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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潛再次分神了。
水鵲拿著的米糕,是進秘境之前微生樅做的,放在儲物袋裡不容易放壞。
做了大分量,他小刀弄丟了沒法切份,乾脆一雙手捧起來吃。
荊潛默不作聲晾起衣衫,若無其事地走過來。
盯了水鵲好一會兒,皺著眉頭問:「你吃這麼點,能吃飽嗎?」
「嗯?」
水鵲仰起頭,那米糕在他手中,比他臉蛋子還要大一圈。
荊潛低聲快速說了句:「難怪細伶伶的。」
吃這麼少。
難怪腰只有那麼……
好像他能直接把握住。
耳根一燙,青年化龍躍然潛入池水中。
這方池相當大,可以說的上是湖。
日光下照,虬龍鱗片在水中金光粼粼。
龍尾有力地一擺,一條魚拍暈了甩上岸來。
青年游至岸邊,破水而出,「……吃不吃魚?」
水鵲眨了眨眼,看看被拍暈的魚,又看了看荊潛。
「我不愛吃刺多的。」
嬌氣又麻煩。
荊潛扯了扯唇角。
那些人怎麼受得了他的?
荊潛:「我幫你把刺挑出來。」
………
荊潛覺得自己賤得慌。
他辛辛苦苦烤好了、挑了刺的魚肉,用簽子紮好。
小宗主拿著到宗慎面前,「聞起來好香,宗慎師兄吃不吃?」
一份魚肉刷兩份劇情進度。
水鵲的算盤打得靈活。
荊潛在後方盯著他,目光涼涼,恨不得把人揪回去。
宗慎半闔眼,「你吃吧,我已辟穀多時,不食雜糧與葷腥。」
於是水鵲又腳步噠噠噠地回到荊潛跟前。
簽子上的魚肉讓他很快吃完了,眼巴巴看著荊潛。
荊潛:「……」
什麼意思,做出了剛剛那種事情,以為長得稍微可愛一點,他就會繼續幫他挑魚刺嗎?
他將挑乾淨骨刺的魚肉遞給水鵲。
冷聲道:「必須吃完。」
水鵲:「嗯嗯!」
他們只是在寒霄瀑稍作休息調整,穩固了境界,提劍又要繼續趕路。
清微勝境此次開放的時間不長,僅僅一月,即便是御劍飛行,也做不到踏遍勝境的每一個角落,何況勝境中實際上還有許多區域,是從未有修士踏足探索過的。
抓緊時間,星夜兼程地歷練才是正事。
從寒霄瀑水簾後的溶洞穿越過去,到了山的背面。
入目卻是一線天。
兩壁夾峙,仰頭僅僅可以見到一隙藍。
更奇異的是,兩壁之中的這個峽道,毫無靈氣,比之人間界還不如。
他們本想調動靈力御劍而上,卻發覺在此處連丹田內的靈力也如同死水。
又沒有別的出口,不想原路返回,就只能攀岩登壁而上。
這一線天十分蹊蹺。
水鵲憑藉自己鑽研龍傲天修仙文學的經驗。
無法調動靈力上去的區域,說明上面要是有人傷重,墜崖掉下來,在墜落一線天的過程中無法運功,即使是修士,也有可能摔成肉泥。
若是幸運一些的,中途可以及時攬住峭壁上的藤葛緩衝,大約落到地面後,也要一瘸一拐的。
然而大難不死,從溶洞穿過去,就是寒霄瀑。
這樣算起來,一線天之下也是一處機緣。
不過水鵲他們的方向不是從天而落。
而是要往上攀爬。
水鵲視線一落在宗慎身上,荊潛頓時就注意到了。
他那個冷冰冰的大師兄,有什麼好?
為什麼水鵲光圍著對方打轉?
荊潛目光稍滯,金眸微眯。
宗慎……也是純陽體質。
不過與眀冀不同,宗慎修無情劍道,天生劍骨之稱太奪目,才讓世人下意識忽略了宗慎亦是純陽之體。
那水鵲黏著對方,心思是昭然若揭了。
有了未婚夫一個純陽爐鼎也不夠,竟然還要撥撩其他人?
荊潛的眉心死死擰緊,搶在水鵲對宗慎說話前,把水鵲拽過來,強硬道:「我背你。」
水鵲有點不情不願的,「……好吧。」
反正都是滄海劍宗的,刷起劇情來應該也沒什麼太大差別?
其餘劍修看荊潛主動要背水鵲,已經先行攀壁而上了。
水鵲心中沒有什麼負擔,趴上荊潛的背,「你要把我背好哦。」
「知道了。」荊潛語氣不耐,他足底蹬壁而上,如履平地一般,谷底生風,他故意挑刺,「你好重。」
水鵲覺得他簡直莫名其妙的,剛剛還嫌他吃得少,現在就說他重了。
背過他的人分明都是說他輕輕的。
抿了抿唇,頗有些不服氣,故意往後坐了坐。
但一想到攀岩危險,他又放棄了在此時鬧荊潛,於是就換了個方式。
緊緊夾住了對方繃得硬邦邦的腰身。
連同托在底下的大手一起。
軟嫩腿肉夾進指縫當中了。
「你、你你你……!」
荊潛說不出話,心臟要從喉嚨眼跳躍出來,心跳聲大得仿佛鼓動耳膜,震得生疼。
他身形一晃,險些失足踏空。
好在穩住了。
水鵲嚇得抱住他的脖子,嘟囔著埋怨道:「你做什麼呀?是不是要公報私仇把我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