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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同一個屋檐下住了這麼久,但是他和容施從小就是水火不容的狀態。
他站在門前,嘗試輸入密碼。
「嘀」的一聲,門竟然開了。
沒有被換掉,難道是忘記了?
不對,不可能被忘記......畢竟自己都離開這裡了,容施不換密碼,這風格可不像他。
大概率是容遲的原因。
這樣想著,虞聞感覺心裡暖洋洋的,就像漆黑的夜晚,專門有人為他點起一盞燈一樣。。
他輕輕推開門走進去,客廳冷冷清清,才幾天沒人住而已,卻像是空了幾百年似的。
看著真讓人心情不好。
算算時間,容遲也該出院了,出院以後,會直接回到容宅吧......可是這裡現在到處都是灰塵,連點人氣都沒有。
雖然私自進別人房間不太禮貌,但好幾天沒人打掃的房間,容遲回來該怎麼能住?
虞聞皺皺眉,忍不住朝容遲的臥室走過去,這是他第一次進容遲臥室。
打開門,首先映入眼簾的的是滿沙發的抱枕,東倒西歪的,其中有好幾個都是雪人的形狀。
原來容遲喜歡雪人?
他走過去把抱枕擺整齊,視線又落在亂七八糟的床鋪上,枕頭也是雪人圖案的......
虞聞感覺有點好笑,真是幼稚,竟然喜歡這種東西。
他走到床邊,把被子和枕頭抱起來,拿到外面去曬太陽,又把地板、桌子認認真真地擦了一遍,還換上了嶄新的床單。
最後他從自己臥室取來針線盒,拿起隨便丟在椅子上的白色T恤,這件T恤是容遲很喜歡的一件,上次還抱怨說被他不小心刮破一個洞。
虞聞一手扯一邊,拎起來看了看,在右下擺看到個拇指大小的破洞。
他在很小的時候就會縫衣服,一開始是壞掉的襪子,後來是破掉的校服,但是縫T恤還是頭一次。
虞聞地坐在沙發上,沉思片刻,一手拿針,一手托起破洞的位置,手指飛快的在上面穿來穿去,神態專注又凝重。
幾分鐘後,T恤上的破洞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精緻的六瓣雪花。
他收起針線,盯著雪花端詳一番,還算滿意。
院子裡的積雪很厚,隨便踩上去,都是一個深深地腳印,這麼厚的雪,堆雪人應該很不錯。
既然容遲這麼喜歡雪人,就送他一個吧。
虞聞找來掃把、胡蘿蔔、紅辣椒,還找了一個黑色的絨線帽。
選了半天的位置,最後把雪人堆在了容遲臥室陽台下面,只要站在陽台就能看到。
虞聞立在原地,搓了搓快凍僵的雙手,抬頭看了眼容遲房間的位置。
唇角盪起一絲微笑。
容遲喜歡他那麼久,自己從來沒有回應過,還時不時的諷刺他幾句,說過那麼多難聽的話。
現在想想,真是太殘忍了。
然而最令人感動的是,即使自己沒有回應,他依然一如既往的對自己那麼好,這份真心實屬難得,在今後的日子裡一定要加倍對他好才行。
想到這裡,他掏出手機,找了半天的角度,拍了張照片發給容遲,緊跟著發過去一條--
雪人,我堆的,不過少了一顆心,等你回來幫我補上可以嗎?
......
這頭的容遲在噘著嘴巴生悶氣,他手裡拿著根香蕉,來回擺弄也不吃,時不時瞪他哥哥一眼,欲言又止。
最後容遲忍無可忍,小聲嘀咕道:「我才不信你是抓賊受傷的。」
「真的,因為那賊搶走了你的手機。」
「我手機呢?」
「被賊搶走了,我沒打過他。」容施神態自若,低頭看了眼傷口,倒吸著涼氣說:「還真是有點疼。」
果然他一喊疼,容遲就不問了。
要是被弟弟知道他是管閒事受傷的,一定會被罵得狗血淋頭。
上輩子他就因為愛管閒事,受傷過好幾次,也跟弟弟保證過好幾次,絕不管閒事,時時刻刻都先保證自己的安全。
「很疼嗎?你要不去去吃點止痛藥?」容遲一下就坐直了,身體前傾,緊張問。
想了想,又補充道:「再遇到這種事,手機就不要了,又不值錢。」
容施避重就輕,輕笑一聲:「回去給你買最新款,省得你打遊戲,無聊的話就看電視。」
他說著拿起遙控器隨便點了個頻道開始播放,好巧不巧點的正式江城的電視節目。
更巧合的是,節目裡面正在報導江城首富季家的事情。
容施、容遲的目光同時投放在電視屏幕上。
「......據報導,季氏集團總裁昨晚病情加重,凌晨進行急救,暫時已經脫離生命危險......總裁夫人涉嫌製造佳交通事故,導致另一女子墜崖身亡......季氏集團內部驚現兩份遺族......」
一條比一條炸裂。
看來江城真的要變天了。
別人不知道怎麼回事,已經接下來事情的發展走向,但是容遲可太清楚了,所以現在哥哥一定不能回江城。
原文裡面就是在這個時候,哥哥為了完成季沐揚的任務,作死陷害虞聞,被虞聞新仇舊恨一起算了,然後哥哥就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