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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爾西帶著我來到一片空地,他單膝蹲下,十分溫柔地幫我擦去側臉濺上的血跡並問我: 『你哪裡有不舒服麼?』,我現在還記得:他的眼睛比當時的星辰還要璀璨…」

  「哇哦!好浪漫。」

  「嗚嗚嗚,天作之合!」

  台下此起彼伏的聲音惹得伊爾西的耳後紅了一片,他實在沒忍住在桌子底下拉了拉白榆的衣角,想示意白榆不要太誇張了。

  剛握住那塊柔軟的布料,還不等拉扯,自己的指縫中就強硬地擠進另一隻手的手指。白榆先是捏了兩下,示意安慰。然後像是習慣版,開始用指尖在手背山輕輕摩挲,指尖的薄繭帶著微微的癢意,在不被注意的角落中無限放大。

  直到最後,精神力觸手也悄悄伸出,一圈又一圈地盤在手腕上。

  ……

  白榆洋洋灑灑地講述了大半個星時,伊爾西從一開始的不自在轉為麻木,直到最後白榆突然頓住,然後笑著說道:

  「我的伴侶剛才一直在拉我,他可能覺得我在誇大,所以不好意思了。」

  「但是…」白榆偏頭看向伊爾西,仿佛那些被蒙塵的記憶在此刻又被重新擦拭,黑色的眸子不自覺地溢滿閃亮的光,他篤定地說道:

  「我其實沒有誇大,你在我心裡就是這樣的。」

  「可能從第一眼開始,我就不知不覺地喜歡上了吧。」

  很簡單的兩句話,甚至沒有華麗詞藻的修飾,但無論是伊爾西還是在場的所有蟲都能聽出來其中飽含的愛意。

  會場沉寂了片刻,然後爆發出猴子般的尖叫。

  阿佐更是一邊抹著眼淚一邊拿著自己小本本記上這些關鍵素材。畢竟顏色小說中搭配點純愛劇情才會更有有意思。

  可能是現場氣氛太好,又或者還是有蟲別有居心,一個帶著鴨舌帽和口罩的記者冷不丁地對著伊爾西單獨發問:

  「所以伊爾西先生,白榆冕下已經取得了這麼高的成就,請問你們有要幼崽的打算麼?」

  場子瞬間安靜下來,很多同行不約而同地和這個記者拉開了距離。

  伊爾西作為帝國首富,一舉一動都備受關注,早年間生殖腔嚴重受損這個情況,在媒體蟲間幾乎是心知肚明的。

  確實追逐雄蟲是雌蟲的本能,但是他們又不傻,最起碼現在白榆冕下明擺著整個蟲都掉「伊爾西」眼裡了;再加上雷納特斯的問世,這幾乎是預示著他們是可以不再卑躬屈膝地活著。

  有愛情的生命固然美好,但是純粹追求事業也聽起來不賴。

  於是,記者們也沒有附和,很多家媒體甚至把攝影機也給移了位置。

  白榆聽清楚問題後,臉色「唰」地陰沉下來,他剛要起身說話就被伊爾西拉住:

  「我和白榆還沒有要蟲崽的打算。」伊爾西的面色依舊,只是緊緊攥住的手透露出心中的不平靜。

  當初生殖腔損壞時他內心並沒有多大波瀾,就連那些冰冷的器具穿透身體時他依舊面不改色:畢竟這樣的社會自己的孩子是雄蟲還好。如果是雌蟲,他不想讓自己的孩子吃這種苦。

  再後來他精神海崩潰,更不知道能活到幾時,也就無心再去思考這些事情。

  直到碰到了白榆。

  儘管白榆總是一遍遍告訴自己——有沒有孩子都無所謂,有你就足夠了,剩下的順其自然。

  但無數個夜晚,他和白榆緊緊相擁入眠時,其實不止一次偷偷想著:如果能有一個蟲蛋就好了。

  一個屬於白榆和他的蟲蛋,就算是雌蟲崽他相信白榆一樣會很愛。

  只是,他之前獨自去問過專家。醫生告訴他:

  「伊爾西先生,你的生殖腔當初受損過於嚴重,再見上你精神海的狀況,有孕是十分困難的。」

  「一點希望也沒有麼?」金色的碎發遮住壓抑下的痛苦,身側的衣角被攥得發皺,他小心翼翼地懷著一點點期冀,卻只聽醫生毫不猶豫地說道:

  「很難很難。因為有些機能已經基本壞死,就算有了蟲崽,你在孕期也會伴有巨大的痛苦。」

  伊爾西忘當時是怎麼出來的了,只記得他將那一沓病例扔進了粉碎機中,白花花的一片仿佛一切與此刻重疊。

  只聽那個鴨舌帽繼續追問: 「那是什麼原因呢?是您自身的原因還是…」

  伊爾西直接打斷這個記者,他聲音很冷,帶著上位者的氣勢: 「我怎麼不知道記者已經開始轉行做起了八卦狗仔,我看你的工作服是新歡傳媒,我會讓我的秘書去了解你們公司具體情況的。」

  這種下三濫的招數,伊爾西已經領教過多回,但星河集團的掌權人何時會是任蟲拿捏的軟柿子,他當即遞了個眼神給秘書維諾。

  「伊爾西先生,我沒別的意思…」鴨舌帽發現伊爾西要動真格,當即有些慌亂,他是實習記者這次機會是爭取了好久才爭取來的,他本以為能搞出了大新聞直接轉正,沒想到……

  他的光腦直接響起: 「克魯,你試用期結束,公司還要追究你的責任……」

  「哐當」光腦掉在地上,兩側的工作蟲員將克魯直接架了出去。

  「伊爾西先生,我錯了,您原諒我!」

  「我真的知道錯了!」語調帶著慌張和驚恐,他對上伊爾西淡淡的眸子,才感覺自己像個小丑一般。

  一股惡意油然而起: 「您有了s級雄蟲又怎麼樣,你一輩子都不會懷孕,一輩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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