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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聞人語本就是性情中人,她身為一名女子,耍刀弄槍本就容易遭人非議,卻被江雪瀾重用,身居護法高位。

  江雪瀾又為了救她,險些毒發喪命,怎教她不動容。

  「教主,」聞人語紅著眼眶,跪在江雪瀾床前起誓:「屬下誓死追隨教主,如有違背,千刀萬剮,死不足惜。」

  「你……」

  江雪瀾勾起嘴角,原本想要嘲諷她兩句,然而不等他開口,臉色倏爾一變,側頭咳出一口黑色淤血。

  淤血落在被子上,江雪瀾的咳嗽卻依舊不停,聞人語連忙幫他撫背舒緩,又替他輸送了幾道真氣,皆如石沉大海。

  江雪瀾咳了有一會兒才緩過來,臉上的病容較之前更為嚴重了些。

  聞人語倒來茶水為他漱口,心中盤算著其他。

  「教主,你想見陸公子一面麼?」

  江雪瀾吐掉口中茶水,接過聞人語遞來的帕子壓了壓嘴角,輕笑道:「想來,如月是不願意見到我的。」

  原來江雪瀾以為陸宛此時正在谷中,一直不出現,是不願意見到他。

  聞人語不知他心中所想,自然無法解釋陸宛離開千機教以後不曾回到蝶谷。

  她打開窗倒掉茶水,望著窗外美景,道:「陸公子心軟,不會不見教主的。」

  從武當回蝶谷,自然是走水路最方便,一路順著江水往下游去,中途不必下船,既安全,也十分便利。

  不過要想經過金陵城,乘船卻是沒那麼方便了。

  擔心姬慕容起疑心,陸宛不敢執意駕馬車,他教了小均一番說辭,讓小均告訴姬慕容,他暈船之症非常厲害,若是順著江流一路而下,等到了蝶谷,估計就剩半口氣了。

  小均其實並沒有乘過船,這些話是陸宛教他說的。

  陸宛自己不會撒謊,小均撒起謊來卻活靈活現,好似自己真的差點兒吐死在船上一般。

  外加他前些年確實跟著爺爺走南闖北,姬慕容並沒有懷疑他的話。

  走水路雖慢,卻是最安全的。

  不過小均既然暈船,那也確實沒有其他辦法了,只能駕馬回去。

  姬慕容心中不舍,眼下卻脫不開身,只能讓陸宛先行回去。

  臨行之前她捉著陸宛的手臂,細細囑咐一番。其實陸宛會些武功,身上保命的手段也有不少,實Hela在不必擔心他的安危。

  姬慕容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陸宛這個心軟的性子。

  陸宛學不會硬下心腸,若是回蝶谷途中,再次遇到一個江雪瀾之流,可如何是好。

  回谷途中,成峰主動請纓要駕車,讓陸宛不必插手此事。

  陸宛又怎麼會厚著臉皮心安理得地坐在車裡。

  成峰不願回車廂休息,他便也到車廂外坐著,抱著膝蓋望著馬兒發呆。

  駕車途中兩個人有一句沒一句地閒聊,一般是成峰問,陸宛答。

  成峰知道陸宛不太喜歡自己,也只能苦笑。

  小均倒是自在得很,在車廂里呼呼大睡,每日吃了睡,睡了吃,每逢到了歇息的客棧,還要拉著成峰或是陸宛陪他到處逛一逛。

  陸宛雖然因為成峰對小均母親做過的事情,對他有些疏遠,不過他對小均倒是很縱容。

  小均要去逛街,陸宛十有八九會陪他一起去,而後兩人帶著大包小包的零嘴回來。

  有時就連成峰都看不下去,讓小均不要總是纏著陸宛。

  只不過,距離金陵城越近,陸宛的神情也越來越凝重,就連話都少了許多。

  大概是覺得無顏面對自己的父親,成峰也沉默了許多。

  有時候與陸宛坐在外面駕車,一整個上午兩人也說不上幾句話。

  只有小均憧憬著一家人團聚的樣子,整天掰著指頭算日子,問成峰什麼時候可以到金陵。

  「明日。」成峰雙腿一曲一盤,握著馬鞭的那隻手搭在膝蓋,望著前方疾馳的駿馬。

  人道近鄉情更怯,金陵雖不是他的故鄉,他的父親卻在這裡。

  不管之前如何答應小均要去見他爺爺,等真正要見到了,他反而愈發的不安起來。

  聞人語寫字十分狂放,又寫了滿篇的「烏龜蛋」「狗娘」「老畜生」,簡直見信如見人。

  趙午讀了兩三遍,才將這封書信讀通。

  聞人語在信中寫到,她與教主去京都找一位老太監了解當年出岫山莊滅莊一案牽扯到的仇家,不料遇到一些變故。

  究竟遇到什麼變故,聞人語在信中並未提及,估計是擔心書信被薛長老的人截下,到不了趙午手中。

  還算有點腦子。

  她在信中只說了她和教主現在在蝶谷,短時間之內怕是回不去,讓趙午好好教導江離,順便多找一些薛長老的麻煩。

  最好是能將薛長老氣死,也算是為教主分憂解難。

  「……」

  趙午看完了書信,有些頭疼地將其銷毀。

  提筆寫了封回信交代教中近來狀況,他打了聲呼哨,將鳧徯喚了進來。

  「鳧徯,辛苦你去一趟了。」趙午將竹筒綁在鳧徯腳上,用手輕輕梳理它背後的羽毛。

  趙午雖擅長馴獸,鳧徯卻是他最喜歡、與他感情最深的一隻飛禽。

  他梳理羽毛的時候,鳧徯便乖巧地蹲在他的肩膀上,歪了歪腦袋。

  第76章 心軟惹禍

  「陸公子?」趙午看著面前摘下斗篷之人,臉上閃過一絲意外之意:「竟真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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