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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好了。」他兇巴巴的,蹲在水鵲跟前,「疼了你就說。」
水鵲抓住他的手,制止他動作,「我自己來吧,你現在回去比賽還來得及。」
「15班那群——」顧及到水鵲,陸風馳咽下罵人的髒話,「他們打不了假賽的時候,實力能看的就剛剛一個倪澤宇,剩下的我們班隊伍沒了我也能應付。」
「何況陳儉水平不錯的。」他又補了一聲嘀咕,「雖說比起我來還是差了點。」
碘伏棉球按壓在傷口上,刺刺的痛還有點涼絲絲的。
水鵲忍不住晃了晃腿。
陸風馳:「別動,很快就好了。」
他大手錮住水鵲的小腿,大拇指把握的地方摁下去一個小小的窩,軟肉擠壓著看起來才多一點。
陸風馳看那青紅的傷口,憋著氣處理好,就跟剛發覺自己的手在做什麼似的,慌忙放開了。
「那個……球砸到的後背沒問題嗎?」陸風馳吞吞吐吐地問道。
水鵲利落地就要掀起球服脫掉上衣。
「等等等等!」陸風馳刷地站起來時,還「咚」磕了一下床邊的柜子,「這個、我讓校醫進來處理吧。」
他的眼神躲避,「我先出去一會兒,好了再進來。」
水鵲不明白他的態度,轉念一想他現在相當於Omega,人家還是講一些性別大防的。
雖然他不理解,都是男性的身體為什麼要在意這個。
不過還是入鄉隨俗,尊重當地的觀念。
陸風馳退出去,換了校醫進來。
從事醫學工作的大多都是Beta,不管是對ABO三方性別的哪一方,都更容易令人接受。
水鵲後背沒什麼事,頂多有點淤青,也不疼,校醫就給他上了雲南白藥。
他又將球服囫圇套回去。
結束後,陸風馳進帘子里來問:「你要不要在這休息一會兒?」
明明剛從球場上下來又抱著人一路到醫務室的人是他,身上還淌著汗流入肌肉的紋理,卻問全程沒上場沒走路的水鵲累不累要不要休息。
水鵲覺得他挺奇怪的。
而且,他應該將原主的人設維持得不錯啊,怎麼不見陸風馳煩他?
水鵲慢吞吞地說:「我想喝水。」
他自己紋絲不動,明顯是等著人給他端水遞水。
陸風馳從醫務室找了一次性航空塑料杯,又去外面飲水機接了水回來。
是溫的。
水鵲搖頭,「我要喝冰水。」
「不行,你剛摔倒。」陸風馳嚴詞拒絕。
水鵲:「我是摔了腿,不是摔了胃。」
他轉頭將那杯溫水遞到陸風馳唇邊,「這杯請你喝,我要喝冰的。」
陸風馳猝不及防,就著水鵲持杯喝了一口水,還是接過去杯子兩口牛飲喝完。
「好吧,那你在這裡等我。」
怎麼好像不僅沒煩他?還美滋滋的?
海城一中很大,只有到生活區便利店才能買到冰水,和這裡還是有段距離。
水鵲在原位百無聊賴地晃著腿,打開了很久沒看的應援群。
之前球場的事故果然在群里掀起軒然大波。
應該有些群友還是10班的同學,因此對內情頗為了解。
[球技粉,不磕]:我真無語了那個nzy,sorry啦陸家少爺真的了不起,有本事你家也給學校挖一個差不多國家級水平的教練來?
[不喜歡轉學生]:正經打打不過就破防了,真可憐。誰不知道他們15班的最喜歡和別的班聯手打假賽?
[匿了]:轉學生沒事吧?剛剛從游泳館過來看到陸哥送他去醫務室,是不是摔到腿了?
[唯粉,再艾特拉黑]:卑鄙的nzy,以為我們好欺負是吧:)我一怒之下看陸哥衝冠一怒()
水鵲又觀望了一下,好像並沒有人吐槽他讓陸風馳送他去醫務室。
大家的集體感好強啊。
現在人群都聚集到籃球場田徑場那邊了,水鵲還是想去看看游泳館的情況,在陸風馳回來之前。
直覺告訴他必須要避開陸風馳,畢竟他以後是腳踏兩條船的人設。
就是不知道曲九潮走了沒有……
正踏入游泳館內,空空蕩蕩的場館內部傳來濃烈杜松子酒的香氣。
水鵲不可能忘記這個味道。
是從更衣室傳出來的。
他往更衣室的方向,由於不知名的擔心,步履加快,牽扯到腿上的傷口,有些麻麻的疼。
地板濕噠噠的,從窗口照射進來的陽光映出粼粼水光一片。
多的衣物倒是沒有,估計選手都已經換完衣服離場了。
室內左右兩排都是更衣的隔間。
有的門半掩著,有的掩實了,但是一推開裡面空無一人。
水鵲進來前聽到有嘩嘩的水聲,可能是覺察到他的腳步聲,水聲停了。
「有人嗎?」水鵲敲敲路過的隔間門。
整個更衣室都瀰漫著杜松子酒味。
他無法確認是哪一間。
水鵲試探地敲下一個隔間門,「曲九潮?」
不在這間。
他正準備走,身後的隔間門悠悠地開了。
一隻大手攬住他的腰,大力將他拖拽進去。
趁水鵲還沒反應過來,一手捂住他的嘴。
水鵲嚇得一咬牙,舌尖嘗出了點點散開的鐵鏽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