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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這次鏢局保的不是江城刺史的東西麼?」

  溫涼解釋道:「亦非,暗裡頭是江城刺史的髒東西,但是實則保的是江城茶樓老闆的茶貨,鏢局就算心裡知道這裡頭有多少油水,他們也只能當普通的貨來送。就算茶樓老闆保了最多的錢來,那貨的價值本並就不高,鏢師們也不會為了這麼一點兒賠償就把自己命給搭上啊。」

  這麼一解釋,常漢等其他人也都釋然了,站在一頭有個叫田稟的,還忍不住說:「果然是要有個會分析的人跟著,不然我們就只顧往前沖,這不行。」

  周旺木一拍桌子,「好,就這麼定了!你們幾個回去準備一下,後天凌晨在山門口集合,跟老子下山!」

  「好!」

  先前幾個被點到名字的人躍躍欲試,連忙回了自己的屋子裡準備起來。而留在山寨中的人就沒有這麼起勁了,桂鴻走到正在叼著煙杆子的萬子山身邊,問道:「老萬,要不要跟我來一盤棋?」

  萬子山看了一眼桂鴻,道:「好嘞!」便跟著他走了。

  鄒茶負責望風,他倒也是很想跟著下山去,可每次他都是因為年紀太小而被剔除開外。這回,他耷拉著腦袋垂頭喪氣往廳外走,穆楚白看了看,走到他身邊摸著他的頭髮,道:「小茶,我陪你去塔樓望風!」

  這麼一說,鄒茶突然有了精神起來,他勾著穆楚白的胳膊,「穆大哥也喜歡望風嗎?望風可有意思了!」

  先前穆楚白還以為他不高興了,這突然之間那麼有精神,倒是嚇了一跳。聽到望風一詞,穆楚白倒是想起了一件往事。

  第24章 兒時記憶

  穆楚白不由得想起這件往事。

  說起當年穆楚白與兄長穆楚青、弟弟穆楚紅三人在穆家後院裡嬉戲,兒時他們幾兄弟關係尚且不錯,而且年幼貪玩,又算是同齡,所以很容易就走到一起去了。而穆楚青是兄長又是嫡長子,故此年幼的穆楚白與穆楚紅十分聽他的話。

  有一次穆楚紅半夜裡睡覺不知是做了什麼噩夢,還是被鬼壓床了,鬧得晚上不敢一個人睡覺,當時穆老爺說他是小孩子膽兒太小沒當回事,而穆楚紅的母親是個妾,不敢多說話,便也不理他。

  穆楚紅晚上不敢閉眼睡覺,便跑到隔壁穆楚白的屋子裡睡。倒不知是不是兩個男孩子在一起陽氣旺,穆楚紅還就真的不做夢了。但是老是去打擾穆楚白休息也不是個辦法,穆楚青知道了之後,不知他是從哪裡聽來的方法,說如果男孩子小時候被夢魘糾纏,就要打扮成女孩子的模樣,才能把夢魘趕跑。

  他們心知這法子就算告訴大人,大人們也不信,是以他們自己動手,讓穆楚白在外面望風,穆楚青則帶著弟弟偷溜到自己娘親的屋子裡偷髮飾與胭脂水粉。然而當時穆楚白天生就知道自己不是個能望風的料,也不知自己是怎麼看走眼了,竟然沒察覺當日本該是外出的穆老爺——也就是他們的親爹——突然回來到正房夫人的房子裡,去找大夫人商討事宜。

  結果,大夫人自然是沒有找到,卻發現自己一個兒子在偷娘親的胭脂水粉,把自己另一個兒子打扮成一個姑娘家。

  看此情景的穆老爺勃然大怒,只不過穆楚青是自己與正房的兒子他下不得手,這一口氣便全出在了穆楚紅的身上。而當時負責望風的穆楚白壓根就不知道穆老爺已經進了屋子抓了個正著,是以等他衝進屋子的時候,穆老爺的雞毛撣子已經在自己弟弟的身上落了好幾回。

  穆楚白這會兒去求情,還說自己參與其中。穆老爺以為他是來求情的,是以沒有相信,還以為他是為了維護自己的兄弟,反而把他誇了一頓。

  穆楚青心裡頭就不痛快了,誤會了他此前是去告狀了,所以才把他們倆逮了個正著。更別說穆楚紅了,他先前被噩夢纏身,後又被父親不分青紅皂白地打了一頓,心裡就有火。於是,他們倆趁著這次穆老爺帶著正妻小妾出門去會客的時候,偷偷把穆楚白帶到他母親的房間,讓穆楚紅抓著自己的哥哥,而穆楚青則用胭脂水粉把穆楚白給打扮了起來。

  這次倒是極其順利,非但父母沒有回來,連平時看著他們的姨娘都不曾出現。

  穆楚青玩心大起,甚至逼得穆楚白穿上了女人的衣服。他們把穆楚白的衣服都扒了個乾淨,穆楚青又拿了兩件母親不怎麼穿卻很是好看的衣裳,雖說正房夫人身材嬌小玲瓏有致,可衣服畢竟是大人,他們七手八腳的給穆楚白穿上,結果人小衣服重,穆楚白穿起來愣是漏了半截肩頭在外面,可腰帶已經幫上,穆楚青費了半天勁兒也沒幫他拉上去。

  穆楚白對之前的事本身很是愧疚,這次兄弟兩個要玩,自己也就捨命陪君子,陪他們玩了。哪怕就是要被大人逮著,也不會顯得自己不仗義,不幫著兄弟挨罰。但是這衣服穿得實在累得慌,袖擺又大,裙子又長,他撩了兩下衣裳,一下子衣服就滑了下去,耷拉在肩膀上的領子怎麼也拉不上來,可見兄弟兩個玩得挺高興,穆楚白也就跟著樂了起來。

  一旁的穆楚青看到自家弟弟的樣子,偷偷的咽了咽口水,拉著穆楚白的胳膊,說:「我累了,就在這兒睡吧。」

  「好好。」穆楚白連忙點頭,「我去把衣服換了。」

  穆楚青連忙擋了,「換什麼,反正睡醒了你也要換,就等到了那時再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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