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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沒辦法。」仲武說。
霍至咬了一塊裸麥麵包:「除非我提前替你們『備份』。」
「備份?」
「我可以把你們現在包括前世記憶在內的所有記憶都複製一份,這樣就算你們的記憶被清除,我也能把這些記憶重新代入給你們。」
「太好了。」晴夏的神色緩和了許多。
「那個……」好半天沒說話的銘久瞅准機會問霍至,「您能不能幫我也找回前世記憶?」
霍至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仲武。
「我勸你最好還是放棄這個念頭。」仲武說。
「我不擔心會被經理發現。就算把我打入死神界的最深處也無所謂。」
「一旦你找回前世記憶,你就不這麼想了。」霍至說。
「不光是那樣,」晴夏說,「前世的記憶可能會給你帶來負面影響。」
「什麼意思?」
「它有可能會讓你迷惘,失望,悲傷,也有可能讓你憤怒,讓你萌生出仇恨,進而給人間帶來新的咒怨。」
「畢竟我們的前世都是因咒怨而死。」仲武說。
銘久猶豫起來。這時,一位服務生走到晴夏跟前。
「小姐,您的包里好像有什麼東西灑了。」
晴夏連忙察看。按說包里不可能有什麼東西灑出來,包里只有一件外套,仲武為她特製的降溫外套。因為受不了冰袋的寒涼,她體檢一結束便換了外套。
然而她的包確實已經被洇濕了一大塊。她連忙把那件特製外套從包里拿出來。外套依然很沉,但要比體檢之前柔軟許多。
還沒等她把外套展開,一滴半透明的液體便落在了桌子上。
第26章 調查與統計
略顯渾濁的液體在咖啡桌上形成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圖案,從銘久的角度看,它很像人間警示牌上的感嘆號,預示著某種危險或隱患。
「應該是那一下給摔的。」
晴夏推測,極有可能是她在體溫測試結束後,不小心把外套掉在地上時,摔破了裡面的冰袋。
「看上去並不難洗。」霍至說。
「她擔心的不是這個。」仲武說。
「我當然知道,」霍至看了一下時間,「可如果你們不能期望今天負責清潔的執事們偷懶,那就最好祈禱他們的心粗一點。」
「比起清潔工,有一個人更麻煩。」晴夏說。
「那個一臉賤笑的小子。」仲武說。
「成傑?」銘久問。
晴夏點點頭。
「你們打算怎麼辦?」霍至問。
「得作最壞的打算,」仲武說,「不能坐以待斃。」
「回去銷毀可能留下的證據?」
「體檢已經結束了這麼長時間,現在回去恐怕沒什麼意義。」晴夏說。
「所以我們只能把這兩件外套處理一下,然後儘快給記憶做備份。」仲武說。
「沒問題,你們想什麼時候做都可以。」霍至又拿了一塊裸麥麵包。
銘久望著這三人,他實在猜不出他們的關係為何如此融洽。晴夏和仲武或許可以用他們已恢復人類的情感來解釋,可身為死神的霍至又為何能成為與他們無話不談的夥伴呢?
正當他陷入沉思之際,仲武忽然盯住他道:
「我不認為你是一個善於掩飾的人,但我不希望你泄漏我們的秘密。」
「嗯?嗯……當然不會。」
仲武看了晴夏一眼。
晴夏微微點頭,表示相信銘久。
「我不知道她為什麼對你這麼有信心,」仲武重新盯住銘久,「你應該慶幸我們現在都不是人類,否則按我從前的行事風格,肯定會對你採取更乾脆也更穩妥的措施。」
「什麼意思?」
雖然仲武未做解釋,但銘久從他的神情判斷,所謂「更乾脆也更穩妥的措施」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我們先抓緊時間做備份吧。」晴夏提議。
仲武和霍至立刻隨她起身。臨走前,霍至還拿走了盤子裡最後一塊裸麥麵包。
「雖然嘗不出味道,但我喜歡它的口感。」他說。
銘久隨他們一起出了咖啡廳,他不知道要不要繼續跟著,也不知道那三人是否希望自己跟著。
「我能幫你們做點兒什麼嗎?」他問。
「你先回去吧,」晴夏說,「和平時一樣,做好你的本職工作……」
「『別為無聊的事分神』——但這好像不屬於無聊的事。」
晴夏笑了:「如果需要你幫忙,我會聯繫你的。」
銘久點點頭,剛要轉身,卻忽然想起一件事。
「要不要我跟成傑打聽一下……」
「絕對不行!」仲武顯得很生氣,「你那不是自找懷疑嗎?」
原來仲武以為銘久要打聽成傑是否發現冰袋液體滲漏的事。銘久連忙解釋,他只是想打聽一下伊郎那單業務現在進行到了哪一步。
「那也不用,」晴夏說,「我不希望你和他接觸。他很危險,而你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當天晚上,在外面跑了一下午的成傑回到萬祥公司。
「別告訴我你是來加班的。」
正在看電視的值班員甲——一個看上去體重足有三百斤的大胖子說。
萬祥公司每晚都會安排兩位值班員,由公司里的咒怨執事們輪流擔任。值班倒不是為了死神,而是為了人類。往往夜深人靜的時候,值班電話便會響起,通常是來自某家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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