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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怎麼說你這齊郎聰明呢?】

  他說的話無憑無據,妄加揣測,尤其的過分。

  水鵲有些生氣了,他語氣帶著點惱火,反駁道:【你不要這麼說,齊郎才不會這樣,我、我也不會給他舔了嘴巴還說謝謝。】

  【嗯嗯。】

  監察者陰陽怪氣地學他平日裡應答敷衍人的口頭禪。

  轉而還是受不了他口中對齊朝槿的回護之意,蘸酸拈醋道:【唉,真是一對有情人,怎麼辦啊寶寶,我都有點磕你倆了。】

  ?

  有毛病啊?

  怎麼又開始和以前一樣說奇奇怪怪的話了。

  水鵲覺得他莫名其妙的,生起悶氣,於是翻了小小的白眼給他。

  ……

  六日過去,再到了書院休息日。

  酒樓底下的街巷日市人聲嘈雜,熱鬧非凡,樓上垂下來的三尺旗幡隨秋風翻動,扎綢掛彩,讓遊人一進城就能見到上面書寫的鼓腹樓的招幌廣告。

  雕花木窗沒合上,秋風偷香。

  滿桌的佳肴,小郎君卻不怎麼動筷,吃了幾口就懨懨地放下了。

  烏淳不知道怎麼辦才好,手上的筷子停頓,「你不吃嗎?」

  本來就沒多少肉,細伶伶的,一頓不吃飽,不就要餓瘦了?

  他明明是像從前那個崔三公子一樣,就連二樓雅間也是訂的同樣的位子。

  菜同樣是點的那日小二報的那一順溜兒的菜名,他當時全背下來了,一份不差。

  八寶肉圓、筍煨火肉、黃芽菜炒雞、醬炒三果……

  一大桌子。

  就連茶水也是洞庭君山。

  烏淳不明白,他哪一步做錯了嗎?

  水鵲看著一大桌子菜,嘆了一口氣,「我有一點吃膩了。鼓腹樓也沒什麼新菜色,有的新菜式還沒齊郎做的好吃……」

  「你吃吧,不要浪費錢點了這麼多菜。」他勸烏淳。

  他們就兩個人,往日都是他和崔三那邊四五個人一起吃,才是剛剛合適,水鵲本來就吃得有些膩了,最近換季不是特別有胃口,現在看到一大桌子菜更是壓力山大。

  沒吃一會兒就撂筷子了。

  小郎君看上去興致不高的樣子。

  烏淳茫無頭緒,不知道是哪裡做的不對,不能讓人高興。

  他和敗犬一般垂頭喪氣地扒著飯菜。

  整個桌子的菜,他一個人都能吃得七七八八,剩下的怕水鵲嫌棄他浪費,讓小二拿食盒來打包帶走。

  ……

  再待到七月末,天氣徹底沒了暑熱,全然稱得上一句天涼好個秋。

  水鵲將鼓腹樓和書院食齋的飯菜都吃得膩了。

  齊朝槿照常給了他一些錢,讓他出來下館子,其實街巷上還有許多麵館食鋪,水鵲沒有去探過,他剛剛出了書院門,就又見到了眼熟的身影。

  水鵲左看看右看看,附近沒有相識的人經過,才招招手讓烏淳跟著他走,得走得離書院遠一些,以免被人發現了傳到齊朝槿耳朵里。

  畢竟這個階段,他還沒暴露勾三搭四的黑月光形象。

  胡人眼巴巴地跟上來。

  一直走到河畔的亭子裡,這個時點各家各戶都在晌午飯,因此也沒什麼人來。

  水鵲憑欄坐在亭子的飛來椅上,脊背靠著紅漆木欄杆,因為秋乏而撐著腦袋,眉眼懶洋洋和貓似的,看對方:「怎麼了?今日又要送什麼?」

  也不知道這人到底做什麼去了,最近頻頻給他送禮物。

  前頭一支青玉簪,後頭一塊白玉佩,看他好似對玉器沒什麼太大興致,就改送象牙骨扇……

  哪有人秋天送扇子的?

  他好像只是見了什麼東西值錢的,貴重的,就堆到水鵲面前來。

  然後眼巴巴地看著他。

  就和現在這樣。

  烏淳揭開方才一直提在手上的食盒,他似乎真的換頭換面有了錢,衣衫雖然還是那幾件粗布衣,但是給水鵲裝食物的食盒,都不像村野里竹篾編織的,成了三層黑漆嵌獸骨的。

  揭開來,裡頭卻不是酒樓中常見的佳肴。

  水鵲眨了眨眼,身子往前傾斜,鼻尖動動。

  「這是什麼……?」他去看食盒裡的食物,大大的餅子,「還挺香的。」

  烏淳訥訥解釋道:「是胡餅。」

  他聽之前水鵲念叨了一嘴,鼓腹樓有的新菜式還沒齊二做的好吃。

  族人和他說,要抓住小郎君的心,應當要先抓住人的胃。

  那齊二的廚藝應當極好罷。

  烏淳不常搗鼓灶房,沒什麼拿手的飯菜,他的水平僅僅限於將肉和菜煮熟。

  唯一擅長的是胡餅,但那只是在麵餅上撒了芝麻烤熟罷了。

  中原人大多不太吃得慣。

  他到曹婆婆餅行去,學了幾日的胡餅,是中原人改良過的配方。

  將芝麻、雞蛋、酥油、牛骨髓油還有牛奶當作原料,發酵的面要細細揉成中間薄、四周厚的大餅狀,小郎君太瘦了,麵餅裡頭一定要裹上肉,戳戳花紋再放到爐子裡去烤。

  胡餅用手拿就沾油了,烏淳悶聲不吭地抽出食盒底下的油紙,裹住胡餅,遞給水鵲,喉嚨發緊,不乏忐忑地道:「……嘗一嘗。」

  胡餅隔著油紙也燙手,可見那食盒的保溫效果十分好。

  水鵲乾脆就著烏淳的手,低頭去咬胡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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