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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是不是不要問戴爾猜想是什麼比較好。
我記不清對上他壓抑的目光後我和弗拉基米爾說了什麼,或許我只是靜靜地注視著他和藍海如出一轍的眼睛,什麼也沒有說。
我忘記了那些不重要的事情,只記住了在幽暗碧藍的水下監獄前,我們沉默地注視著那頭孤獨的白鯨,他發出特定赫茲的叫聲,他的痛苦和幸福隨著水波蕩漾迴響。
只是,沒人能聽到。
我也記得一些碎片化閃過的畫面——弗拉基米爾沉靜的面容,他的眼睛裡些微的璀璨,那是情感刻下了痕跡,我忽然覺得弗拉基米爾是那頭沒有同類的鯨魚,他的哀嚎是靜默無聲的,他一直在等待,有人可以聽到他的聲音。
也許不只是弗拉基米爾,畢竟我們如此相像。
我還記得他身上淡淡的雨水的味道——他在雨中等我,暖風無法徹底烘乾他潮濕的氣味,他的髮絲有種濕潤的透亮,像是冰雪融化在發梢。
以至於後來過了很久很久,我都無法忘記這一幕,即使我仍舊想不起有關海洋館的過去,但正如弗拉基米爾說的,那不再重要了。
「你說,它還有機會回到海洋里去嗎?」我無視背後種種利益,天真地問。
弗拉基米爾沒來得及回答我,在一陣刺耳的金屬摩擦聲中,他的表情凝固了,他看向我身後,然後用力地拉住了我的手臂,一個閃身位置互換,我被甩到了他身後。
水族館最早出現在 插pter10 中,安德廖沙要帶弗洛夏去水族館,但他養的馬比亞生病了,改道去了馬場,然後那裡是弗拉基米爾第一次遇見弗洛夏的地方。
所以,為了表達歉意,安德回學校前留給了弗洛夏一條海豚手鍊。
當弗洛夏在校園裡迷路,讚嘆著安德廖沙送的海豚手鍊時,她第一次遇到了弗拉基米爾
水族館再次出現,是弗洛夏寫給安德廖沙的信件中,弗洛夏說,希望下個聖誕節可以和安德一起去水族館。
然後弗拉基米爾通過某些渠道知道了這封信的內容,他在 插pter109 春狩,弗洛夏獨自進入森林前,拉住她的胳膊說:「等到春狩結束,雨也停了,我帶你去一個地方,你一直想去,但沒去成的地方。」那時,弗拉基米爾就想要帶著弗洛夏去水族館,結局嘛,也是沒有去成。
不過這一次,弗拉基米爾不會再錯過了
所以六年前埋的伏筆,今天寫出來,還蠻感慨的。
第218章
插pter 217.雙子(二)
那是一輛拖著數個不鏽鋼水箱的電動拖車,驟然失控了,直直衝過來。
弗拉基米爾拉住我,但無處躲避,平滑的牆面成為了最危險的地點——三米高的水箱能把我壓扁。不遠處的一對父母距離更近,他們本能地抱緊孩子匍匐在地,我能聽到金屬輪子刮擦瓷磚地面發出的噪音。
「快讓開!」拖車駕駛員手忙腳亂地試圖讓車子停下來,他驚恐地大叫,比遊客還要慌張。
我模模糊糊地看到弗拉基米爾繃緊的下顎線,在即將撞上來前,他仿佛預判了失去控制的拖車的行駛軌跡,拉著我向旁邊跨出兩步,避開了直直衝過來的拖車。
真是太不可思議了——拖車與我們擦身而過後,駕駛員終於找到了解除油門的方法。
車子一個急停,在險些撞上巨大的玻璃水牆停了下來,這造成了一個預想不到的後果——最上方的水箱沒有加蓋,慣性作用下,水箱裡面儲存著液體在力的作用下掀起小小的波浪,高高躍過水箱邊緣砸了下來。
弗拉基米爾的身體就沒有放鬆過,哪怕是我以為危機解除的時候,他第一時間注意到了,然後迅速向一旁躲閃。
冰冷的液體,如同小型瀑布,從上方掉落,濺落在我的帽檐上,嘴唇上也撒了一滴。
舔了舔,鹹濕的味道,是還未被稀釋的高濃度鹽水。
弗拉基米爾放開我,我才注意到牢牢抱著我的他,肩膀和後脖子濕了一大片,仿真海水散發著淡淡的腥氣。
水順著他的下顎,還在往下滴水,我急忙從襯衫口袋抽出手帕擦拭,感謝阿納斯塔西婭,她說淑女的貼身物品中一定要有質地柔軟的手帕。
「你還好嗎?」想也知道,要不是為了保護我,他也不會被淋濕。
不是清透的液體,濕滑而黏膩,我覺得手帕都要被黏糊糊的水漬拉出絲了。
弗拉基米爾按上我的手,他的呼吸幾乎停滯了,他的眼裡正在醞釀一場風暴,冰冷到可以摧毀全部的眼神。
他抽出手帕,把我忙著給他擦頭髮的手握住,他平靜地呼出一口氣:「好極了。」
然後他低下頭一根一根仔細地擦拭我的手指,我看到水珠從他的髮根凝聚,然後一顆顆從發梢墜落,流下他的脖頸,沾濕了肩膀。
有工作人員開始走近遊客表達歉意,請求諒解,人們受到驚嚇,一時緩不過神。
接下來從變故中冷靜下來的人,有的不滿的抱怨,有的大聲宣洩怒氣,而弗拉基米爾自始至終都很安靜,完全無視了在一旁不停鞠躬的人。
那個人穿著合體修身的西裝,看來是級別不低的管理層,在事故發生沒幾分鐘後就急匆匆跑來,直奔弗拉基米爾,開始不斷地解釋著。
——他認出了弗拉基米爾,所以他的歉意尤為真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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