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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自己面對這樣的場面會緊張得無以復加,可事實上,我竟然配合的露出了微笑。
我沒自己想的那麼緊張,倒也不是淡然自若的狀態。好像瞬間我感覺不到自己的害怕了。
這個發現連我都無法解釋,畢竟我是那麼一個容易驚恐的人,特別是在人多的場合。不知道是不是安徳廖沙的陪伴和鼓勵,我似乎可以坦然的面對,不讓自己看起來像個隨時隨地要炸毛的小松鼠。
但這不能代表我可以自如得與人交流,因為我的反應能力不取決於心情,而是被木訥的大腦控制。
安徳廖沙的介紹在我百轉千回的跑神兒中結束,我還沒來得及做出什麼反應就被他扶到了沙發上。
安徳廖沙接過侍者送上來的香檳,漫不經心地和身邊的人打招呼。
我坐在有著精緻刺繡的沙發上,說實話我有些擔心。細膩的花紋看上去很脆弱,我粗糙的褲子一個不小心可能會毀了它。
我正努力調整坐姿時,一隻拿著杯子的手伸到了我面前。
「喝吧,是牛奶哦。」眼前的女孩子彎著腰,溫柔的笑容和暖橘色的長髮一樣讓人放鬆:「我是阿納斯塔西婭。」
我呆呆的接過杯子,「謝謝。」
牛奶的溫度剛剛好,既不會燙口,也沒有變涼。涼了的牛奶的奶腥味會變重,我喝不了多少,我一口一口抿著。
阿納斯塔西婭笑得很燦爛,她很高興我會喜歡。
「早上知道安徳要帶你來,就讓人準備了牛奶,這裡沒有其他適合小孩子喝的飲料。」
好吧,自從安徳廖沙說我是個小孩子後,我真的被當作小孩子了,沒辦法,我比同齡人還要發育得遲緩的身材的確沒什麼說服力。
尤拉從身後走來,一屁股坐在阿納斯塔西婭對面,「其實還是有果酒之類的兒童飲品,你想要嘗嘗看嗎?」他誘惑的朝我眨眨眼,「絕對比牛奶好喝很多噢。」
剛剛嘲笑過尤拉的男生再次幸災樂禍地出聲:「噢,你這樣是想被安徳廖沙好好教育一頓嗎?我記得你可打不過他。」
尤拉不屑地搖頭:「怎麼可能,打架可是看起來就很粗魯,只要使用蠻力的行為,再說了,我記得在···十···十三歲的時候我打贏了他。」
「哦?你是指安徳腿摔斷了的那次嗎?」
尤拉氣鼓鼓地瞪著他:「······」
「他是阿列克謝。」阿納斯塔西婭指著和尤拉鬥嘴的少年,「他們總喜歡吵吵鬧鬧的。」
我了解地點點頭。
看起來感情很好的樣子。
阿列克謝沒有我見過的大多數俄羅斯人那麼白皙,而是健康的小麥色皮膚。但同樣高聳的鼻樑,英俊的眉眼仍然屬於這群人的標配。
阿列克謝接過安娜斯塔西婭的話頭:「平常安徳廖沙總掛在嘴邊的弗洛夏小妹妹,今天總算是見到真人了。」
接著又好心的幫我介紹四處分散坐著的其他人。
「這個你應該已經知道了,諾亞斯頓的宙斯——尤拉。」
「哎哎哎,我怎麼就成了宙斯了。」尤拉好奇的叫出聲。
宙斯,眾神之王。
我有些疑惑,好像不是很符合尤拉的形象。
安娜斯塔西婭像是明白了似的,吃吃地笑。
阿列克謝得意地挑挑眉頭,語氣里掩飾不住地揶揄:「因為啊·······」
安徳廖沙忽然用雙手捂住我的耳朵,語氣里頗有些無奈:「你們可以正常一些嗎?」
即使安徳廖沙的動作很迅速,我仍然不可避免的聽到了幾個詞語。
「像宙斯····睡遍····諾亞····」
雖然只是個大概,我想我大概明白了。
嗯···十七歲,還算正常··正常嗎?我腦海了有了過度的想像。
對於感情之類的事情我懂得不多,也從未有過感情經歷,但也有過春心萌動的經歷,在七歲時,對《哪吒傳奇》的姬發一見鍾情了,他不但是個帥氣的小英雄還覆滅了商朝的殘暴統治。
但說到男女之事,我的印象大概只有街頭電線上的各種色情小gg,印著衣著暴露的小姐姐,配上午夜漫漫,等你來······187xxxxxxxx之類的東西了。
因為無知,所以無懼。
阿列克謝不理會尤拉「你破壞了弗洛夏對我的印象,你在誹謗我,我真的好委屈」之類的叫嚷,繼續向我介紹。
「他是不好惹的西里爾,和他一起下棋的是純血主義吉安娜。」
阿列克謝指著坐得稍遠的兩個人,他們一直在下西洋棋,幾乎一直低著頭沒有說過話。
他的介紹俏皮又有趣,外號也是張口就來。
直到最後只剩下一個自始至終背對我們,坐在窗前的少年,在我的角度上,只能看見他修長的交疊的雙腿。
「至於,那一位······」阿列克謝的語氣裡帶上了莫名的恭敬,他苦惱的組織語言,似乎不知道如何對我解釋。
「他是弗拉基米爾·尼古拉耶維奇·羅曼諾夫。」安徳廖沙低沉的聲音震動了我的鼓膜,他一副正經的神色,似乎並不是在介紹自己的朋友,罕見的用上了全稱。
弗拉基米爾·尼古拉耶維奇·羅曼諾夫,我呢喃的吐出這幾個字眼,聲音低到自己都聽不見。
我有些莫名其妙,感覺自己像是忘了些什麼,羅···羅曼諾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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