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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號沒有了……」水鵲抿抿唇,揚起手機給其他兩個人看。
陸風馳拉住他的手,背上是沉重的包裹,「別怕,我們可以豎起帳篷將就一晚,明天天亮了下山。」
曲九潮瞥一眼兩人相牽的手,涼涼道:「恐怕沒有那麼簡單。」
「風向變了,可能會有暴雪,所以大部隊提前下山了。」
「最後一班下山纜車是16:00,暴雪天氣停運,如果今晚雪勢大,明天也搭不上纜車,徒步下山稍不小心就有雪崩危險。」
或許是借零星的手電筒燈光看清了水鵲忡忡不安的表情,曲九潮話語頓了頓,儘量往好的方面分析:「當然,他們知道我們沒跟上,下山了也會找搜救隊的,這種情況澄山肯定不是第一次發生,我們只需要等到搜救隊救援就好了。」
「最好要找一個足夠避風的地方搭營地度過。」
向來和他不對付的陸風馳這次也沒說什麼,天色黑看不清遠處,三個人只好打著手機手電筒往前,尋找風小的地方。
白天融化出一丁點泥巴的路徑,傍晚雪一下又鋪了一層,水鵲深一腳淺一腳地走著,他也沒負什麼重量,就自己的小背包,因著羽絨服穿得圓滾滾的,總給人下一秒就要摔個趔趄的錯覺。
陸風馳在前面開路,踩斷掉落的枯枝。
曲九潮面無表情地一路拾了一把枯枝敗葉,指縫裡滴滴答答地落下融化的雪水。
他帶了打火機,只是不知道這樣的還有沒有希望生起火來。
說白了他們都是豪門子弟,哪怕是玩極限運動,也有常年維護的專門場所加之專業人員輔助,這樣的體驗確實是平生少有的。
「要我背嗎?」他問喘氣聲明顯變大,體力不支的水鵲。
白天就在爬山,水鵲平時運動量不大,今天已經超過了他的日常負荷。
看起來嬌嬌氣氣的小男生搖頭,一直咬牙堅持到他們找到安全地帶。
運氣不錯,一個背風的山洞,往裡走地面上還有以前的灰燼和一小堆還沒來得及燒的樹木枯枝,姑且能說作柴火。
這裡可能是以前的護林員或者是什麼登山驢友的歇腳點。
因為曲九潮在角落裡找到了隨意丟棄的兩個速食品包裝袋,塑料膜都快經久風化成碎片了。
陸風馳幹活的動作很利落,他一個人就能在生火的間隙搭好帳篷,水鵲在旁邊輔助,但其實也沒幫上什麼忙,他一動手陸風馳就皺著眉頭讓他去坐好。
羽絨服的外套外層落了雪,又有刮蹭,濕漉漉髒兮兮的,重重披在身上,必須得脫下來烤火晾乾點。
水鵲裡頭還有毛衣,他就穿著杏黃色針織毛衣蹲在火堆邊上,手裡抱著羽絨服,讓沾濕的外側向著火苗。
烤得差不多了,就把他們兩個人的外套也接過去一併抱著烤火晾乾。
火光映得小臉粉撲撲的。
外套還回來的時候,都是水鵲身上的香氣,不是來源於信息素的,就是從那身白嫩的膚肉溢出來的甜香。
晚餐簡單地就著礦泉水吃了壓縮餅乾和巧克力能量棒。
水鵲平時就困得早,加上今天太累,他第一個進了帳篷里準備睡覺了。
陸風馳和曲九潮在外邊交流了兩句,不再多說,定下前半夜曲九潮守夜,後半夜換崗。
為了整夜都有火光,需要節省著添枯枝,熱量不足,曲九潮準備進帳篷里拿回自己放著的外套。
如冰錐般寒冷的視線落在躺水鵲旁邊的陸風馳身上。
水鵲正犯困,見他進來了,坐起來拉住他的手。
他沒聽到守夜的安排,不知道曲九潮只是進來取外套的,他還惦記著自己的劇情進度。
和桃色小說里玩很大的渣A一樣,他拍了拍旁邊的空位,說:「我們可以一起睡。」
臉頰壓出淺紅印子,懷裡抱著他的外套,嫩生生渾身軟肉都是香甜的漂亮男生這麼說。
曲九潮的視線對著他。
哪怕以最快速度,搜救隊趕來並找到他們都要二十個小時。
他到底明不明白,在這種荒郊野外,換了隨便的其他兩個男人會對他做什麼?
非要到被人親得唇縫都可憐兮兮的合不上才明白嗎?
曲九潮不是沒聽懂這段時間水鵲若有若無的試探。
他希望自己是什麼反應?
冰涼的指尖從杏黃色針織毛衣底下探進去,摸到因為沒吃多少東西而平坦的肚子上。
腰身很細,腹部溫軟。
曲九潮淡聲問:「兩個人,你受得了嗎?」
第26章 信息素紊亂的Alpha(26)
風雪是在後半夜停的。
下雪的時候遠沒有雪化時冷,融化吸收了環境的熱量,山洞外隱隱持續的風聲,還有被雪壓塌壓斷的枝椏悶悶地砸到地上。
守夜換崗的曲九潮進入帳篷,外套脫下來蓋在睡得迷迷糊糊的水鵲身上。
帳篷外的Alpha正百無聊賴地撩火堆,小樹枝在灰燼里劃拉,細細密密的聲音。
交崗時他觀察到對方完全沒有睡到半夜要起來守夜的睏倦,反而精神抖擻。
曲九潮幽幽地用視線描繪水鵲的唇。
果然。
上唇偏薄,中間小巧的唇珠嘟起,更有肉的下唇也比白天時看起來更加飽滿。
紅艷艷的。
但沒有水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