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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玫瑰,哪裡來的?」

  宋秦從滿兜帽的玫瑰花里抽出一枝,在水鵲眼前晃晃,表明人贓俱獲。

  水鵲抬眼看看他,訥訥解釋:「鄰居家的小狗送的。」

  他們哪裡有鄰居?

  宋秦不語。

  水鵲縮縮脖子,小半張臉都塞進白絨絨的圍巾里,他的頭髮長了些許沒有修理,軟軟搭在眉間,光露出水靈靈的一雙眼。

  只看那雙眼睛,確實不像是那種滿口謊話會騙人的小男生。

  他的目光一凝。

  嗯,以前確實有一個,現在又搬回來的。

  鄰居。

  宋秦警覺地扯下他的圍巾,指節禁錮,以無法逃離桎梏的力道,夾著水鵲的臉頰兩側。

  接回宋家後這段時間好不容易養出了點肉,之前下巴尖尖,現在兩指夾著,臉頰肉就能擠出來。

  水鵲被迫仰著頭,小臉擠得變形,唇也被動地嘟起來,露出點原本藏在內里的水潤光澤。

  掐得他難受,他就伸手去掰宋秦鐵鉗似的手,艱難發出聲音:「哥哥……」

  宋秦面無表情。

  「張嘴。」

  ?

  一頭霧水。

  他稀里糊塗,還是張開嘴巴。

  軟紅的舌頭安安靜靜躲在口腔里,唇肉淺粉,沒有從前見過的被過分吮咬後糜紅髮膩的色澤。

  指腹並不柔軟,起初摩挲在牙齒之間,痒痒的發麻。

  隨後宋秦一擰眉,手指撩起紅尖,濕溻溻的舌頭窘迫地伸展。

  「幹什麼……」水鵲反抗。

  沒有紅腫。

  沒有給人瘋狂舔舐過的痕跡。

  他湊得極近,仿佛他不是拈著小男生的舌頭檢查有沒有給外面的野狗占了便宜,而是在國家級實驗室里研究重大課題。

  眼鏡在呼吸交換間模糊了。

  宋秦稍不注意,血絲在手指滲出,是水鵲一口咬了他。

  待宋秦將手指抽出來,透明津液和血絲混在一起,黏連在指間。

  水鵲自己捂著嘴,反覆繞了好幾圈圍巾,嚴防死守。

  他忿忿地說:「我沒撒謊。」

  什麼說謊會大舌頭的,只有小孩子才會信。

  沒想到宋秦還挺天真的。

  不過他確實說的是事實。

  煤球就是叼著一捧花來找他的,他不收下的話,煤球會傷心的。

  即使水鵲也知道,根據常識,玫瑰的花期不會在冬天。

  定然是空運過來的鮮切花。

  而且選的花種也相當俗氣,不用動腦子就能猜到是誰的手筆。

  可是沒辦法。

  他讓約克送誒。

  水鵲根本沒辦法拒絕。

  還要好好地、仔細地,放到精挑細選的花瓶里,擺在臥室最顯眼的地方。

  宋秦:「……」

  睡覺前,宋秦默不作聲地來到水鵲房間。

  「這是父親出國前留給你的卡。」

  其實並沒有多少錢,濫情的男人年老了,早缺失了年輕時雄性對孩子天然的責任感,沒有打算好好培養這個接回來的私生子,甚至全權交給已經繼承家業的長子。

  連卡里也只有兩千萬,在宋家這種體量的家族來說,直接毫不粉飾地表示出來對這個私生子的不重視。

  水鵲接過那張卡,77號沒有和預想的那樣在後台播報軟飯值,畢竟這張卡原本就是留給宋水鵲的,無法計入軟飯值的判定範圍。

  宋秦見他表情沒有變化,看不出來高興與否。

  最開始時水鵲還在催他把「老頭子」留的卡給他,只是過了半年,就不稀罕了?

  宋秦的本意是想在水鵲畢業前都替他保管,依他的想法,水鵲還在上學本身花銷就不大,宋家的人也從來不是沒有金錢觀念、鋪張浪費的,之前規定的每月30萬,他原只是希望水鵲先培養一個好的金錢觀。

  但現在看來。

  連這張卡都無動於衷了,那只能說明……

  他的眉頭死死鎖起。

  半晌,宋秦還是遞過去了,一張早已準備好的黑金卡。

  「密碼是你生日。」

  77號後台播報軟飯值宕機了。

  水鵲慢半拍地眨眨眼。

  他收好那張卡,妥妥噹噹。

  抬眼瞄了一下宋秦,接著握住那還未結痂的手。

  他吹吹之前他一口咬到的地方,細聲細氣問:「哥哥還疼嗎?」

  宋秦舒服了,卡在心裡的骨鯁消失。

  果然,有時候育兒頻道說的也不完全正確。

  什麼Omega才要富養。

  明明Alpha也應該富養,不然就要給外頭的Alpha撿便宜了。

  *

  春節假期後的周末,是調休的工作日。

  宋秦和他吃過早飯後就去公司了。

  而水鵲的寒假方才剛剛過半,他除了每天早上帶約克晨跑,晚上固定的直播那麼一個小時左右,整天百無聊賴,無所事事。

  水鵲越來越覺得謝相旬挺閒的。

  說好全權委託他遛狗,結果每天都要跟著他和約克。

  好不容易等到了工作日。

  水鵲以為等到了謝家的別墅,會只有約克在門口等著他。

  但是一出門,黑色夾襖的Alpha牽著德牧,就站在他家庭院裡。

  樹梢頭壓的雪墜落,恰好打濕了夾襖肩部的一小片。

  謝相旬趕緊拂走雪花片,手心沾了一巴掌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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