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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闕王城到了, 士兵稟報的聲音隔著馬車車簾傳來。

  楚霽緩緩睜開疲憊的雙眼,精神放空,任由秦縱幫他打理好稍有些凌亂的髮絲和微微折皺的衣衫。

  這些事情, 兩年來小將軍做得實在太過順手,楚大人便也從一開始的無奈縱容,變成了現在的放任甚至享受。

  秦縱笑意盈盈, 從一旁的暗格里拿出一枚佩飾,正是他當日親手所雕的虎牙珮。

  明目張胆的,秦將軍擅自解開了楚大人腰間原本的玉佩,將那虎牙珮扣了上去。

  全然是仗著楚大人寵著他罷了。

  楚霽瞥了眼腰間佩飾。

  他自己不是什麼有太多儀式感的人, 這虎牙珮雖是秦縱送的定情信物,但楚霽只珍而重之地收著便是了。

  總不可能日日都佩在身上,否則豈不是白瞎了他府里那滿目琳琅的各樣佩飾?

  雖比不上這虎牙珮難得, 但好歹也各個都價值連城呢, 總要搭配著來不是?

  就好比他今日是一身白衣,虎牙珮飾於腰間,幾乎與衣衫融為一體,都要看不出了,自然稱不上什麼好的搭配。

  反倒是秦縱, 向來都是一身玄色勁裝, 腰間那塊狼王嘯月的玉佩也是墨玉製成,不搭得很, 偏生他日日都要戴著。

  「幼不幼稚?」楚霽調笑道。

  秦縱是什麼心思,楚霽一眼便瞧得出來。

  這長大了兩歲, 連帶著醋勁兒都一塊兒增長了不少。

  因著要從大闕買馬的事情, 這兩年楚霽和鮮于博的聯繫便沒有斷過,此次楚霽又應邀前來大闕做客, 秦縱的醋罈子都要打翻了。

  理智上知道楚霽有正事是一回事,但情感上又是另一回事兒。

  秦縱扶著楚霽站起身來,卻故意使壞地讓人身子前傾倒在自己懷裡,又借著姿勢附在楚霽耳邊問:「你只說你依不依?」

  那語氣,可憐又霸道。

  這個小混蛋,向來是恃寵而驕的。

  楚霽無奈道:「只得依你了。快下車吧,莫要失禮。」

  秦縱滿意了,這才轉身率先掀開了車簾。

  二人一下了馬車,除了宗政延以外,大小官員皆行跪禮相迎,就連鮮于博都躬著身子行禮作揖。

  如此大禮,實在是不該對著一位州牧和將軍。

  楚霽和秦縱快速地對視了一眼,看來情報所言不假,大闕的確是遇到困難了。

  此時,唯一還站著的宗政延走了過來,對著二人拱手道:「二位遠道而來,一路辛苦了。」

  楚霽淡淡一笑:「世子言重了。得大闕相邀,亦為楚霽之幸也。」

  說著,楚霽讓大闕的一眾官員免了行禮。

  鮮于博幾步走上前來,滿臉興奮的剛想說些什麼,一眼卻瞥見了兩人腰間的配飾,頓時被噎住了一般,甚至有幾分無語。

  一黑一白的顏色,互補的形狀,寓意相通的圖案,無一不彰顯著契合。

  兩塊珮飾乍一看毫不相干,但細細品味之下,便能看出幾分不為人道的默契甜蜜。

  更何況,那個秦縱南奚來的傻小子沒品味也就算了,如果不是定情信物,楚霽怎麼可能在腰間佩戴這麼不搭的配飾。

  可心思一轉,鮮于博又有些咬牙切齒地想,誰說秦縱沒品味了?

  才十五六歲的時候就知道把楚霽往自己的窩裡叼了!

  但這也是楚大人允許他叼。

  幾人又寒暄了一番,楚霽和秦縱被領進了距離王宮最近的驛館,他們帶來的軍隊也沒有按照常理留在城外駐紮,反而一起進駐了驛館,保護楚霽的安全。

  整個驛館中最尊貴的房間自然歸楚霽所有,秦縱次之。

  大闕中人又不知曉楚霽與秦縱的關係,唯一知道些內情的鮮于博又有私心,兩人當然不可能被安排在同一個房間。

  但秦縱可不管這些,宗政延等人前腳剛走,秦縱便進了楚霽的房間。

  楚霽知道這人趕不走,自己也早就習慣了,只好選擇了縱容。

  但秦縱也不是胡鬧的人,楚霽身子不好,又是一路舟車勞頓,此時已是累極,晚上還要去出席大闕王準備的宴會。

  於是乎,兩人只是在床榻上相擁著,酣然入眠。

  一直到日落西山,外頭候著的婢女輕輕敲響房門,秦縱才率先醒來。

  「在外候著吧。」知道楚霽不喜人伺候,秦縱出聲阻止了婢女的動作。

  隨即他輕柔地將楚霽喚醒,倒了杯水讓楚霽邊喝邊醒神。

  大漠不比滄州,總是更為乾燥的。

  這些事情三年前的秦縱做不好,甚至有時會驚擾了睡夢中的楚霽,但現如今,他已經做得駕輕就熟,細緻入微。

  就連紀安也時常自嘆不如。

  房間裡面一室溫情,外頭候著的婢女卻瞪大了眼睛。

  難怪秦將軍那邊怎麼敲都沒有人應答,還是院子裡的士兵好心告訴她,先到楚大人這裡來即可。

  可方才屋內傳出的,分明是秦將軍的聲音。

  她不會聽錯的,兩人雖都是男子,但楚大人的聲音清越溫潤,秦將軍的聲音低沉磁性,但又帶著少年特有的清亮。

  她好像發現了什麼驚天的大秘密!

  她該不會被滅口吧……

  就在婢女越來越緊張時,她身側的門吱呀一聲打開了。

  裡頭走出來兩個男子,叫婢女一時看呆,竟連行禮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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