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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荊潛額角太陽穴突突直跳,打發走了這些人。

  就一個小元君,有什麼可新鮮的?

  他本想到演武場練劍,或者到寒池鍛體。

  途徑演武場時,餘光一瞥,見到了眀冀,劍光生輝,沉默不語地重複眀氏劍法。

  也不知道眀冀有沒有聽聞他的前未婚夫來滄海劍宗了?

  荊潛停了一下腳步。

  對方如今是他的同門師兄弟了。

  荊潛想起在清微勝境裡,水鵲那麼護著眀冀,他又覺得心頭不爽利,因此路過此地也沒有和眀冀打招呼。

  熟視無睹地走過。

  水鵲跟著宗慎走了,如今應當是在宗慎的洞府里待著。

  「純陽之體就這般好?」

  荊潛怫然不悅。

  前頭跟著眀冀,後頭看不上了就黏著宗慎。

  沒見水鵲多看他虬龍一眼。

  好像虬龍能用於煉製采陽補陰丹的龍血提不起對方的半點興致。

  荊潛沒來由地一陣煩躁。

  等到回過神來時,他已經到了宗慎的洞府了。

  滄海劍宗的同門關係大多不熱絡,屬於淡淡之交,鮮少有上門拜訪的情況。

  因而洞府也沒有設下禁制。

  宗慎洞府是清一色白冷調,三楹重檐歇山頂,寒天玄玉磚鋪就砌成。

  院內清泉曲流,迴廊密匝,後方以山為屏,氣吞星漢。

  冷冷清清。

  竹節盛著此前積蓄的雨水,傾倒匯入院中的八卦鴛鴦井。

  雨水井水互通,叮叮咚咚。

  掩蓋不住洞府正院,那直欞窗傳出的曖昧聲響。

  荊潛皺起眉,上前凝目察看。

  鮫綃白衣揉得皺皺巴巴,水鵲背對著院落,整個人幾乎是掛在男人身上,又抵在窗沿。

  那雙荊潛白天曾經牽過的手,往後撐著窗框,才找到著力的點。

  水鵲的手極好看,軟白的肉覆蓋在纖細骨骼上,指甲如同杏仁,圓圓齊整,透著淡淡粉色。

  撐著窗框撐得太用力,繃出白痕。

  荊潛是龍,金瞳可謂是火眼金睛也不為過。

  一時間盯著那雙手盯得呆了,也想到上前打斷還是要退後遠遁。

  鮫綃親膚勾勒,薄薄後脊繃緊如同翠竹節。

  受不住了還會細細顫抖,仿佛風一吹搖動的竹葉。

  「別、別親了……」

  水鵲推拒對方,他那點力氣在宗慎面前完全不夠看,毫不誇張地說,將近是螞蟻撼樹的程度。

  宗慎轉而舔吻他又肉又小的耳垂。

  水鵲不滿道:「你答應我的事情可要記得了?」

  荊潛看不見的角度,他脖頸被親得全是淡紅的印子。

  宗慎低聲:「嗯。」

  水鵲犧牲這麼大,生怕他忘了,掰著指頭幫他數,「首先,你要在明天弟子大比給眀冀一個下馬威,給他點顏色瞧瞧,然後,你要向我爹提親,說要和我定婚約,聯結兩派之好,知道了嗎?」

  折辱男主和後續定親,一下全打通。

  他的計劃真是一石二鳥、天衣無縫!

  水鵲滿意點頭。

  宗慎:「嗯,知曉了。」

  聽聞宗慎好好地答應了,他仿佛已經聽到了劇情進度哐哐漲的聲音,高興地攬住宗慎脖子。

  「你玉符亮了。」

  宗慎拍拍水鵲的後背。

  水鵲低頭察看腰間懸掛的傳音玉符,他能察覺到玉符另一端的熟悉靈氣。

  微生樅?

  他一個激靈,將玉符的光亮掐滅了。

  當水鵲還在留意玉符的間隙,宗慎掀起眼皮,與窺視者對視。

  禮貌地一頷首。

  偷窺可不光彩。

  荊潛猛地撇開視線,盯著叮咚作響的鴛鴦井。

  ………

  劍尖鋒芒在眉間一划,荊潛後仰,身軀一斜閃躲而過。

  輕巧一躍,避開了接下來的攻擊。

  錚地一聲響,兩劍相擊,震得虎口發麻後又各自退開。

  叫擂台下的弟子捏了一把汗。

  荊潛對上青年澹然自若的眼,忽地耳邊好像又響起水鵲和宗慎的對話。

  他昨晚琢磨了一夜。

  那意思是……

  宗慎擊敗了眀冀,就能和水鵲定親了?

  荊潛還沒琢磨出個所以然來,他怔愣的瞬間,眀冀已經提劍而上。

  清光逼人,荊潛唯有堪堪避開。

  寒芒飛旋,看台底下往上看幾乎看不清人影。

  只有荊潛知道,對手不僅修為在他之上,劍路更是清晰,招招相連,式式相接。

  分明都是最基礎的劍招,但眀冀出招無斷無亂,一絲不紊,荊潛金眸只能在觀清劍招時堪堪抵擋,回擊也稍顯吃力。

  劍光霍霍,數百回合下來,荊潛自然敗下陣。

  眀冀將劍收鞘,「承讓了,荊師弟。」

  他拜入滄海劍宗晚於荊潛,但修煉資歷要長於對方,坎海真君排序時,眀冀排於荊潛之前。

  荊潛咬牙。

  那眀冀在清微勝境時候,還是和他一般築基巔峰,轉眼才過了幾日就金丹中期了?

  先天道體真有如此神通?

  荊潛稍一拱手,退離擂台。

  長老高坐觀察,恭賀一旁的坎海真君,「恭喜宗主,又得一高足弟子,我觀眀冀心正氣和,遇事波瀾不驚,比之荊潛和大多內門弟子,屬實要沉穩得多,假以時日,門內必然又出一位如宗慎般的首席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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