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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個時候已經覺醒了。
新洲的黑塔給她做了檢測,判斷她是嚮導, F級。
大概是因為藍星天災的影響而導致提前覺醒,又因為覺醒不完全而導致精神力稀薄,稀薄到無法構築精神屏障和精神圖景,從而導致精神力持續流失無法積蓄。簡稱覺醒不完全。
這個情況一直持續至今,始終不曾改善過。
這兩個人的情況都相當棘手。
過去幾年來,不管是許家,還是軍方,都各自嘗試過各種方法,始終不見成效。
兩方的人幾乎都已經放棄了。
以為他們倆的情況要一直持續下去。
但誰能想到,他們重逢了。
他們兩個的無解情況湊到一起,反而有了柳暗花明的一線生機。
老何說:“現階段可以確定的是,你們兩個刻印的情況,應該就是在當年失聯的一個月里發生的。”
說著,他又補充了一句:“刻印的方式應該也不是我們普遍常見的方式。我查過一些文獻資料,第七星系那邊有過一個特殊個例,跟你們的情況或許有點相似。他們兩個人也是一個S級哨兵一個普通人。當時那名普通人在接受哨兵的輸血之後,隱隱出現了覺醒的跡象,體內也跟著出現了精神力的波動,甚至短暫出現了刻印的特徵。”
正常來說,哨兵和嚮導在覺醒後,基因上會表現出一定程度的變異。
因此,在通常情況下,如果要輸血,基本優先選擇同類血漿。
也就是普通人給普通人輸血,哨向給哨向輸血。
緊急情況下,兩者之間也可以輸血,只是排異的可能性會比較高一點。
老何提到的這個特殊個例,就是因為情況緊急,那名S級哨兵給對方輸了大量血液。
說著,老何看向郗行。
“我查過當時接診你們兩個的醫案,醫案上說你口述過,當時失聯時期,你給她餵過自己的血?”
這話一出,原本正在靜靜聽著的許燃星朝郗行看去。
這事她根本不知道。
郗行就沒提過。
也是,郗行那樣的性格,估計也不可能主動跟她提這種事。
就算她主動問,他估計也只是避重就輕地說一些輕鬆的話題。
比如她第一次得知當年他們曾經在重災區里相依為命地過了一個多月,她問過他當時究竟發生過什麼,他也只是輕描淡寫地說,沒什麼,就是遇到了幾次危險,幸好他們運氣很好,沒遭遇什麼特別艱難的情況。
當時她被他輕鬆的語氣糊弄了過去,還真就以為他們的運氣真的很好。
如今想想,這怎麼可能呢?
據說當時那個重災區里,三千多萬的人口,只有幾萬人活下來。
還都是最早被救出來的那一批。
時間拖得越久,生還的希望也就越渺茫。
當時他們失聯一個多月還能活下來,已經堪稱是個奇蹟了。
一個半大的孩子,帶著另一個孩子。
居然從那種地獄裡活下來了。
郗行垂下眼。
這些年,他很少回憶過當年的情況。
不想回憶,也不敢回憶。
只是在最初被救下來的時候,許盛怕他產生心理陰影,第一時間找心理醫生介入治療。
醫生一開始問過不少關於他自己的事,問當時都發生了什麼。
他什麼都想不起來,腦子裡一片空白。
後來醫生問到伊萊,他才隱隱約約地回憶起一些片段。
“我大概給伊萊餵了十天左右的血。”
“當時的食物和水基本已經被搶光了,我們幾乎找不到任何的食物。”
“我不敢用外面的水源和植物,怕那些都被污染了。”
“一開始我只能去坍塌的住宅里找食物,後來……實在找不到乾淨的食物了,我就只能用血餵她。”
許燃星的呼吸窒了下。
老何沉默不語,只是垂眸翻了翻面前的光屏。
當時的醫案上記錄得清清楚楚。
郗行沒有說謊。
當時被救回來,他的手臂上斑斑駁駁地留下了十幾條傷疤。
一看就知道是自己劃的。
老何說:“應該就是這個原因了。要說你們跟之前那個個例的共同點,第一,S級哨兵,第二,大量血液。他們是輸過大量血液,而你們……大約也是近似的情況。”
“當時那個普通人精神力波動的情況只持續了兩個月,隨後就恢復正常,再也沒有出現過覺醒跡象了,刻印的特徵也同時消失了。我跟當時接觸過那個病例的專家聊過,他們表示那個人應該是因為本身就不具備基因覺醒的可能性,因此才沒有覺醒,而許燃星的情況不同,她的父母都是特殊人種,祖父母輩也都是,她本身覺醒的概率就比普通人要高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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