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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受此提醒,柴雪盡慢吞吞扭身掀開衣擺看了一眼,然後沉默地看向一併看過的斯百沼。

  這也能叫什麼都沒有?

  密密麻麻的紅痕無聲宣告昨夜的瘋狂,他是傻子才信斯百沼說的。

  斯百沼一點兒不窘迫,相當自然圓謊:「怕你不習慣,我給你補上了。」

  柴雪盡面無表情:「那真是謝謝你了。」

  斯百沼笑了起來,托起他的腿給他穿鞋:「不客氣,知道我們小公子有禮貌的。」

  有禮貌的小公子想把腳踹他臉上,奈何抬腿太困難,只能暫時放下。

  兩人穿戴整齊後,柴雪盡指使斯百沼將洞裡收拾一圈,這才離開。

  本來柴雪盡打算在這過一夜,解完斯百沼的毒,第二日再在後山澗的林子裡走走。

  可惜他對斯百沼的能力一無所知,這會兒困得要死,熄了再看的心思,讓斯百沼帶他回去。

  今日天好,陽光明媚,讓斯百沼的心情也好起來,將他安穩放進床榻里轉身出去了。

  前院屋頂,斯百沼拎著壇酒,左邊是捋羽毛的空吾,右邊是蹲著啃雞腿的徐離風。

  這人像餓了幾百年似的,吃東西狼吞虎咽,幾口啃完了。

  徐離風和斯百沼碰了碰酒罈:「小郡王問您何時回海雅。」

  「他穩不住了?」斯百沼姿態放鬆,「是耿東策太能打還是戎棟計謀了得,讓他難以招架?」

  徐離風:「都不是,是周弘譯往祥湖這邊來了。」

  斯百沼記得周弘譯前不久還在為他那兩個哥哥不停找茬頭疼,這麼快就能擺脫嗎?

  如果真是這樣,那周弘譯本事不小。

  「他一個人來的?」

  「不是。」徐離風神情複雜,「隨行的有大王子。」

  「那我二哥呢?」斯百沼喝了口酒,「沒被我拆開,不會被周弘譯拆了吧?」

  徐離風道:「是,大王子用二王子要謀害周弘譯的事投誠,自然而然成為朋友。」

  斯百沼:「兄弟兩的關係不比和一個外人關係穩的緣故只有他們想要同一個東西。」

  這種時候,斯以謹已經開始為成功奪得狼王一位的事做鋪墊。

  斯百沼凝視著粗糙壇口的痕跡,處處是破綻:「他們信了我死的事?」

  「應該沒全信。」徐離風說,「以他們計劃看,不管您死活都要攻祥湖,這幾日裡我暗隨宗楹楹,確實是她向外傳遞了消息。」

  說不失望是假的。

  青梅竹馬長大的姑娘背叛,對多數人來說都很痛苦,斯百沼不同,他更多的是替宗老感到難堪。

  親孫女因一段情站到對立面去,成為敵人,往後宗老如此自立?

  但斯百沼沒想過要輕饒宗楹楹,他慢吞吞又喝了口酒:「按我說得做了嗎?」

  「是。」徐離風有些難安,「祥湖多年沒經過戰事,未必……」

  「不在這裡。」斯百沼一個不留情讓空吾湊過來將喙險些塞進壇口裡,他忙推開鷹腦袋,低聲呵斥,「一邊去。」

  徐離風:「饞鳥。」

  斯百沼反手把酒罈放到另一邊:「那被拋棄的二哥在哪裡?」

  「雪山下。」

  看來還是不死心想找大祭司。

  斯百沼摸摸空吾的腦袋,也想找大祭司。

  第五八章 。

  斯百沼摸著空吾的腦袋:「繼續盯著。」

  徐離風:「王子, 宗楹楹那邊……」

  那姑娘身份地位都太敏感,這種時候出事不好大肆宣揚,再說徐離風和她也算有交情, 多少想打探點風聲。

  「我會處理。」

  他不欲多談,徐離風也不好追問, 只得陪他喝起了酒。

  午間, 斯百沼叮囑完瓦達爾便下山去了。

  化解風險,斯百沼也不擔心露面會被傳出去, 一路迎著各色各樣驚喜招呼聲進了宗家。

  從小到大斯百沼最愛去的就是宗家, 倒沒引起注意。

  宗家很靜,走過前院到正廳里, 宗老在切草藥,一眼見到他,忙起身道:「三王子來了。」

  斯百沼擺手, 大大咧咧坐到對面:「不用這麼客氣,在我心裡,宗老一直都是疼愛我的長輩。」

  他心無芥蒂,可宗老做不到。

  自家孫女先是不間斷鬧事,後因愛而不得做出夥同外人要算計他的醜事來, 這讓宗老的老臉往哪裡擱?

  斯百沼看在老交情的份上, 沒對外聲張,只將從宗楹楹那截來的信箋送到了宗老這。

  意思很明確了,你家裡的人你看著辦。

  宗老心累又無奈, 眼下還沒想好該如何罰宗楹楹, 又怕小姑娘再作妖, 只好胡亂尋個理由,讓人帶出去採藥順便看管起來了。

  這幾日宗老心神難安, 這會兒再見斯百沼,多少有些無顏。

  「老朽…愧對三王子。」

  「哪裡,非要論個對錯,宗楹楹這事是我處理不當。」

  「這不能怪你。」宗老比誰都清楚他的性子,說不喜歡,那必定是同宗楹楹說過很多次了,是他孫女想不開,為情所困罷了。

  斯百沼眉眼微垂,擱在桌上的手屈指敲了兩下,轉身面朝宗老:「今日來,是想拜託您老幫個忙。」

  這一動作領口微敞,露出半邊鎖骨,那上面依稀有半個泛紅的壓印。

  宗老頓時眼角一陣狂跳,身為醫者沒少見這痕跡,他瞬間想到住在山上的那位病美人,恐怕斯百沼想讓他幫的忙也與對方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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