來鬧事,此刻,並不慌亂。
他站在門前,一派儒雅和氣:“諸位都是國之棟樑,讀聖賢書,知禮義,明廉恥,此番前來,不知有何指教?”
一下子,就把這些書生架起來。
他們早就聽說,蕭家下人多為戰場上退下來的玄甲軍,還以為是只會喊打喊殺的莽夫,沒想到竟如此不簡單。
為首的書生姓張,上前一步,拱著手問道:“我們聽聞,近日新出的一種竹紙,色澤潔白如玉,書寫易干,墨跡不退,敢問出自何人之手?”
掌柜道:“我家王妃翻閱百書,廢寢忘食,以竹子為原料,經過七十二道工序,方才研製出竹紙,不知有何問題?”
張生把沈青黎稱讚了一番,言語之間,滿是欽佩:“王妃聰慧機敏,堪稱天下表率,所研製的竹紙,價格低廉,品質卻上佳,若能進獻給朝廷,實在是利國利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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