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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這裡有他的畫像。」

  晏時和垂眸,從懷中拿出一個小小的竹筒,打開以後從裡面倒出一張畫卷。

  這……

  什麼師弟還要隨身帶著畫像。

  趙知府心裡雖有些嘀咕,面上倒是沒有顯露,招來當差的衙役過來看畫像。

  他自己也跟著看了一眼,贊道:「這位小兄弟當真是一表人才。」

  第114章 夜間出逃

  冬日裡難尋幾片綠葉,院裡的花草樹木全都光禿禿的,陸宛扯了一把餵馬的草料拿來餵兔子,大白咬了一口乾草,嘴巴蠕動兩下,又給吐了出來。

  陸宛不死心,重新抓起一根乾草棍,在大白鼻子上戳了兩下。

  大白後腿一蹬,躲得遠遠的。

  馬廄里的馬打了個響鼻,嘴裡嚼著乾草,發出沙沙的聲音。

  陸宛正要起身將自己扯出來的乾草放回去,耳邊忽然響起一陣清脆的鈴鐺聲,肖珍腰間繫著一條紅穗,上面綁了兩枚金鈴,紅穗隨著她的走動搖擺,鈴鐺碰撞發出脆響。

  她打開手裡的紙包,彎腰湊到陸宛面前,「公子,用這個吧。」

  被她捧在手裡的是幾枚墨綠色的餅子,散發著草葉的味道,估計是用青草壓制而成。

  陸宛站起身,接過草餅道謝。

  他被困在這處別院七日有餘,自武林大會開始後江雪瀾和楚尋真便沒了蹤影,平日裡能見到的人除了護衛和丫鬟便是肖珍。

  肖珍的嘴極嚴,陸宛從她口中什麼也問不出來,便逐漸放棄了從她這裡套話的念想。

  他把零散的乾草灑進馬廄的石槽里,盯著低頭吃草的馬看了一會兒,忽然道:「這幾日,我心裡總有些不踏實。」

  肖珍無言,抬頭望了眼不遠處的屋檐。

  「陸公子,」她的嘴唇分明沒有動,陸宛卻聽到了她的聲音,瓮聲瓮氣的,像是悶在肚子裡:「今夜子時後,在房中等我。」

  自武林大會前一夜之後,陸宛再沒有見到過江雪瀾,與他一同消失不見的還有楚尋真。

  院子裡倒還是那些面孔,除去肖珍以外,陸宛全都叫不出姓名。

  他本以為門外的守衛撤去了,不料那一日他嘗試著出門走動,剛走出拱門,便不知從哪裡冒出來一個黑衣人,語氣幽幽,問他有何吩咐。

  這人出現的悄無聲息,一看便知是訓練有素的影衛,負責看管他的。

  這處院子十分安靜,想來距離城中應當有些距離,陸宛出不去,也沒人為他傳遞消息,實在不知道外面如今是什麼樣子了。

  武林大會集齊了天下精英,各門派的佼佼者都在,江雪瀾雖恢復了武功,可也實打實的中過毒,即便恢復得再好,終究是回不到全盛時期。

  更何況,就算他沒有中過毒,身上沒有傷,也不是那麼多人的對手。

  那日在房中見的最後一面,他見陸宛落了淚,便對著陸宛保證,武林大會上,他絕不會殺人。

  陸宛不信他。

  他被江雪瀾騙過很多次,再也沒辦法相信他了。

  夜深。

  一道纖細的黑影舉著一根蠟燭出現在陸宛房門外,昏暗的燭火將人影映在窗紙上,陸宛剛要去開門,卻發現門外的影子變成了兩個。

  他在房中停下腳步,聽到門外有細微的交談聲。

  也不知肖珍說了什麼,另一道影子在原地晃了晃,無聲且迅速地躍走了。

  這幾日天晴,無雪的時候,月色總是格外皎潔。

  肖珍手裡提著一個食盒,另一隻手拿著蠟燭進門,她臉上未施粉黛,瞧著十分素雅。

  見房中燃著燈,於是將自己手裡的蠟燭熄滅了,回身關好房門。

  「陸公子,白日裡你說心神不寧,晚上睡不好覺,我來給你送一碗安神的湯藥。」

  她拉著迎上來的陸宛往床邊走了走,看了門口一眼,突然開始脫衣服。

  陸宛下意識地別過臉去,並未出聲驚動了外面的影衛。

  肖珍脫衣服的動作迅速,很快身上便只剩了一件單薄的裡衣,勾勒出玲瓏有致的身材。

  陸宛大約明白了她的意思,兩人都沒有說話,極為默契地躲在床邊的陰影中交換了衣服。

  雖說肖珍的身材纖細高挑,但陸宛總歸是男子,還是比她高出不少,但眼下也顧不了這麼多了。

  換好衣服後,肖珍打開食盒,裡面確實有一碗湯藥,方才在門外時,肖珍也打開食盒給影衛檢查過。

  之間肖珍將指尖探入藥水中摸索,不多時,瑩白的指尖上便夾了一張軟塌塌的東西出來。

  陸宛猜到這是什麼,在床邊坐下,閉上眼睛任由肖珍在他臉上搗鼓。

  時間有限,肖珍的動作不免匆忙了些。

  趁著二人靠得近,她壓低聲音告訴陸宛:「我已經與守門的提前打過招呼,子時以後我會出門送信,公子出門後直接往外走便可。」

  為防止陸宛露出破綻,她又將陸宛的住處到門口的路線在陸宛手上畫了一遍,同時為他指明一條通往城中的路。

  易容完畢,肖珍又從食盒的暗格中拿了兩個圓溜溜的蘋果出來,塞在了陸宛胸口。

  「陸公子,我送你出去,只有一個請求,請你找到我家公子,不要讓他出事。」

  離別時,她深深地看了陸宛一眼,眼中涌動著複雜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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