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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竟亭驀然開口:「你進去了?」

  水鵲說自己昨晚去了,還說燈塔應該就是主線任務里的標誌性建築,因為他們幾個人這兩天走遍了這個島的話,基本上能把其他地標排除了。

  他感覺自己分析得頭頭是道。

  楚竟亭卻摳字眼,臉色愈發難看,無端端問:「你昨晚去的燈塔?」

  守塔人不允許他們一行人進入,哪怕他們開出了一系列正常人不會拒絕的條件。

  一個單身將近30年的男人,深夜給找上來的水靈靈的男生開門。

  不用想都知道有鬼。

  楚竟亭冷笑一聲,寒聲問:「他讓你做什麼了?」

  「沒什麼……」水鵲想到了昨晚的情景,尷尬湧上來,心虛地扣了扣手指,「我送了魚和酒,然後聊了聊天而已。」

  忽略他們後半段的對話,其實昨晚還是很正常的。

  平時不太愛說話的李見河,斯斯艾艾開口提建議:「是不是水鵲送的比較合燈塔長心意?你送的是什麼魚和酒?我們也去買一些來,然後水鵲帶我們進去,第一階段的主線任務就能完成一半了吧。」

  按照第一個主線任務內容,水鵲是得協助他們參觀千煙島才可以算完成的。

  阿提卡斯和楚竟亭想到了一處去。

  但他的思想和語言顯然更加露骨和惡意。

  「用不著什麼魚、酒。」金毛青年一字一頓地說,「只要你再向他勾勾手,是個男的就會昏頭舔你,給你當狗,最好還是在床上。」

  水鵲呆住了,小臉褪去血色。

  【你再這樣和我寶寶說話試試呢?】

  【嘴賤的一律給我判處無妻徒刑,我是賽博判官,我說的。】

  【寶寶寶寶寶是不是要哭了?】

  烏天墨地,白光在空中閃過。

  驚雷響徹天際的同時,街邊「啪」的一聲,分不清哪個更響。

  雨勢變大了。

  阿提卡斯咬牙嘶聲,倒吸涼氣,頂著左臉紅通通的巴掌印,撩起眼皮問:「喂,你哭了?」

  水鵲低著頭,下巴埋入雨衣的領口,其他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雨水斜飛進傘,臉頰濕漉漉的。

  他說話幾乎只有細弱的氣聲:「我先走了。」

  第42章 無限副本的盲眼寡夫(9)

  所有人都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楚竟亭揮拳破空。

  「媽的,楚竟亭,你發什麼瘋?」阿提卡斯後退兩步才緩衝了力道,鼻間汩汩熱流湧出,他的手背一擦,低頭一看,都是殷紅的鮮血。

  他憤恨抬眼。

  頭髮和眉眼黑到純粹的男人,臉色比他這個被打的人還難看,和死了三天一樣。

  楚竟亭捏緊了拳頭,用力到手指發白。

  青筋突起,拳頭因為心緒起伏在控制不住顫抖。

  你被馴化了。

  楚竟亭。

  哪怕都不用人威脅他,就自覺當起守著對方的狗。

  不用指使他,就自動成為揮出去的劍。

  漆黑的眼睛淬著冰。

  透明雨衣的男生在雨幕中走遠了。

  楚竟亭下意識想追上去,腳步和灌了鉛一樣,最終停在原地。

  *

  「元嶼。」阿春的手曲著敲了敲教室後排靠窗的桌子,聲音把元嶼的視線從窗外扯回來。

  中午的時候雨勢太大,誰也沒想到早上還日出紅勝火的日子會下這麼大雨。

  元嶼沒有借到傘。

  家裡只有水鵲一個人,如果下午放學雨還沒停的話,元嶼會冒雨回去。

  他抬眼,詢問阿春,「怎麼了。」

  名叫阿春的男高中生,黝黑皮膚掩蓋不住通紅的臉色,元嶼發現只是在他望著窗外發呆的間隙,安靜的自習課竊竊私絲語起來。

  阿春是從外面上廁所回來的。

  他坐在第一排,結果進教室後直直往元嶼的位置走。

  清咳一聲,阿春往後指了指教室前門,不太自然地說:「那個……有人找你。」

  元嶼順著手指的方向,撐住桌子嘩地站起來。

  木製椅子向後推開的聲音和雨聲疊在一起,他腳步匆匆地走出門口。

  關一舟是班長,有責任維持自習課的紀律,板出一副威嚴的樣子,橫眉立目。

  「安靜啊,還沒放學。」

  語氣夾雜著自己也沒發覺的拈酸醋意,對著阿春道:「回你座位去,人又不是來找你的。」

  「水鵲。」元嶼上前,從校服外套的口袋裡拿出紙巾,輕輕地給水鵲擦拭臉上的水跡。

  他長得快,幾天的功夫,個子好像又抽條了一些,現在為了臉對著臉,要俯首和對方說話。

  本就雪白的臉,現在一絲血色也無,都要給風雨吹蔫了。

  透明的水液濕淋淋糊了臉頰一片。

  元嶼的神色不變,慍怒已經湧上來。

  「水鵲。」

  「有人欺負你嗎?」

  他從來沒有糊裡糊塗地喊他嫂子,哪怕元洲帶著水鵲回千煙島的時候,見面第一句就已經說明白了水鵲是哥哥以後的一生伴侶。

  他也沒有像雜貨鋪的沈小妹一樣叫過水鵲哥哥。

  元嶼一直只想喊他水鵲。

  滿臉水的小男生反應遲鈍地眨了眨眼,睫毛黏黏的一簇一簇耷拉著。

  「有……但是我打他了。」水鵲解釋著,胡亂擦了把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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