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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鵲受不住地往後仰,大手扣住了他後腦,讓他沒法子躲避。
秀氣的眉蹙起來,看起來似乎是難受,實際上頰肉的內側滋滋出汁水,全讓塗欽午吃了。
怎麼、怎麼真的這麼渴呀?
他當真是光吃飯一口茶水也不喝麼?
水鵲讓他親得眼角都沁出一點不由自主的淚珠來。
燥得緋紅的眼尾,淚點綴在那,像是一顆小珍珠。
他帷帽沒戴,烏髮之間卻仿佛還有白日的茉莉香氣。
似有若無。
不堪承受,小臉暈粉,有些靡麗得過分了。
塗欽午簡直要將他揉進骨血里,或者是又舔又吸又咬地,吞進肚子裡去。
好一會兒,水鵲要喘不上氣來的時候,塗欽午只好停歇,啞聲問:「水鵲……你是不是第一次和人親嘴巴?」
他就問一問。
要是從前水鵲和眀冀背著他親過嘴……
他也不在意。
塗欽午小心地觀察著水鵲的反應。
看到了人眼尾紅紅的,就那麼一點頭。
塗欽午頓時喜上眉梢,心花怒放。
那樣是不是說明,比起眀冀,小宗主要更加喜歡他呢?
什麼眀冀暗冀,如若不是特殊的體質,他才該是水鵲的娃娃親對象!
塗欽午忍不住又去親水鵲。
明明已經讓其他男人親過很多次的小元君,每次接吻都和初吻沒什麼區別,生澀得不行。
合該天生是要騙男人的。
但凡眼尾紅紅地說話,不論說什麼,男人都會暈頭暈腦地相信。
吮吻著軟嫩唇肉,麻麻的感覺順著後脊神經衝擊。
塗欽午如墮雲霧中,周身的氣血湧上心頭。
兩人貼得太近太近了。
近到有什麼風吹草動,根本隱藏不了。
水鵲的瞳孔驚訝地放大了。
怎麼……
怎麼這樣?
塗欽午也躁得慌,他不敢再抵著水鵲,佯裝無事地鬆開,清了清嗓子。
迎著江風,入夜了江面的溫度降下來,塗欽午身上的異狀一點也沒消停。
反而因為水鵲又惱又氣地瞪了自己一眼,他更是心頭亂撞。
塗欽午暗罵自己。
就這點兒出息!
擔心繼續這樣嚇到了水鵲,塗欽午勸道:「我……我自己吹吹風緩一會兒,你不用管它,入夜了風又大,會冷,你先回包間裡。」
至於他自己。當然要等整個人都冷卻下來才能回去。
他不這麼說,水鵲也不敢多待,他一說,水鵲更是像原本棲息枝頭,結果受到驚擾的鳥兒一樣逃離了。
塗欽午看他的身影一溜煙兒逃入了後艙。
終於才自己罵自己地低罵出聲,「不爭氣的東西!」
好半晌,蹲下來捂住滾燙的臉,仿佛羞愧難當一般。
可一想到水鵲親了自己,塗欽午就控制不住神飛氣揚。
唇角壓抑不住,笑得咧出了犬齒。
………
然而水鵲路過後艙時,遇到了突發情況。
一個臉上敷著厚厚的白色粉脂,唇抹得將近血紅的中年男子,一把揪住他,惡狠狠地說道:「小蹄子去哪裡?剛剛跟哪個恩客廝混了?」
水鵲讓他嚇得呼吸一滯。
無緣無故還叫人罵了,他有點生氣,「你怎么半點不講道理,上來就用這麼難聽的話說人?」
水鵲打量對方,男子有些像是擔任了老鴇一樣的角色,因為他還驅趕著一隊樂人,皆是年紀不大的少年,容貌清秀。
男子還揪著他袖子不放,怒容滿面地盯著水鵲,「我罵你罵錯了?你們這些新來的好叫人不省心,客人都在包間裡等多久了?我找遍後艙都湊不齊一隊人!」
對方好像將他當做了樂人?
水鵲抿緊唇,去掰扯男子的手,「我是客人,又不認識你,快點鬆開我……」
男子狐疑地打量了水鵲一眼。
細伶伶,膚肉雪白,唇還讓不知道哪個野男人吃得鼓鼓脹脹。
哪裡像是畫舫平素招待的客人的模樣?
指定是在扯謊!
從前畫舫上養著的那些樂人就用過這招了,騙恩客要身好看點的衣衫,就以為能夠瞞天過海脫離畫舫?
要不是近期客人多,不得已再在外頭招一些新樂人以掩人耳目,他也不惜得管理這些不安分的新人。
一旁走過一個小廝。
男子叫住他,「鄭二,認識這個人嗎?他說自己是客人,你今天負責接待引路,有沒有印象?」
那鄭二正是當時領著水鵲他們三個上船進包間的。
水鵲眼前一亮,期待道:「你快和他解釋一下呀,我分明是你帶路上來的。」
鄭二瞧了瞧他的臉,對男子道:「龐管事,此人面生啊,我未曾見過。」
怎麼睜著眼睛說瞎話呢?
水鵲一想,壞事情了,他今日上船時是戴了帷帽的,鄭二沒見著他的臉,又粗心大意的,連衣衫也沒記住。
面對糾纏不放的龐管事,水鵲還要辯駁。
龐管事身無修為,但好像懂得許多武藝把式,動作迅疾地將力量運到手指上,點了水鵲身上的一處穴位。
水鵲當即頭腦暈暈乎乎的。
神智清醒過來時,已經和那一隊樂人一起,被趕鴨子上架一般驅趕到一間陌生廂房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