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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才21歲啊!……好吧,在這個時代確實年紀不小了。
這廂,秦縱見楚霽下馬,便準備轉道前往東郊大營。前日是輪休,昨日算是公務,今日就必須得回去了。
楚霽嘆了一口氣,準備去接受二哥長篇大論的洗禮。紀安能「拼死」把大哥來信這個消息提前告訴他,已經很對得起他了。
就在這時,他看見了馬上的秦縱。楚霽上前一步,果斷伸手,扯住秦縱的衣袖:「救我!」
秦縱聞言鳳眼一凜,側過身子。手臂一動,就這楚霽拉他衣袖的姿勢,攬著楚霽的腰,將人抱上了馬。
他的另一隻手將長戟一橫,做保護狀。
周圍並無埋伏,府中也不見殺氣。但既然楚霽發出了求救信號,秦縱便在瞬間就做好了戰鬥準備。無論對方有多少人馬,他都要護楚霽周全。
一眨眼就凌空而起,被迫躍上馬背的楚霽:「?!!」
「不是,不是。快放我下來,是大哥來信了,催我成婚!」
秦縱:……
更不想放你下去了……
一場烏龍鬧劇終於結束,楚霽帶著秦縱,雄赳赳氣昂昂地找楚霄去了。
跟在身後的紀安,提著一口氣,不知該松不該松。
剛剛真是嚇死他了,他還以為小少爺要帶著少爺私奔。可現在,怎麼瞧著那麼像少爺要帶著小少爺,去把二少爺揍一頓?!這是可以的嗎?
房中,楚
霽一目十行地看著大哥寄過來的「鴻篇巨製」,甚至還有心思感慨一下,虧得家裡有個造紙坊,不然得什麼家庭經得住大哥這麼耗費?
秦縱站在楚霽身後,自然也看清了紙上那些刺目的字。
「益州州牧府,嚴家的千金,秀毓名門,端賴柔嘉,又對你傾心已久,阿霽自當思慮。」
見楚霽拿著信,一言不發,楚霄也有些為難。但他們父母早逝,長兄如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阿霽,你是該成家了。」下定決心要催,楚霄率先打破僵局。
「二哥,我才二十一歲!」楚霽真的是有些無奈。這二十一歲,擱他那個時候,大學都沒畢業呢。
不提年齡還好,楚霽主動提了,倒是給了楚霄發揮的機會:「你也知道你二十有一了!普通人家,像阿縱那麼大就該成親了。」
楚霽就在這兒等著他呢。他之所以拉著秦縱過來,是因為他記得原書中,秦縱一直到全書完結,三十多歲安定天下,都未曾婚配,簡直就是為他量身定製的絕佳盟友。
「阿縱,你說,我應該成婚嗎?」楚霽起身,將秦縱按著坐在了他身旁的椅子上。
那廂楚霄也看著秦縱,一雙與楚霽極為相似的眼睛裡滿是期待。
秦縱卻沒看楚霄,而是仰著頭,定定地看著楚霽。
「主公不當與嚴小姐成親。」
楚霽秀眉一揚,唇邊綻開明媚的笑——真是沒白疼你!
楚霄的心都要碎了。也是,秦縱當然是聽楚霽的,那日的辣椒吃了之後咳成那樣,還因為是楚霽夾的咽了下去。楚霽關心則亂沒發覺,楚霄作為旁觀者倒是看得真真的。
從年齡說不通,楚霄只好換個策略。
「那是益州牧家嫡出的二小姐!天下十六州,益州是獨一份的魚米之鄉,可謂大雍富庶之最。阿霽,你知道那意味著什麼。」
楚霽卻道:「大雍富庶之最,當為我楚霽。」
楚霽知道大哥二哥是什麼意思。只要他娶了嚴家的二小姐,那以後益州牧就會和他同氣連枝。日後他要是想得到那個位子,益州牧自然會盡心盡力輔佐。
在盛京時,他從不憚於利用那些世家公子、甚至是皇帝的所謂喜歡,是因為楚霽分得清真心和消遣。喜好男色,不過是大雍世家貴族的公子哥,所謂的風流雅趣罷了。
可女子不同。這個時代對於女子終究苛刻,楚霽自認不是個耽於情愛的,便也不去招惹。
他並不喜歡嚴家的小姐,若是為了益州娶她,那也只能是把人放在後院裡,白白誤了她一生。
「煩請二哥轉告嚴小姐,我楚霽是天生的孤星,不理情愛,別為了我蹉跎豆蔻年華。」
「阿霽,」楚霄還想再勸勸他,「娶嚴小姐,你則占天下八分之一,何樂而不為?」
楚霽搖搖頭,笑著向秦縱伸出手,蔥白的手指修長如玉。
「我有阿縱,可得天下。」
秦縱用力平復著澎湃的心潮,小心翼翼地伸手握住那指節:「卿有言,定不負。」
楚霄:……是我多餘了。
*
中秋一過,楚霄便要回益州了。
楚霽心中不舍,但也知無可奈何。益州在西南,滄州在西北,楚霄即使輕裝簡行也要月余才能趕回去。若是再晚,只怕天寒地凍,行路艱難。
臨行前,楚霄道:「你放心吧,二哥會把事情辦好的。」
楚霽握著他的手,眼中也湧出淚意:「多謝二哥,你一路小心。至多三年,我到益州去看你們。」
楚霄點點頭,沒再說話,而是徑直上了馬車。山高水遠,見上一面已屬不易。送君千里,終須一別,何必徒惹感傷。
楚霽看著馬車,久久不能回神。那日在書房,他拜託二哥替他照看沁葉城一二。
南奚國主做賊心虛,將沁葉城割讓給大雍;大雍官員心有餘悸,無人敢領沁葉太守。沁葉城變成了個三不管地帶。好在,益州離沁葉城不算太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