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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覃斯越沒有很快回答,沉默了一小會才說:「我沒想到小白會忘了這件事,當時他問是不是我拿的,不知道為什麼,我不想告訴他信在哪裡,就覺得只要有那樣東西在,你遲早有一天會知道自己喜歡錯了人,會不喜歡我了。」

  他的聲音弱下去,眼眸低垂著,仿佛犯了不可饒恕的錯誤,「沒有人能夠拒絕那樣一份深情的。」

  餘年聽得喉嚨發緊,他抿著唇平復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用略帶埋怨的語氣反問:「你的意思是我拒絕了他的深情,所以我不是一個好人嘍?」

  「不是的,你很好!」覃斯越著急地向他解釋,也終於抬起頭和他對視。

  餘年看著他笨拙當真的表情,心疼地癟了癟嘴,額頭抵上他胸口,軟著喉嚨罵了一聲「傻子!」

  傻子重新垂下眼眸,餘年便把手臂環在他腰上,仰著脖子強迫他和自己重新對上視線,嗔怪地問:「我真有你說的那麼好嗎?那你怎麼還捨得要把我讓給別人?」

  覃斯越唇角動了動,很認真地「嗯」了一聲便不說話了。於是餘年又喚了他一聲「傻子!」

  「我愛的人只有一個,他是一個連傘都撐不好的傻子,一個什麼都不說自己扛著的傻子。」餘年灼灼地盯著他的眼瞳,一字一句像是在給小孩講道理,「愛情本來就是一件自私的事,只夠容得下兩個人,我喜歡你不喜歡別人,這不是你的錯,你不必因為這個對誰感到抱歉,不用不安,也不用自責,知道了嗎?」

  覃斯越迷茫地看了他一會,長睫撲閃幾下別開視線。餘年耐心地等著他說話,就像他曾經耐心地等著他接受他的告白。

  片刻之後,覃斯越又把視線挪了回來,看著他喃喃地說,「知道了。」

  餘年咧開嘴笑了,他踮起腳尖,仰著脖子用唇瓣貼了一下他的下巴,用一種警告的語氣說,「知道就好!」

  徒步到樺悅附近,餘年索性打算今晚就住這裡。他湊到覃斯越跟前問這套房子到底是怎麼回事,其實他心裡已經有了答案,只是想聽覃斯越親口對他說一遍。

  「這套新的是打算做婚房來著。」覃斯越眼神閃躲著說。餘年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然後把手鄭重地放到他手心裡,說:「我願意,所以覃先生打算什麼時候娶我呀?」

  覃斯越愣了一下,而後嘴角壓抑不住地揚起一個彎彎的弧度,表情肉眼可見變得激動起來。

  「很快了!很快了!」

  他重複了好幾遍「很快了」,換來餘年又一聲「傻子!」

  覃斯越開門的時候,餘年突然想起來一件很嚴重的事,他把箱子落在白舟年的房子裡了,一起落下的除了幾件衣服,還有那隻兔子玩偶。丑兔子玩偶被他嫌棄了無數次又從來沒有丟掉過,這下是真的要丟了。

  背著覃斯越去找白舟年要回兔子的想法很快就被餘年自己否決了。他糾結了好一會,最後還是怯怯地告訴了覃斯越,然後等著他發話。

  覃斯越只是皺眉看了他一眼,沒有要跟他深究的意思。餘年不敢多說,但沒過一會他又忍不住念叨,可惜那隻陪伴了他很久的兔子。

  「拿回來了!」覃斯越說。

  「啊!」餘年吃驚地看著他。覃斯越面無表情地「嗯」了一聲。

  「什麼時候,我怎麼一點都不知道,你哪來的鑰匙,他給你的?」餘年卻喋喋不休地追問。

  覃斯越不打算說其中的細節,被他纏得無法了才說,「沒有鑰匙,撬門了。」

  語氣里含著些咬牙切齒的味道,可惜餘年沒聽出來,他被自己腦補的覃斯越偷偷撬門的畫面給逗樂了。

  覃斯越睨了他一眼,轉身去了盥洗室。等他出來的時候,餘年等在門口,一看見他,又笑出了聲。

  覃斯越問他笑什麼,餘年搖頭,不知道但就是停不下來。像覃斯越這麼板正嚴肅的人去撬人家的大門這種事真的很好笑,一點都忍不住。

  覃斯越無法,繞過他走去客廳,餘年又跟在他身後,時不時噗嗤一聲。幾次之後,覃斯越終於停下腳步。

  他轉身看著餘年,又氣又無奈地問:「你到底在笑什麼?」

  餘年搖著頭,憋不住一點,笑得更大聲了。他自覺不妙,邊笑邊踉蹌著向後退,被覃斯越眼疾手快地扣住手腕抓了回來。

  被壓進沙發里時,餘年感覺肚皮都要笑痙攣了,一點推拒的力氣都沒有,任覃斯越又拱又親地懲罰他。

  不知道是不是笑真的會傳染,覃斯越把腦袋埋進他頸窩不動了的時候,餘年雙手捧起他的臉,才發現他也在笑。

  比他笑得還要放肆,還要無忌!

  他便不笑了,很認真地打量起覃斯越笑著時的眉眼來,那是他記憶中鮮有的關於覃斯越的模樣!

  ===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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