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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在廣場一旁的角落裡立了腳,雖然不能正面看到坐在堂上的江大將軍與魯牧等人,但卻是離廣場中間最近的距離。圍觀的京城百姓全都被堵在了更遠的地方,他們身前都被拿著長戟的士兵攔住,然而他們看起來卻並不打算往裡面擠。

  日上中天,到了審判的時間,江德淮舉出一一證據,便說前朝皇帝乃至王爺貪贓枉法,朝中不少官員貪污受賄、私相授受,罪狀一一翻出,說得跪在前頭的小皇帝哇哇大哭。而他身後稀稀拉拉跪著好幾個大官,原本他們在朝中便是蛀蟲,這個時候都已經嚇得毫無章法,更別說去顧及那位小皇帝。

  看小皇帝的樣子,平日裡必然是沒有經歷過這種待遇,他原本的自負必然被那監牢給打磨變平,再也沒有了皇室的威嚴。他光線的黃袍此時看起來破爛不堪,要不是衣袖下擺還泛著黃色,不然誰知道他竟然是位皇帝?

  這幾人看來,除了披頭散髮的皇太后看不見表情,只有那王爺依舊坦然自若,絲毫不畏懼。他仰著頭,氣定神閒,等江德淮數完他們的罪狀,王爺只是閉上眼睛,一句話也不說。

  站在一旁圍觀的桂鴻這時候忍不住開了口,他雙手抱著胸靠在廣場邊的一棵大樹樹杆上,眼睛望著那王爺,卻說:「江大將軍真是有空,這種前朝皇帝推翻就推翻了,幹嘛還要搞得跟三堂會審一樣?這樣子做給誰看?」

  溫涼眨著眼睛,他看了一眼桂鴻,有些不屑,「光是殺死前朝皇帝如此來推翻皇朝,這跟暴君有什麼區別,就算要坐上位,也要坐得光明正大有理有據,一個朝代被推翻,並不代表他以前的事可以不追究……」

  桂鴻不置可否,「可老大以前做的事江大將軍不也沒追究麼……」

  「這是兩碼事。」溫涼翻了一記白眼,「不能混於一談。」

  桂鴻吐了吐舌頭,悄悄別過頭做了個鬼臉。

  一會兒,周旺木巡邏回來,他站在靠在後面的穆楚白的身邊,往裡面看了看,「怎麼樣?快結束了,下次再要這麼圍觀,就得等到砍王爺的頭了。」

  「已經確定要斬首了?」溫涼追問。

  周旺木點頭,「這不是板上釘釘的事嗎?這次會審說句不好聽的,不過是演給老百姓看而已。」

  「周老大你說得也太直白了。」桂鴻說完,自己也撲哧笑了起來,他哈哈大笑,都來不及捂嘴。

  這次會審時間並不長,午後不過一個時辰便結束了,罪臣貴族依舊被壓回天牢。那小皇帝哭得累了卻還是抽抽嗒嗒的,走時想找皇太后靠一靠,卻被皇太后一腳踢到一邊,這下小皇帝又哭鬧了起來。而周邊圍觀的百姓已經走了一大批,見到沒戲可看也全都四散而去,沒有一個在意之前統治他們的皇帝,現在過得是有多慘。

  又過了七天,四九天最冷的時候,天空是陰沉沉的,看樣子是要下雪。午後剛過,被定了罪的王公貴族被押送到了刑場。原本公審就已經沒有多少人在看,這次斬首來圍觀的百姓越發的少。穆楚白覺得這樣也好,至少讓皇族們走的稍顯體面一些。

  四九到尾,江德淮將軍宣布登基,自立新朝,封國號為「魯」亦作「大魯」。

  登基儀式簡單又短促,聽聞是之前那江某人在金鑾殿裡做的主持,卻沒見魯牧。照理來說,當初魯牧在江德淮將軍的大軍下位高權重,幾乎擔當要職,這個時候江德淮登基為新帝,魯牧也應該在場,乃至會被封為國師。可是就連安則遠都被封了大官,都未聽到魯牧的名字。

  對於他不在場以及未被封官這一事來說,周旺木什麼信息都沒打聽到,他自嘆自己不如宋風,沒那點兒本事。便是說道宋風,那邊繆元突然開口,說宋風已經不在江城跟著莫封孝,似乎也沒有留在軍中,現在去哪裡了也不知道,就跟魯牧一樣。

  桂鴻聽了哈哈大笑,他說宋風一向飄忽不定,等你需要他的時候,他就出來了。

  繆元大惱,怒說:「誰需要他啊!」

  這邊溫涼掃了他們二人一眼,臉上的表情有些冷漠,卻並沒有理會他們說得話,只是問了一句「那現在是要怎麼打算?」,也總算把話題又給拉了回來,他們像是跟從前在山寨上一樣,圍坐在前廳里,聽周旺木在外面打聽來的消息。

  可是現在坐在周旺木身邊的人已經不是穆楚白,他頂著這張尹肜曦的臉已經沒有資格再與周旺木並肩而坐,取代他的則是溫涼。如若不是因為還有桂鴻這層關係,他甚至沒有資格坐在前廳里。

  穆楚白的手已經漸漸恢復過來,動作也變得比以前靈活許多,但是還是要小心一些。只不過,最近他覺得手臂雖然能靈活行動,可額頭不知怎麼隱隱作痛,他把這個問題歸結於偏頭痛,時隱時現,便也就沒有與桂鴻說。

  這方溫涼開口問道:「這麼說來,魯大人現在已經不在朝中了嗎?」

  周旺木斜眼看他,「這話什麼意思?」

  「以前有人推翻王朝自立新君,坐穩朝政後大抵不會信任以前跟隨自己的親信,即便有,也不會給予多少重要的地位,他們都會擔心這種人會拿捏自己的把柄,或是會把自己從前的事情拿出來炫耀。」溫涼淡淡說著,「更何況魯大人如此聰慧的人,他不會想不到,所以這次他很可能自己選擇隱退。」

  第187章 公子未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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