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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宮，能不能麻煩你……」
他話沒說完，宮鈞已經知道什麼意思。
「你們聊，你們聊。」宮鈞立馬點頭，他起身，把辦公室留給他們。
只剩下牧澧河、牧辰和沉魚三人。
沉魚還藏在牧辰身後，好像他是壞人一樣。
牧澧河在牧辰幽沉的注視下，半晌說不出話，最後，還是先在辦公室會客的沙發上坐下了。
他緩了緩情緒，用一次性杯子，倒了兩杯茶，一個落在自己面前，一個放在牧辰這邊。
「牧辰，坐。」
「不想坐。」牧辰冷冷淡淡。
他緊緊牽著沉魚的手，溫熱的手給少女安慰。
別的都可以，但是，沉魚是他的底線，牧澧河觸碰到他底線，還毫不自知！藲夿尛裞網
「你那是什麼態度！」牧澧河眉頭一壓，盯了牧辰，「你知道我是誰嗎？這麼跟我說話！你長這麼大，你媽就這麼教你的！」
「你不配提我媽媽。真的……」牧辰冷笑了，「你牧家不要臉的優良基因，我是一點沒繼承！」
他就那兩個雷區，牧澧河開口踩了精光。
「混帳！你怎麼說……」
一個「話」字沒落地，牧辰已經走在桌邊，他拿起那杯溫燙的茶水，抬手潑向牧澧河。
溫燙的茶水，也是燙的，他嗷的一聲站起身來，慌忙起身，用紙巾擦臉，又抖開身上的水。
「牧辰！」牧澧河多少年沒受過這種羞辱。
抬眸，牧澧河上手就要扇牧辰耳光。
可惜牧辰不慣他。
隔著茶几，牧澧河含怒抬手。
牧辰則是從旁邊直接拎起玻璃的煮茶壺，掀開了蓋，熱氣口對著牧澧河冉冉而升。
「來，打一下試試。」牧辰神色隨意的，少年清俊臉上顯出一種不合年齡的冷漠，「你打，我就把這壺睡對著你的手直接澆下去！」
「魚死網破嘛，也沒什麼的，大不了就是我被刑事訴訟，勸管幾天，賠點錢？」
牧澧河***的怒氣，一下被少年冷漠的話壓制。
他眼裡爆出血絲，緊盯著牧辰，氣得身體輕顫，抬起的手微微抖動，卻遲遲沒對牧辰打下去。
「牧辰！」
聲音從牙縫出來，牧澧河從沒想過，一隻還沒飛上天空的小雛鷹，竟然有跟他叫板的勇氣！
「很好，你很好！」
「等著吧，我要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呵。」涼薄輕笑，牧辰抬眸，定定注視了牧澧河，少年神色忽然變得更加玩味，「很好，我等著你。千萬，別讓我失望哦，父親。」
等他們出辦公室時，牧澧河是臉色蒼白，一臉氣急敗壞。
而少年看起來神色比牧澧河沉靜多了。
「老宮，我們談談。」牧澧河深吸氣。
旁邊，牧辰對系主任低頭，頷首道，「主任，沒什麼事，我先回去了。」
「啊，好的，好的。你去吧。」宮鈞有些尷尬。
牧澧河
太不知分寸了，這事情辦的，本來是他家事，現在卻像是他這系主任，背叛學校，跟牧澧河站一起了。
牧辰牽著沉魚的手，從容離開。
而身後。
牧澧河頭髮濕淋淋的，身上白襯衫也濕透了，沾著茶水的褐跡。
跟著宮鈞重新進辦公室，牧澧河神色陰沉沉的。
他開口，第一句話便是，「老宮，我要用我影響力，在這個圈子封殺牧辰！你幫幫我。」
當天下午，
牧辰從助教，變成了聲樂學院的後勤。
中樂和他簽了合同，開除他，也不是宮鈞說開除就能開除的。
後勤挺清閒的。
每天打掃打掃音樂室，調理一下鋼琴。
只是，牧辰得罪了聲樂主任，期末時候，沉魚的畢業考試該不好過了……
0基礎的沉魚，在演奏上一竅不通，理論課也不會。
既然空閒，牧辰便乾脆把時間拿出來，重新買了課本，從最基礎的，自己教導沉魚。
而接觸人類世界，最直接的是手機。
那天，沉魚被男生索要微信。
之後她藉口好奇，便讓牧辰也給她買了手機……
這個小世界，又是一個直播剛剛興起的世界。
沉魚閒著也是閒著。
她便註冊了抖音號，拍牧辰，每天定時拍他上課。
拍他給自己寫的教程，拍他給她上課的側臉……
她拿著手機，聽得漫不經心的，牧辰也不逼她，喜歡了就學學，不喜歡，那就彈琴給她聽，一起在校園走走，散散步。
而這一年，學期即將結束時候。
牧澧河又受邀開了鋼琴講座，還是在中樂。
聽說，今年年底的春節節目選拔開始了，牧澧河要和一位鋼琴新秀一起登上春晚舞台……
日子從牧辰指間靜默溜走。
校園裡學生們從一開始看到牧辰，驚艷的上前詢問。
到現在，所有人都對牧辰失去興趣。
明明是國際鋼琴冠軍，但是，拍他發日常，或者所有跟他有關的詞條，發布出去都會被壓流量。
他們藝術生，說白了也是混圈子的。
牧辰得罪了牧澧河，國內鋼琴圈根本沒人搭理他，藝術生們也怕被連累。
而牧辰似乎也安心於沉寂，就這麼默默無聞的，生活在中樂，過著普通人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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