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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而傅瑜和斐凝從不少案卷舊宗上學了一點,那就是,不管什麼案子,有時候這種日常瑣碎事宜,恰好就是破案的關鍵。兩人不厭其煩的問。

  問及公主和駙馬的關係,侍女們的口徑基本一致,和傅瑜差人打聽到的和了解的也差不多,無怪乎就是成親多年,公主與駙馬仍舊不合。但傅瑜想知道的卻不僅僅如此,他推斷扈蹊並非扈鏡誠的親生子,這種結果就有兩種情況,一種是扈鏡誠做了近二十年的綠帽子駙馬,還有一種則是此扈蹊非彼扈蹊。但是第二種情況,要想將一個年近二十歲的公主之子調換,這難度可不是一般的大。先且不說扈蹊這近二十年來又沒有出過遠門交過什麼朋友,就說扈府上下百來號僕從,乃至碎葉河城裡的一些名流,就不可能認不出淮陽長公主和扈鏡誠的獨子。

  而傅瑜之前差人打探的消息也都是扈府近日來也並沒有大批量的辭退下人,扈府小郎君扈蹊這十幾年的社交也很是正常,雖然扈家郎君不愛帶著他前往外地,但一些必要的場景,還是少不了這位小郎君的,見過他真容的人不少。許是因了碎葉河是多國交界之地,深眼高鼻的人並不少見,他們並不覺得扈蹊長得並不像淮陽長公主和扈鏡誠的兒子,也許是因為長公主畢竟是大魏長公主,他們這些人沒有膽子說。

  不管怎麼樣,有一件事是確認了的,扈蹊確實就是扈蹊,並沒有誰來了個狸貓換太子。而且,依著扈蹊對扈鏡誠的態度,他極有可能已經知道了自己的真實身份。

  但更多別的問題,這些侍女能回答的就很少了,傅瑜和斐凝在扈府待了許久也沒有問出個所以然,正當傅瑜要鎩羽而歸之時,他突然想起一個事,隨後叫管家喚來了淮陽長公主身邊跟著的一個老娘子。

  正如南陽長公主身邊也還跟著她幼時的婢女做管事一般,身為長姐的淮陽長公主也有這個習慣。這些無關緊要的小事,還是因了傅瑜以往不著調的時候,經常和南陽長公主打馬球,混在一起的時日長了,難免會注意到公主府的幾個得力人手,南陽長公主當時也不在意,就把這些小事說了。

  淮陽長公主身邊跟著的這位老嬤嬤被人喚作三姑姑,不過五十歲上下,保養的還很年輕,身姿儀態比扈府的侍女們高出一截,可見是宮裡出來的水準,過了二十多年竟也沒變。她無疑是跟著淮陽長公主時間最久的一個,只是守口如瓶的很,竟是生疏至不肯多說一句話。

  傅瑜也不想再多加延誤時間,只能開門見山道:「三姑姑,你可知道扈蹊的生父究竟是誰?可是西戎或是大野的哪位?」

  三姑姑神色微斂,卻還是恭敬道:「郎君這話就說笑了,雖不知道郎君是從哪裡聽來的這等污衊人的話,但小郎君的生父是駙馬爺無疑。」

  「哦,既然如此,那為何扈鏡誠和公主連相敬如賓也做不到,兩人不合已久,竟跟仇人一樣呢?時下和離改嫁並不是罕見的事,公主駙馬何以要這樣吵吵鬧鬧二十年呢?」

  三姑姑道:「公主駙馬的事情,豈是我們能斷言的。郎君若是無事,奴婢要下去給南陽長公主選東西了。」

  「三姑姑,你說,是淮陽長公主身前的名聲重要,還是她被人冤殺卻不能報仇雪恨更讓人覺得不能忍受?」傅瑜突然道,不及三姑姑反映過來,他繼續道:「三姑姑是從宮裡頭來的,想來也聽聞過那些陰損的藥物吧?聽說大野那邊盛產的一種果樹,其果實食之,會讓人神經興奮,神情癲狂,做事全然不想後果。這樣的情況可是要足足維持將近一個時辰左右才會緩解,而這一個時辰之內,這個人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幹了什麼事情,在外人看來,更是和瘋魔無異。」

  「三姑姑瞧,當日扈鏡誠的模樣,像不像吸食了這種果子?」傅瑜信口胡謅,惹得一旁的斐凝不住看他。

  傅瑜一臉正色,又加之他查案刑部官員、安國公世子的身份,竟還當真唬住了三姑姑。

  她一臉驚疑不定的看著傅瑜,猶疑不定,最後見傅瑜轉身要走,忙上前來,低聲道:「小郎君的生父已經死去多年,這事還請郎君不要深挖了。可若公主當真冤死,還請郎君——」

  「本官既是查案主審官,此事不肖三姑姑說,也會做的。」傅瑜定定道。

  幾人又說了幾句話,傅瑜和斐凝一行人才離開,隨後直直地去了城南的碎葉坊一條街。時已至傍晚,他們來的湊巧,城南柳街已是張燈結彩,大紅燈籠高高掛了。往來賓客,歡聲笑語,見其樣貌打扮,不乏藩國或是大魏的富貴郎君。幾人直奔碎葉坊。碎葉坊雖說只是邊陲小城的一座教坊,但其間布置也可稱的上是花團錦簇,錦衣綢群,鶯歌燕舞,雖說比不上永安的幾大教坊,卻也不差多少了。

  傅瑜亮了身份,讓人帶著他們去找碎葉坊的老闆,管事領著他們往後院寂靜之地走。還未走幾步,就聽得琵琶聲響,圓潤渾厚,如玉盤走珠,婉約輕靈中透出一股沉重的寒意。亭中怏怏的楊隨著風嘩啦作響。

  斐凝微抬了眸。

  管事扣門,屋內琵琶聲驟停,不一會兒,走出一個風姿綽約的女子。傅瑜也沒想到,碎葉坊的老闆,是個徐娘半老的胡姬,名喚巴彤。巴彤一身清涼的紅藍交加的西域服侍,微卷的發盪在腦後,隨著風拂起,她懷中還抱著一把做工精細的琵琶。她褐色眼眸的珠子上下打量著傅瑜,一顰一動皆是風情,一張口,卻是標準的大魏官話,竟比永安安娜寧教坊的羅珊娜還要標準:「不知郎君有何事要找奴家?」她說話的時候,尾音似乎帶著捲兒,像把鉤子,勾得人心裡直痒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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