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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百沼輕挑眉,似笑非笑:「你莫不是把我當徐離風那傻小子逗著玩了?」

  哎呦,糟糕,邊問凝眼神微轉,一本正經的開編:「哪能,你想啊,每個人性子不同,哄得不對那就相當於拍馬屁拍到馬腿上,火上澆油嗎?」

  見斯百沼仍似笑非笑,邊問凝心裡發緊,硬著頭皮繼續編:「再說我要不知道你們爭吵的原因胡亂出主意,藥不對症的不是害死人嗎?王子,你不想把人再惹生氣。萬一人家和你關係不怎麼樣,就這麼老死不相往來,你得多難過啊。」

  「還有啊,這哄人的花樣多著呢,就拿小郡王來說,他就吃我清晨蹲在他窗台送上一束鮮花這套,別的金銀財寶看都不看的。」

  邊問凝越說越起勁,先不論斯百沼信沒信,反正她自己快信了。

  說到最後,她覬著斯百沼若有所思的神情,輕聲細語地套話:「誰讓王子這麼費心的想哄啊?」

  斯百沼看了她一眼,轉身下逞強:「少打聽。」

  沒能撈到真相的邊問凝氣得跺腳:「活該你沒老婆。」

  第二十章 。

  聽聞柴雪盡帶著元樂從城牆回廳,戎棟和拎著瓜果的耿東策匆匆趕來。

  彼時柴雪盡將將喝過藥,抬頭見兩張神情難看的臉,用袖掩面,自以為悄聲問元樂:「給東夷使者團的接塵宴這就完了?」

  明知故問。

  他以身體不適拒了接風宴,轉頭在城牆上吹風,又偶遇同樣看落日的斯百沼。

  如若不是接塵宴結束,對方固然不會失了禮數提前退席。

  他這麼問,不過是藉機自證沒和斯百沼碰過面。

  元樂哪敢與他一道調侃兩位大人,勉強笑了下,縮著腦袋送上茶盞便退出去關了門。

  廳內全是己方人後,耿東策先開腔,帶著揶揄:「你都不去,還問那麼多?」

  「我不是怕管不住嘴嗎?」柴雪盡臉上笑意淺淡,直直看向進廳後自顧尋著坐到最尾端的戎棟,「萬一說錯了話,那可是要掉一堆腦袋。」

  耿東策敏銳察覺到好友與戎棟之間的波濤暗涌,兩人的相處並不愉快。

  他打圓場:「少說不吉利的,你想滴水不漏還能讓人看穿?」

  那是在說曾經意氣風華的柴雪盡,如今物是人非,他早沒了當年鮮衣怒馬的心境。

  柴雪盡輕笑了聲,看向垂首安靜的戎棟,道:「我也想,以前可能沒遇上對手。」

  「你說那位東夷三王子?」耿東策也注意到張弛有度的斯百沼。

  誰對他客氣,他給好臉色,誰讓他下不來台,初看不記仇,被逮到機會得掉層皮,很符合耿東策見過的東夷人印象,要說哪裡不同,斯百沼的報復像春雨潤無聲,嘗到痛處方才後知後覺中招了。

  嗅覺靈敏,手段高明,是個不容小覷的人。

  這還只是初見,尚不知斯百沼領軍能力如何,要是……耿東策能想到那是個多麼棘手的對手。

  柴雪盡含著飴糖,要笑不笑的:「是啊,你想知道他是個怎樣的人,不妨問問戎侍郎。」

  「哦?」耿東策是個武將,不是個傻子,「你啊,戎侍郎作為送親使自然要和三王子多交流。」

  「恐怕他們之間的交流並非你想的那樣『簡單』。」柴雪盡語氣咬在後面兩個字上,暗示明顯。

  耿東策已覺不對,他話里話外都在刻意激怒戎棟。

  為什麼?

  戎棟還是不動如山,卻回答了他:「這話應當我對柴公子說。」

  柴雪盡笑了:「哦,在戎侍郎心裡,我就是和斯百沼有秘密。」

  戎棟本不欲多談,是他非要挑起事端,盯著他冷嗤道:「柴公子心裡應當最清楚,我從不冤枉一個好人。」

  也不想放過一個有問題的人。

  柴雪盡涼涼的:「好啊,那請戎侍郎向陛下請命換個人替我,要是能辦到,我親自去相國寺三跪九拜為戎侍郎請一盞長明燈。」

  這話實在過於大膽,耿東策臉色大變:「雪盡!」

  戎棟臉色同樣不好看,哪怕再看不順,他也沒將這個疑點大肆宣揚出去,即便如此,還是讓柴雪盡不快。

  事到如今,一切只能按計劃行事,從承昌帝密令柴雪盡替周弘譯和親的那刻起,就無轉圜餘地。

  假使柴雪盡心裡還向著皇室,願意為周弘譯衝鋒陷陣,那計劃必然順利。

  可戎棟看出了柴雪盡的不忠,更擔心對方得知承昌帝的命令——讓他死在成親當日。

  在戎棟心裡,為了江山社稷有人犧牲是不可避免的事,要是能打下東夷,柴雪盡會是最大的功臣。

  所以戎棟極為忌諱他和斯百沼碰面,甚至隱隱對斯百沼動了殺心,拖得越久,對朝廷越不利。

  「柴雪盡,和親為的是黎民百姓不吃打仗的苦,不是為了誰享福。」戎棟企圖用深明大義說服他,「在斯百沼眼裡,你就是歷朝二殿下,說換人,你覺得可能嗎?」

  「看來戎侍郎很清楚局勢。」柴雪盡神情孤傲,頗為得寸進尺道,「既然歷朝往後能不能太平的關鍵在我,就請戎侍郎記住自己的身份。」

  戎棟虎軀一震,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見了什麼,臉色發青:「我的身份?」

  「對,你的身份。」柴雪盡起身,明明他身姿單薄,這刻氣場卻壓得兩人喘不過氣,他直視戎棟,「你是送親使,我是『二殿下』,想做什麼想見誰是我的權利,你沒資格置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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