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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時琅接過:「這是……?」

  「別讓他人知道。」柴雪盡叮囑著。

  解時琅神情一肅,拱手道:「屬下明白,這就去辦。」

  柴雪盡頷首。

  被迫留在這裡雖非本意,但該解的毒不能再拖了。

  也許是他久病麻木,尚未察覺出潛伏體內的毒發作前的徵兆,倒是……

  他抬起胳膊輕嗅,似有一絲絲很淡的合歡花香藏在發苦的藥香里,常年藥不能斷的他堅信這不是錯覺。

  看來得找個人問問。

  夜半,郡王府內院燈火輝煌,書房更是有人不停進進出出。

  過了子時,埋在成堆公文前的斯百沼抬頭,露出發紅的雙眸,看向另一邊同樣紅著眼睛的鐘離世,長嘆一口氣:「今晚先到這。」

  鍾離世悶了口冷茶,活過來了:「你想抓住大王子二王子的把柄也不能太操之過急,想短時間彌補你不在這幾年的空隙還是太趕了。」

  「我知道。」斯百沼揉了揉眉心,「我沒和他們較勁。」

  「單純想在東窗事發前借王的名義拔掉這兩毒芽是吧?」鍾離世查帳查到頭昏,氛圍太緊張,不利於談話。

  這幾夜不管忙到多晚,斯百沼都沒宿在房內,今夜看來也是如此,鍾離世調侃,「這麼晚不出去了吧?」

  已從衣架取下外袍的斯百沼披上身,回頭上下看了眼他:「又吵架了?」

  鍾離世露出個不尷不尬的笑容來,道:「王的事……」

  「再瞞兩日。」

  「一旦傳出風聲,他的處境就尷尬了。」

  「不會,到時候好吃好喝供著,等事態平息再和親也一樣。」

  他將新舊王更迭的血腥過程說得比吃飯喝水還簡單,心境之強大讓鍾離世自嘆不如。

  想來也是,換做是他要在父王受傷近病亡時挑起大梁,既要封鎖消息,也要防止有心之人的刺殺,還要應對和親的事,絕非一般人能輕易做到。

  有時鐘離世都想知道他到底有什麼做不到的,或許是下意識脫口而出,斯百沼在門檻前停頓了下。

  「做不到讓他喜歡吧。」

  「?」鍾離世腦袋空空片刻,很快反應過來,帶著些許不敢置信,「他不喜歡?」

  哈?

  夜風起得急,吹得剛出新芽的樹枝嗚嗚作響,影子落在地面,像一群張牙舞爪要吃人的怪物。

  斯百沼停在城堡外隱秘角落處,抬頭看二樓,意外見到了兩扇散著微弱暖黃光芒的窗,這麼晚還沒睡?

  不可能,柴雪盡晚間用的藥里能安眠,每每過來,他都睡得不知人事,連被抱進懷裡都沒動靜。

  忘了熄燈的可能不大,斯百沼胡思亂想著腳步無比誠實摸進了熟悉的臥房。

  進去的那瞬,屏住呼吸,靜候少頃,沒聽見柴雪盡的聲音,偏頭往裡看,美人側臥朝外睡得臉頰粉粉,根本不知道有人來了。

  一切都是他想太多。

  猶豫了會,斯百沼還是沒去滅了蠟燭,脫去沾有寒意的外袍丟到床尾,搓熱手才俯身去貼柴雪盡的額頭。

  將將貼上,美人的眼皮動了動。

  斯百沼頓時不敢動了,眼睜睜看著那雙鴉羽似的長睫顫了顫向上抬,眼眸迷離地看過來。

  懵懂而純真,有著想讓人弄壞掉的乾淨。

  斯百沼喉結滾動,突然很想親親他的眼睛。

  柴雪盡剛醒還不清醒,盯著緩緩靠過來的俊臉看了會,微微皺眉:「去洗漱。」

  「……好。」斯百沼倏然站直,剛走兩步又覺得不對,自己偷溜進來的,上哪洗漱去?

  「屏風後有熱水。」柴雪盡又說。

  感覺更怪了,斯百沼亂糟糟地去忙,怕他等太久,快速收拾好折返回床邊。

  這才發現柴雪盡睡到了里側,留出大片外側床鋪,給誰留的不言而喻。

  進房後的一系列事透著異樣,斯百沼不動聲色躺下,慢慢讓混著合歡花香的藥香侵遍自己身上的薄荷味。

  「下次沒洗漱別上來。」柴雪盡說。

  被抓個現行的斯百沼想說自己每晚都是洗乾淨再來的,可這解釋怎麼聽都是不打自招。

  他仗著柴雪盡那幾夜睡得沉胡言亂語:「我只是來看看你。」

  「哦,那你現在可以走。」柴雪盡治嘴硬的人向來有一套,「我沒想到三王子這樣純情,每次什麼都不做看看就夠了。」

  「……我也不是什麼都沒做。」

  「原來三王子也會趁人之危。」

  「……」

  斯百沼聽出來他在刻意為難,想了想:「戎棟走了,還有哪不順心?」

  繞半天說到重點,柴雪盡翻過身直勾勾看著斯百沼:「海雅怎麼了?」

  上次他問海雅被斯百沼插諢打科糊弄過去了,這次他打定主意要問出個結果。

  「沒什麼。」斯百沼不願多談,「明日繼續讓瓦達爾教你東夷話。」

  「少轉移話題,如果海雅無事發生,你不會讓鍾離世炸山堵住路,也不會弄走戎棟。」

  在戎棟走後,柴雪盡始終覺得這兩者間的關聯還要算上海雅部落,小說里東夷內亂始於立夏,算算時間也快了。

  按原時間算,這時他和斯山啟都死了,兩國都沒提談判,莫名僵持住了。

  現在他還活著,斯山啟對外宣稱養傷,有狼王坐鎮,海雅的小亂不叫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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