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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神見路今慈朝著她的方向走來,徽月才揚起的唇瞬間扁平,他又打算發什麼神經。
很快她就知道了,路今慈走到她旁邊,見徽月有意往旁邊走他就搶先一步,在徽月嫌棄的目光中,他低下頭湊在她耳邊:「宋徽月,不看看你未婚夫。」
他狹長的眼眸一眯,好像看見了什麼有趣的事般,語氣更為惡劣。
徽月順著他目光看過去,江繞青正在與村長寒暄,側著臉,說到興頭上的時候就抵著唇笑,面色溫和如二月春水,聲音朗潤如雨落鵝卵石,他另一隻手搭在劍柄上,旁邊正好是卞映瑤,卞映瑤伸著手,從這個角度看著很像在挽江繞青的胳膊,但仔細看江繞青有意避開,路今慈在這挑撥離間不會以為自己會難過吧。
自己沒人喜歡也不讓她好過。
面對他看好戲一樣的目光,徽月仰面笑道:「你現在不應該叫我路泌泌嗎?」
他眼中殺意浮現,陰戾的目光一度讓徽月窒息,這一定是個很重要的人物,才會在路今慈被獻祭出癔症後第一個就將她當成了路泌泌,可他那天口中所說殺了的那個「他」又指誰?不會是他看上人家姑娘求而不得後將人家心上人給殺了吧,所以他口中的路泌泌非常恨他。
只是路今慈這種人真的有感情嗎?
她不知道自己在亂七八糟想些什麼,莫名記起他把那個時候不惜得罪周戚也要取得的蛟珠做成了耳墜。
是不是也跟這個叫路泌泌的姑娘有關。
路今慈冷冷地望著她:「你是怎麼知道的?」
看來對那時的記憶他也很模糊。
徽月走累了就先坐在一塊石頭上休息,她手搭在石頭上,白色裙裳在身後一望無際的油菜花海中異常扎眼,路今慈停下腳步,不經意見瞥見她發紅的腳踝,是剛剛黑蛟衝擊力留下的,一直被裙擺擋著,只有坐著的時候才明顯。
徽月莞爾道:「寒冰窟你親口說的啊!你把我當成了路泌泌。」
她怕還不夠刺激路今慈,特意提醒道:「你問我為什麼恨你,不惜從地獄裡爬出來也要殺了你。那麼問題來了,你究竟做了什麼要人家這麼恨。」
她話音剛落脖子就一涼,路今慈手搭上她脖子看樣子想掐死她,五指貼著肌膚,他手比死人還寒涼。
徽月心底冷笑,真好練練剛學會不久的控劍,前世他刺她肩膀這麼疼這麼能放過他。
默念心訣,她腰間的劍蠢蠢欲動。
這時候前方江繞青聲音傳來:「路姑娘,路公子,你們走累了嗎?」
與路今慈對視,她眸中的冷意轉為遺憾。
嘖,真可惜。
徽月站起身,對前面笑道:「我們來了。」
從江繞青的角度看根本看不見路今慈的表情,只從背後看少年正微彎著腰湊在宋徽月耳邊低喃,一隻手搭在她肩膀上,另一隻手背在身後,烏黑髮尾垂落在面前姑娘的肩膀上。他眼眸彎彎,不知道說到什麼,那姑娘也笑了。
一顆歪脖子桑樹挺立在路邊,陰影投落在兩人的身上,衣服黑白鮮明的兩個人一時也和諧了不少。
沒想到路道友脾氣這麼壞的一個人竟也有這樣的一面,他不禁笑了笑。
旁邊的卞映瑤見狀說道:「江哥哥,你有沒有覺得他們很般配?」
廢物配廢物,真是天生一對。
江繞青沉思了一會,正色道:「路道友跟路姑娘只是朋友,我們還是別亂猜測的好。」
卞映瑤笑笑沒有說話。
有了村民的引路這次找客棧順利很多。徽月有了上次誤入黃泉客棧的陰影,一到客棧外邊就開始打量四周,這只是鎮上一戶夫妻開的小客棧,比旁邊的酒樓矮了一截,但好在麻雀雖小五臟俱全,能過夜也有酒水,原本趴在前台昏昏欲睡的掌柜一見來客頓時露出迎客的笑容,忙領著他們入座,端了一盤瓜過去。
切好的瓜泛著水色,瓜瓤一看就很甜。
「這可是我們這邊的特殊品種,巨甜,我小兒子很愛吃,不信客官嘗嘗。」
卞映瑤心思顯然不在這,撐著下巴對徽月挑釁道:「路姑娘,你與這位路公子是怎麼認識的啊!關係看起來很不錯啊!」
徽月笑容僵了一順,卞映瑤這是出來給她使絆子了,奈何現在不能在江繞青前面暴露,她也只能硬著頭皮編:「我們……除妖認識,關係一般。」
路今慈顯然是不屑於回答這麼沒腦子的問題,卞映瑤那一臉的興致估計是要問一些細的方面讓他們難堪,該怎麼尋由頭拒絕呢?
徽月正尋思著,突然聽見路今慈腰間傳來一個聲音:「屁!他們關係明明好得很!想當年這個宋……啊不對是這個路姑娘被鬼擄走嫁衣都披上了,另一個姓路的就……」
徽月臉色難看:「閉嘴!」
她結印奪走百寶囊,又是戳又是放在桌上捶,可沒有主人的打開它就只是一個普通布袋。
她想捏手串又怕被卞映瑤看出奪走。
鬼泣血更是囂張了:「另一個姓路的這個時候就跑過來一路斬鬼英雄救美,他們因此邂逅相識,打得眾小鬼措手不及,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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