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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人,如果這回我們都能活著,我告訴您一個秘密呀。」

  「什麼?」和阿統嘮上幾句,白榆繃著的肌肉明顯放鬆了一些。

  「關於您雌父的。」阿統賣了個關子: 「所以咱們一定要整整齊齊地活下來。」

  *

  伊爾西不敢想離去前白榆看向自己的眼神。

  那種仿佛遭受背叛的震驚,讓伊爾西的心臟忍不住抽搐。

  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伊爾西聽著背後越來越接近的嘶吼聲與腥臭味,體內的腎上腺素抑制不住地飆升,生在在血脈中的基因在此刻悍然而現。

  寬大骨翅邊緣的刺又生長出新的鋒利的枝節,平日中持著鋼筆的雙手開始蟲化成鋼鐵般的利爪。

  蟲紋開始發熱發燙,繁瑣複雜的紋路從後頸延伸到脖頸,又在一瞬間蜿蜒至側臉。

  這是蟲紋的完全形態,象徵著治癒力與反應速度都提高至身體的極限。

  但是,接下來的每一次攻擊都將更加急劇地燃燒他的體力,直到蟲紋完全退回後頸,他將再無反抗之力。

  現在已經凌晨2點。伊爾西估摸著軍隊應該能在破曉時分抵達。

  只要堅持到那個時候。

  只要活到那個時候,活著站到白榆面前,就可以再抱一抱,親一親他,請求他的原諒。

  他們就還會一起回到主星,每天擁抱著入睡,再相擁著起床。阿統會準備好熱乎乎的飯菜,然後和白榆斗幾句嘴,再一臉關切地讓自己多吃一點。

  接下來白榆會送自己上班,星河集團前台的小雌蟲會一臉姨母笑地向他問好。

  直到中午,或者他去找白榆,或者白榆來接他。他們手牽手,在食堂或者餐廳享用美味的午餐。

  對了,有些時候還會遇見凡落和米達爾。

  他們兩個一點都不像師徒,每次凡落都讓米達爾暴跳如雷地追他幾個走廊。

  ……

  那些普通的一點一滴在此刻清晰而又遙遠。

  骨翅捲起一陣陣寒風,宛如開天闢地的利刃將撲上來的星獸切割成七零八落的肉塊。高高束起的馬尾在混亂中倏然散開,像夜空中閃耀的星河,配著滿身滿臉的血跡,顯得美麗而又詭譎。

  伊爾西沒有時間理會散開的長髮,他雙手提槍,一個漂亮的旋身收割掉最近距離的星獸頭顱。抓住一瞬間的空隙,他揮動著骨翅與發瘋般的星獸拉開一定距離,然後暗下眼眸,對著星獸群進行「噼里啪啦」掃射。

  哀嚎聲與嘶吼聲響徹雲霄,無數星獸的屍體自高空墜落,在泥地上綻開一朵有一朵深綠色的血花。

  腐食鳥尖聲地鳴叫著,它們成群結隊地落在肉泥上,享受伊爾西饋贈的饕餮盛宴。

  太多了。

  幾乎整座星球的星獸都匯聚在此,他們被藥品吸引,本來就沒有多少的神智此刻歸位於零,他們不知疼痛,沒有害怕,像傀儡木偶般發瘋地向伊爾西身上沖。

  伊爾西渾身都是飛濺上的血液,骨翅被血染成深綠色一片。他的身上也不免被撕咬了好幾道口子,傷口在瞬間癒合,但是鮮紅的血跡依舊印在冷白色的皮膚上。

  「呼。」蟲紋從側臉退至鎖骨,手槍中的彈藥已經徹底告罄。他將手槍一丟,看著黑壓壓一片的星獸勾起一個笑容。

  「來啊!」蔚藍的眼睛泛起猩紅,在他打算衝上去的一刻,倏然聽見破空而來的聲音:

  「伊爾西,過來。」

  這個聲音帶著急切,擔心還有警告。

  他看見一個破破爛爛的飛行器,自中間橫插而過,艙門大開,白榆半個身子都探在外面,正向伊爾西伸出手。

  伊爾西瞳孔皺縮,那群星獸僅在幾米開外,一旦撞上此刻懸停的飛行器,白榆將摔得粉身碎骨。

  他在用自己的命逼迫伊爾西過來——和他走。

  夜幕下,十指緊扣,伊爾西蹬上艙口的瞬間就將懸在半空的伊爾西拉回飛行器,艙門在瞬間關閉,巨大的慣性讓兩個蟲齊齊倒在地上。

  因為想到有可能的活動,飛行器的地面始終鋪著軟乎乎的毛毯。

  所以摔得並不疼,更何況伊爾西第一時間便把白榆護在懷裡。

  額頭磕在胸肌上,但白榆此時此刻並沒有心情去享受這種觸感。

  「阿統,控制飛行器向角樓方向前進。」

  「收到。」阿統的體內流轉著電子說明書,雖然飛行器這個東西屬於高科技,但開卷考試,阿統也能勉勉強強達到個60的及格分數。

  星獸鋒利的爪子在飛行器的表面拉出一道道刺耳的聲音,它們寧可頭破血流,也」砰砰砰」地不停息地撞著前面的擋風玻璃。

  玻璃蜿蜒出蜘蛛網般的裂紋。阿統的機械眼睛閃著紅光,體內的計算系統正在極速運轉,機械音變得嚴肅認真: 「主人,根據計算,飛行器應該在能源耗盡前就會被撞破。」

  「阿統預計飛行器還能接受15分鐘的撞擊。」

  「知道了。」急促的回答隱沒在黏糊糊的水聲中

  白榆坐在伊爾西的腰腹處,迫不及待地吻上伊爾西那片微涼的唇。

  信息素在空間內炸開,冰川席捲著精神力向伊爾西渡去。

  不得不說,白榆頭一次感謝蟲族這種—— 「雄蟲是十全大補丸」的特性。

  時間地點都不允許他們使用最有效的方法,但是親吻,精神力交融他還是可以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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