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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
徽月臉上的笑容都掛不住了,這些人她不就在魔宮中見過,救命。
她還以為自己看錯了,當掌柜的笑顏迎面過來時她後退一步,將門拉上,間隙猛掛起來的風捲起地上的落葉。
徽月深吸一口氣又是一拉。現在倒是門裡邊坐著的那些邪魔齊刷刷看著她,也很是意外。
她在魔宮太過出名,軟硬不吃,路今慈每次氣勢洶洶過去,被刺了幾簪子後冷著臉出來,但就是不發落她,邪魔無人不曉。誰衝撞了她還會被關入地牢,以至於魔宮之人就算看她不爽也不敢明面來。
所以這是……徽月可算是信了。
掌柜的迎著笑臉試探性問:「姑娘這是……」
送茶送糕點的小二絲毫沒有察覺到不對勁,還很是殷勤地收了邪魔給的小費,疑惑地看向門口的徽月。
不是,真的不知道他們是邪魔?
徽月探氣查探一番並沒有發現魔氣,原來是用了法子斂住魔氣偽裝成修士的假像,難怪她剛剛在客棧外沒感覺到不對勁。
他們不好好待在魔宮跑這來幹嘛?
想到哥哥與娘親現在應該也在這客棧里,宋徽月當即眸色一冷,收著的劍出鞘,對準離他最近的一邪魔道:「你們來這是何目的。」
誰也沒想到她會突然間動手,就連掌柜也沒料到這天仙似的美人兒剛剛站在這還好好的,現在說翻臉就翻臉。他生怕出什麼事,急忙跑過來:「姑娘,姑娘你別急,有什麼誤會你們坐下來慢慢說。」
被徽月拎著的邪魔也滴溜溜轉著眼珠,哭喊道:「姑娘,我根本不認識你啊,我們弟兄本就是鏢局路過,你這是你這是認錯人了吧!上來就打打殺殺,這要我好害怕。」
「就是就是。」
徽月很無語,又不敢凡人面前點名這些人的身份。人間秩序本來就亂,這樣很容易引起恐慌。
她冷冷看了他一眼,並未收回劍:「你主子呢?你們若是敢對我娘下手我定不會要你們好過。」
他們都在,路今慈肯定也在,因為之前與路今慈出席祭祀的時候他身邊跟著的就是這些心腹。
「不知道,不知道我真不知道。」那邪魔一臉的可憐相,就好像下一秒徽月會將他生吃一樣。
掌柜的滿頭大汗來勸:「姑娘啊,姑娘你是不是來住店,要不您先去客房裡冷靜冷靜,江湖人多,有時候認錯人還是很常見的。」
宋徽月笑了一下:「也是。」
她放下邪魔,還沒等對方喘一口氣,就解下掛在腰間的玉遞給對方:「既然是驚擾你了,這點賠禮還請收下。」
這點……賠禮!
徽月見對方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笑容更深。這時候,樓上果然傳來一陣響動,走來一名黑衣少年。他站在明暗交接的地方徽月才意識到他似乎比年少時高了很多。
每走一步腳下的木板就吱呀呀作響,壁燈照亮了他的臉,他面色波瀾不驚,少了幾分陰邪,儼然一派華貴少年郎,很難會有人將他跟聞風喪膽的路今慈聯繫在一起。
但他並未像從前一樣一見面目光就移不開,他只是微微看了徽月一眼,仿佛他們曾經不相識。
徽月蹙起了眉。
那邪魔一見路今慈就立馬慫了:「這東西一看就是寶玉價值連城姑娘還是自己留著我拿不起拿不起。」
說話都不帶喘的。
徽月捏在玉上的手收緊,指尖泛紅。
「找我?」
少年側頭看向她,神情依舊很淡漠,要不是見過他之前發病徽月還以為換了一個人。
「我來這找人,但是你在這。可以好奇問問你們去哪嗎?」徽月掃了一圈這滿屋子的邪魔,總是莫名想起路今慈前世屠人滿門的黑歷史。
要不是什麼要緊事他還真的不會出動這麼多人。
看她按在劍柄上的手,少年不免勾笑:「問我去哪?去打獵罷了。你也想跟著來?」
不指望從他口中能得出什麼有用信息,徽月就找掌柜的要登記本,果然找到了娘與哥哥的名字,此事先撂在一邊,反正她可不信路今慈口中說的來打獵。他總是在圖謀什麼。
娘親與哥哥外出了,徽月開了間房,坐在大廳等。這客棧挺好,還有人在一樓唱戲,路今慈本來好像也是閒著無聊下來大廳看戲的。
這下好了,滿屋子的魔圍著一個魔王。娘親與哥哥認不出邪魔但是認得出路今慈,要是回來看見了指不定要鬧出什麼亂子。
唯獨徽月旁邊就空著,沒人敢坐,這下更是顯眼。
她瞥眼看向離她不遠的路今慈,怎麼他這麼反常,難道上次話說得太狠他真的放棄了?
算了。少了魔王的糾纏又不是件什麼壞事。
戲台上正是《梁山伯與祝英台》,花旦聲音嘹亮周正,路今慈手指一直轉著杯子也不知道聽沒聽進去。
「一年春事,桃花紅了誰。一眼回眸,塵緣遇了誰。三兩艷事,誰言年少恩愛總白頭。鍾□□,死方休,莫言輕狂,點點誰人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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