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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7號說是這個世界任務書不完善,沒有發現劇情里他這個炮灰角色的身份設定竟然這麼尊貴,這種情況下,後面的劇情肯定是違背了世界設定,推進不了的。

  那水鵲只需要等再過一陣,脫離世界的選項修好,就能夠回到大世界了。

  系統安慰他,將這段時間當作度假。

  只是,誰會在度假的時候學經史策論??

  齊朝槿抽出三份策論答卷,「水……殿下,不必作答,殿下只需要判斷為臣者的答卷,懂得取之精華便好。」

  是他從禮部借來的科舉答卷,還是再次糊了名的。

  水鵲雙目無神地去看那些長篇策論。

  不一會兒,他直搖頭,「我覺得、我覺得齊郎的寫得最好。」

  實際上他連剩下兩篇內容還沒看全,只是認出了齊朝槿的字跡,認為像往常一樣甜言蜜語,對方就會縱容他。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

  水鵲誇了夸齊朝槿,看人臉色趨於無奈,於是伸出手臂來,唉聲嘆氣,「齊郎,我可辛苦,練了一上午射藝,手臂太酸,課聽不進去,如果有人能為我捏一捏就好了……」

  他一邊說,一邊偷偷瞄齊朝槿。

  好好的經史課,一個時辰,前半個時辰打瞌睡,後半個時辰全享受齊少卿為他捏肩捏腿了。

  後面還有聶修遠來為他講授什麼農書水經、天文地理的,水鵲撐了這麼久,頭昏腦漲,他把對齊朝槿的招數,再故技重施。

  聶修遠眉目冷肅,全然不受他的干擾,「殿下往後要更勤懇學習,這才第一日,不可因為手酸腿疼就懈怠了。」

  他手持一卷《水經注》,再加之一卷《河防通議》。

  語氣沒有起伏:「今日要學的是治水論。」

  水鵲暈暈乎乎,只覺得聶修遠說的話在腦子裡轉了一圈,結果什麼也沒留下。

  他講授的哪裡是治水論,分明是治水鵲論!

  「不學了,我不學了……」

  水鵲欲哭無淚。

  這和他吃軟飯的人設完全相悖了!

  他綁定的難道是什麼大男主系統嗎?

  「我生來……!」就是要吃軟飯的。

  水鵲正要復刻之前的經典言論,聶修遠用指腹按住他的嘴巴,嚴肅地說道:「殿下貴為親王,要摒棄之前的思想,絕對不能再提給別人當小郎君的一番話,否則我會如實稟告聖上。」

  水鵲眼巴巴地看著他,抿住唇。

  聶修遠見他不鬧騰了,收回手。

  只是指腹仿佛還殘留著潤潤軟軟的觸感。

  嘴巴怎麼這般嫩?

  聶修遠反應過來自己在想什麼,眉眼壓低,拋開念想,說:「殿下既然無心聽講,方才我說的河防通議想必也沒有聽進去了。」

  「不若先將上卷抄十遍,有了大致的理解,明日我再來細講。」

  水鵲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先生不是答應我,不再罰我抄書了嗎?!」

  「……今時不同往日。」聶修遠道,「我現在已經不是西江書院的山長,殿下也已經是沅親王了。」

  水鵲牽住他的寬袖,「先生,你騙我的,你疼疼我,我不信先生這麼無情……」

  可憐巴巴的,抬眼看他時,眼尾垂垂,睫毛顫啊顫。

  好似要把旁人的心神勾走。

  聶修遠:「……五遍。」

  …………

  第二日的內閣朝會,還是在紫宸殿召開。

  等內閣朝會結束,聶修遠才要準備著為水鵲授課。

  授課的地方就在紫宸殿偏殿。

  等散了會,聶修遠轉步便可以去到。

  只是不知道對方抄完河防通議沒有。

  聶修遠商討國事時,腦海中時不時浮現水鵲昨天可憐的樣子。

  ……沒抄完也不打緊。

  「眾位愛卿,青州水患的賑災事宜,可還有異議?」

  段璋高坐在漆金雕龍木椅上,身前是擺著諸多奏摺的條案。

  赭黃袍子寬大,鋪滿了整個龍椅,他手持一卷奏章,大袖垂落到地面。

  底下的內閣大臣全無異議。

  散了會,聶修遠總覺得哪裡有異樣。

  同僚皆出了紫宸殿,聶修遠本就沒推動輪椅多遠,忽地又轉回去。

  纏枝紋紫毫筆落至地面,鼓溜溜滾到圓木輪底下。

  聶修遠抬起視線。

  卻見聖上的大袖挪開,露出方才一直遮掩著的沅親王,坐在軟絨團上,手臂墊在腦袋底下,枕著兄長的膝頭,雙目安然閉著,睡得唇微微嘟起,張開一道小縫。

  他的骨架小,段璋的龍袍又寬大,大袖一遮,加上前面有條案遮住,無人發現異樣。

  竟是抄書抄得忘了時間,撞上內閣群臣開會,躲在那兒,結果睡著了,毛筆揮墨揮得龍袍橫七豎八的黑痕,甚至睡沉後,鬆開了手,毛筆落地也不知道。

  聶修遠猜測,說不定到紫宸殿抄書,也是沅親王計劃中的一環,裝裝可憐,讓陛下幫忙說話,往後就不用再抄書了。

  別看沅親王身量小,躲在那兒睡得臉頰紅紅,卻是和狸奴一樣狡猾。

  第82章 嫌貧愛富的黑月光(31)

  水鵲辛辛苦苦上課,竟是一直持續到了十二月。

  不過好在有他之前的努力,聶修遠妥協了,不再要求他抄書,只是每日正式授課前都要考察一下他昨日學習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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