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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衛松寒看他一眼:「溫訴。」

  「嗯?」

  「你這樣,當初是怎麼……」他默了默,「算了,沒什麼。」

  溫訴:「?」

  兩個人是第二天早上的飛機,原本是要直接飛回湛都的,結果當天晚上,衛松寒接到了個電話。

  溫訴倒也不急這一天兩天的假期,所以兩個人臨時改了簽,坐高鐵去了趟壹城。

  一出高鐵站,周行易就衝上來狠狠抱住衛松寒,嗷嗷大叫「哥們哥們」,然後鬆開,要抱旁邊的溫訴。

  「不准抱。」

  衛松寒踹了他一腳。

  也就只有在昔日好友面前,衛松寒才好像也露出了點從前的影子。

  周行易還是跟以前一樣,除了輪廓變得稍顯硬朗外,跟他們說話的語氣依舊熟稔得好像中間根本沒有間隔那兩年半。

  他用玩笑的口吻說自己把公司賣掉以後,其實吃了蠻多苦頭的,好在現在一切順利。

  「本來這次回壹城是和小王小柳他們聯繫上了,想一起聚一聚的。沒指望你會來,沒想到你們剛好就在附近。你說這不是緣分是什麼。」

  溫訴擠兌道:「敢情我不是你以前的員工?」

  「那不一樣。」周行易擠眉弄眼的,「你現在跟我們都不是一個次元的人了。」

  「真沒想到啊溫訴,我在電視上看見你的GG,差點以為你還有個失散多年的雙胞胎弟弟。」

  「嗯,我也沒想到。小周總回老家以後跑去訓狗了。」

  「是導盲犬訓練員!」周行易強調道,「厲害吧,資格證很難考的。」

  三個人到了停車庫,周行易的車上坐著他的妹妹,聽見動靜,回頭沖二人微笑。

  溫訴曾經聽衛松寒提起過,似乎是天生就看不見,所以身邊一直得有人照看著。

  「我先把我妹送回酒店了,我爸媽在那邊的。你們先去酒吧吧,小柳他們估計都到了。」

  公司旁邊那家酒吧生意還是非常火爆,要是連這裡都倒閉了,周圍的白領恐怕都要失去容身之處。

  當初溫訴也在這裡大醉過兩回,每次都還正好被衛松寒撞見。

  大概是為了避免類似的情況再發生,他現在已經很少喝酒了,今天算是破了一次例。

  許久未見的同事,當初關係也就一般,不知道為什麼,再見時卻會覺得懷念。

  大家聊了會兒各自的現狀,不是什麼有營養的內容,但聊得挺開心的。

  小柳喝得半醉,指著衛松寒和溫訴就嚷:「我就說你們兩個有鬼!我早就該知道的!不然為什麼當初會一起請假,一起離職,我還傷心了好久!你們兩個——嗝——」

  已經醉倒了。

  衛松寒其實沒喝太多,眼睛一直在溫訴身上。

  溫訴今天心情似乎不錯,懶懶散散地捏著杯子,喝得比平時要多。

  「少喝點。」衛松寒說。

  溫訴含糊地「嗯」了聲,仰頭又是一杯。

  衛松寒:「……」

  早就說溫訴念舊,溫訴自己還不信。

  他們喝到半夜才散會,桌上已經醉倒了五六個,還有兩個在旁邊迷瞪瞪地玩骰子。

  周行易說要送衛松寒他們回去,衛松寒拒絕了。

  溫訴靠在沙發上,人還是醒的,但恐怕醉了有一會了。

  「我倆打車。你負責把剩下的人送回去就行。」

  周行易點點頭,拍了把衛松寒的肩膀:「下次見面不知道得是啥時候了,你……呃,」他思考了下,「祝、祝你們百年好合?」

  衛松寒扯扯嘴角,給了他一下:「別整這些尬的。回去了。」

  「好。」

  道別比想像中更隨意,也更簡單。

  上了車,衛松寒低頭叫了聲溫訴,溫訴用鼻音應了他一聲,歪在他肩膀上:「想吐。」

  衛松寒:「……」

  「你敢吐我身上我肯定跟你生氣。」

  「小氣鬼。」

  酒店房間的窗戶開著,涼涼的夏日晚風吹得窗簾微微晃動,一整面巨大的落地窗把城市夜景盡收眼底。

  溫訴有氣無力往大床上一躺,不動了。

  衛松寒催他去洗澡。

  「又不想吐了?」

  「不想了。」溫訴手臂抬起來擋住眼睛,「……今晚喝多了。」

  「你有這個自覺就好。」衛松寒講話陰陽怪氣的,只能說近墨者黑,溫訴懶得理他。

  他聽著衛松寒進了浴室,沒過一會,走到床邊,說:「腦袋過來。」

  溫訴暈暈乎乎地抬頭,濕熱的帕子就在他臉上輕輕擦了擦,衛松寒垂眸在問:「還難不難受?」

  溫訴閉著眼不理人。

  衛松寒也不指望一個醉鬼能理人。

  溫訴喝醉了什麼樣,曾經在大半夜洗衣服的他比誰都清楚。

  「你今天怎麼了?」衛松寒乾脆坐到床邊,「見星夜他們那天晚上,也沒見你這麼高興。」

  溫訴從床上慢吞吞坐起來,酒氣把他的眉眼熏得有點紅紅的,眼睛也霧蒙蒙的,望著衛松寒,眨一眨眼,像某種會魅惑人的寶石。

  「你猜猜。」他忽然笑了笑。

  「……」衛松寒板著臉,「不猜。你先去洗個澡醒醒酒。」

  「你猜了我就去。」

  「你去了我再猜。」

  「……」

  兩個人隔著半張床僵持了半分鐘,溫訴忽然朝他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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