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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話間,他的雙目漆黑有神,目光如火焰一般,灼熱燙人。

  那天在他房中,他說要殺死晏清河,果真只是嚇唬陸宛的。

  陸宛也是傻,竟信了他的話,他也不想想,這裡可是少林,有青律方丈和諸位長老,還有十八羅漢坐鎮,江雪瀾就算是通天的本事,也無法在他們眼皮底下對晏清河下手。

  說完他要說的話,江雪瀾鬆開陸宛的手腕,衝著青律方丈等人拱手:「前段時間多有叨擾,少林的恩情江某必定不忘,今日便送到這裡吧,諸位,後會有期。」

  「阿彌陀佛。」

  青律方丈與他身後的長老皆是雙手合十,青律方丈道:「江教主慢走。」

  江雪瀾笑笑,筋脈被封的左臂背在身後,瀟灑轉身,不過是幾個點躍間,行出一段距離。

  他離開時是清晨,山間空氣清新,遠處的山林與林間小道霧氣朦朧,江雪瀾的身影很快便看不見了。

  江雪瀾已經離開,陸宛和小義也沒有繼續留在少林的理由,晏清河此行本是來找江雪瀾報仇,不料江雪瀾一走了之,他放心不下陸宛,只得親自送陸宛回蝶谷。

  江雪瀾一走,陸宛倒是不急著動身了,他來請無念大師寫了道平安符,順道請他為平安符開光。

  無念為他請符時提到了武林大會,提到武林大會,就不得不說起武當與華山的矛盾,說起這兩派之前的矛盾,又自然而然的將話題轉到了寧修遠與楚尋真身上。

  「陸師弟收好,此符需妥善保管,不可見光見水。」

  無念把包著香灰的平安符送到陸宛手裡,陸宛小心翼翼地接過,收進自己懷中。

  「大師,」收好平安符,他似乎有些悵然,輕聲問道:「真的有用嗎。」

  無念淺笑:「陸師弟,心誠則靈。」

  心誠則靈嗎,陸宛摸了摸自己心口的位置,苦笑一聲,點了點頭。

  「陸師弟,」二人一同走出佛堂,無念忽然問他:「你覺得那位江教主,是個怎麼樣的人?」

  不知他為何會問自己這個,陸宛停下腳步望著他。

  無念換了個問法:「你覺得,過段時間的武林大會,他會插手嗎。」

  於情,少林前段時間收留了他,算是救他一命,他不該在這種時候出來擾亂江湖的秩序。

  於理,武當與華山生出間隙,今年的大會上,華山必然會提出重新選舉盟主的提議,到時候各個依附於六派的小門派恐怕會亂作一團,江雪瀾若是放過這樣好的搗亂時機,便不叫魔教中人了。

  陸宛先是露出茫然的深情,隨後搖頭。

  他喃喃道:「我不知……我從來都看不懂他。」

  「是貧僧失言了。」

  無念看出陸宛的情緒與方才比起來有些低落,不禁低嘆一聲。

  他早早看出陸宛與江雪瀾的關係很不一樣,況且之前江雪瀾直接在峨眉山下將人擄走,外面傳的沸沸揚揚,他在少林也有所耳聞。

  他本以為陸宛對江雪瀾十分了解,原是想問一問陸宛對江雪瀾的看法,不曾想觸及到了陸宛的傷心事。

  此後二人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便一路無言的回到了陸宛居住的院子,在院門口分別。

  陸宛回到房中,晏清河已經在房中等他,聽到推門的聲音,他立時起身,走到門前,伸手捉住陸宛的手腕:「怎麼去了這麼久,讓為兄好等。」

  「師兄,」陸宛抽回手腕,慢慢走到床前坐下,若有所思地問道:「你說,若是一個人,他有天大的苦衷,他因為自己的苦衷……不停地犯錯,該怎麼算呢。」

  晏清河皺眉,本想問他為什麼問這個,想了想,還是認真答道:「既有天大苦衷,那麼倘若他犯下的錯不觸及到為兄的利益,那為兄便不會指責他。」

  他本就不是什麼內心良善之人,更不屑於像晏時和那般裝模作樣,在所有人面前裝成大度的模樣。

  他與晏時和一母同胞,自然知道自己的兄弟是個怎樣的人。

  「宛兒,」晏清河在床前單膝跪地,將手放在陸宛的膝蓋上,「你可是有什麼心事,不要藏在心裡。為兄雖然嚴厲,但是對你……」

  剩下的話他沒有說完,只是鬆開了緊皺的眉頭,伸手摸了摸陸宛的臉,帶著厚繭的手指輕輕撫摸著他眼下的肌膚。

  陸宛垂眸望著他,神色有些怔怔,半晌後才道,「陸宛自幼無父無母,也沒有見過家人,從小到大,一直將師兄當作自己的親兄長。」

  晏清河嘴唇抽動了兩下,終是有些不甘,問道:「那老二呢,你對老二,也只是把他當作兄長麼。」

  「自然。」

  陸宛目光澄澈,他小時候便參透了這兄弟二人的性子。

  晏清河看似性格乖張暴戾,實則吃硬不吃軟,你態度越堅決,他越拿你沒辦法。

  晏時和則是軟不吃硬,陸宛是個軟和性子,所以覺得他比晏清河好說話些,有什麼事情也更願意找他幫忙。

  但實際上,這二人在他心目中的位置是一樣的,都是僅次於姬慕容的家人。

  第98章 他還活著

  臘月過去將近一半,京中很是熱鬧。

  即使外面天寒地凍,不少商販仍是裹著夾襖,兩隻手收在袖筒里,縮著脖子站在街道兩旁賣力吆喝,想趁著年前多賺幾枚銅錢,回家過個好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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