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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杵著拐杖的手不住顫抖:「紅顏薄命啊!你姐姐多半現在不在人世。姑娘你是不知,那村里鬧鬼很嚴重。」
又是鬧鬼,總不可能鬼泣血十年前也在那裡設口子吧。徽月:「山洞的事我聽說了,可當年死的不是只有李獵戶一戶人家嗎?」
老人搖搖頭:「都死了,唯獨那個男孩不知所蹤。」
所以那整村的人都是路今慈殺的。
徽月顫聲:「那村莊現在在何處。」
老人道:「城頭十里護城河,那裡有顆大槐樹,姑娘應該有印象。」
當然有印象,那不就是未來魔宮的方向!
徽月以平生最快的速度過去,推開好幾處人家的門,塵灰四起,徽月捂著口鼻才沒被嗆到。屋裡沒人,果真如老人說的那樣,甚至連屍骨都沒有,看起來荒廢已久。
但這里曾的確有人死去,血滲進木頭裡,發黑髮紫。徽注意到每戶的牆上都有黑色炭筆留下的符號,是安息符。
字跡明顯是路今慈留下的。
人是路今慈殺的,安息符也是路今慈寫下的。難道他那時候就有癔症了?徽月想想,按時間來算那個時候的確可能。
那山洞中究竟發生了什麼?
徽月繼續往後山走,腳下枯葉碎裂,咯吱響,她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劍出鞘,她瞥見洞口的影子,有人,路今慈果真在裡面。
原來他就是在這入魔的。
她抓緊了劍柄,劍穗搖晃。
果然看見路今慈坐在地上,黑影綽綽,手中好像抓著什麼東西。
徽月根本不管這麼多,路今慈近在眼前那就對不起了,從後對準他心口突襲。
今天他必須死在這。
劍刃破空,她雲鬢隨風翻飛。
劍尖才碰到路今慈背部就彈開,黑霧順著塑月劍纏上宋徽月的手,徽月靈力注入劍才勉強擺脫了黑霧。
她長劍撐著地面,咬牙道:「路今慈,我們談談。」
聽熟悉的聲音,少年身子一顫。
徽月趁這個機會試探性走近幾步看清他手中黑色東西,黏糊糊一團,像是黑色的蠶脫。
路今慈額頭上魔印顯現,那黑東西在手中化為一縷縷黑霧,被魔印吸收。
徽月很快就明白,他之所以重返山洞,是需要找到這東西入魔。
問靈看見這東西就來了興致:「他手中的那個是仙蛻。每當有修士飛升,其所在人間的身體就會脫水化為仙蛻。若得此物,修為提高大截。」
徽月突然想起傳聞中那個骨頭全部溶解、黑成一團的男人。
她問:「脫水後是不是會像黑太歲。」
問靈道:「是。」
徽月難掩心底的震驚,要知道修真界千年以來無一人飛升,在這窮鄉僻壤還是十年前,竟有人飛升而修真界無一點風聲。
這地方居然會出現仙蛻。
她自知不能再坐以待斃,真要路今慈等吸收了仙蛻後果不堪設想。
對方本就是未來的路今慈,來硬的好像不行……
徽月突然一改殺意,從後面抱住路今慈,小聲道:「路今慈,我來晚了。」
反常,太反常了,根本就不像徽月往日的作風。
問靈都不免嘖聲:「你這……」
剛剛才拔刀相向,現在態度大變。
路今慈也不傻,冷笑了一聲,本想捏斷她脖子,卻發現這人真的是宋徽月,不知道為何能找上這里。
少女貼著他,髮絲勾著他臉頰,好聞的體香在他鼻尖繚繞。徽月道:「我已經知道前世的事了,難道你忘了嗎?我們拜過堂的。」
她聲音輕盈,路今慈一聽拜堂臉色一變,魔印劇烈閃爍,仙蛻從手中滑到地上。
少年也未曾料到:「你不該來這。」
一如當時在天山。
路今慈重來一世也知道她重生,之前裝得可真好,將所有人都騙了過去。徽月調整袖子下邊的匕首,垂眸:「你與天道的交易我知道了,雖不知道除了長衡仙山那些人還有什麼理由能讓你非入魔不可,但不只有入魔一條路可以走。」
徽月說得真誠,眉眼彎彎,原本就長得溫柔,可路今慈回神語氣依舊冷冰冰的:「我不知道你在胡說八道說什麼,宋徽月,離我遠點,現在離開這。」
眼眸沒有一絲一毫的波動。
徽月不管,抱緊了他,自顧自道:「其實我也喜歡你,但是你一直對我不好,所以我前面很生氣,也對你不好。但是我想了想,你也有苦衷,真的,不止有入魔一條路可走。
在全村死亡後你沒有繼續下去,而是選擇拜入長衡仙山,那年在你心裡還是存著一絲不入魔的念想吧。」
只是長衡仙山跟他想像的不大一樣。
徽月繼續:「因為你本可以在十年前就吸收仙蛻不是嗎?」
少年身形很高,猛然回過頭,笑容中帶著諷意:「宋徽月,你說的話有幾分真。你喜歡我什麼?是喜歡我白眼狼還是喜歡我差點殺了你?你倒是說啊。」
他眼神染上了瘋狂,卻沒在宋徽月眼中發現一絲說謊的影子。
路今慈冰涼的手指在徽月臉頰上划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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