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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動作太快,小腿和胃都抽筋,陳宜痛得自己抱著自己,動作和表情都扭曲。

  鮮香味隨即飄過來,陳宜蜷縮床頭,一步不敢走近,只恨恨盯著袁進。

  果見他展開紙條,「五日前打下只鴿子,這麼巧,竟然幫陳宜掌柜收了信了。」

  陳宜咬牙切齒,一字一頓道:「真是,好巧。」

  時間回到半月前,李存安騎馬進入萬州。

  「停一下。」他喊住燕笳。

  燕笳下馬,順著他的視線望向人牙子,道:「少主要買奴婢?」

  鐵籠子裡女人只一個,衣領袖口都磨爛,頭髮乾枯,粘成一條條的披散,遮住了臉。

  燕笳手伸進籠子,扒拉開半邊頭髮。女人看向他不敢動。

  「姿色還行。」他回頭說道。

  李存安抿唇下馬,目光凝重。

  他蹲下,拽出奴隸的胳膊,展開手掌,一個接一個。這些人手掌污髒,手掌和虎口都沒有繭子。

  「都放了,」他眉頭緊鎖,「這些人分明都是百姓,還都是富貴人家的少爺小姐。」

  話音剛落,籠里的人哭聲驟響,紛紛跪下磕頭,求李存安救他們。

  只有籠角一人沒動,還輕輕搖頭。

  那雙桃花眼,在哪裡都炯炯發光,李存安一眼認出。

  「你們是什麼人?」人牙子掐腰昂頭。

  「大膽,我們……」

  燕笳話說一半,李存安拉住他,餘光看向身後。燕笳也感覺到好幾雙眼睛盯著他們。

  要保護少主或盯著他們,大可以光明正大護衛,何必要跟蹤?

  「我們要買他。」李存安改口,指向籠角。

  人牙子轉笑,「眼光不錯,這傢伙是俺們在陰山腳底下撿來的。別看細皮嫩肉的,這批貨里屬他力氣大。」

  燕笳付了碎金,徐鈞安才被推搡出來。

  李存安不急著解他手腕的鐵鏈,拖行到酒樓才鬆開。他和燕笳吃酒,暗衛們守在雅間外頭,只徐均安跟進去隨侍。

  一番了解後,李存安準備吩咐暗衛去救泰寧,徐鈞安卻主動道:「莫急,還有件事更棘手。」

  他給李存安倒酒,餘光瞥向窗外。

  「李嗣行死了。」他說。

  「萬州慶功宴,李嗣行中計,被常自成殺了。如今常自成已自稱成帝,統領反軍。」

  「不可能!大人武功高強,就憑姓常的也想殺他。」燕笳不信,倏地站起來,說話就要奔去軍營。

  李存安按住他,努嘴示意窗外。

  「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但李嗣行已死千真萬確,剛剛那個女人就是他的新妾。」徐鈞安給燕笳斟酒,「人牙子收她時,我聽得清清楚楚。」

  那些人跟了他們一路,唯在燕笳摸看女奴時露出破綻。原來是怕他們買了李嗣行的小妾,知道李嗣行被殺。

  真是千方百計等他們進萬州軍營。

  李存安和燕笳對視,「恐怕還有場大戲等著我們。」

  是夜,白鴿飛進萬州。

  軍營里帳篷都滅了蠟燭,守在帳篷外的士兵卻精神抖擻,如臨大敵。

  李存安寫信道:「夜風大陡寒,思宜,望廬州安。安至萬州,忽知曉父去變故,其自大遭常圍殺,不擇,不日將戰。」

  「月常圓,人常別。我心隨月照廬州,願君泰和樂無憂。」

  「哈哈,」袁進咂嘴冷笑,「李少主還真是個多情種,臨戰還要給你送封情書。」

  陳宜撲上去搶信,他抬手,陳宜撲空,摔倒在地。

  陳宜抬眼,眼白布滿血絲。

  「可惜啊,」袁進將信折回豆腐塊大小,「他到死也不知道,咱們陳宜掌柜竟然追到戰場來了。」

  「你說你,乖乖在廬州呆著多好,做什麼來這裡找死呢?」

  他一腳踢在陳宜肩頭,泰寧疾步扶住她,輕問:「沒事吧?」

  陳宜搖頭,眼睛還死死盯著袁進,「把信給我。」

  那是李存安給她的信!

  陳宜掙開泰寧,走到袁進面前,伸出掌心,又說了一遍:「把信給我。」

  她的目光太冷,袁進殺她如捏死一隻螞蟻,被她瞪視卻仿若萬劍指向喉嚨,生命受到威脅。

  一瞬間,他從陳宜身上看見了李存安。

  這兩個人都是狠起來不要命的。

  「拿去,」他把信放在陳宜手心,「你們也算夫妻一場,他的遺書自然是交給你。」

  袁進起身,一直候在門外的士兵端進來一碗藥湯,黑漆漆的,聞著又澀又苦。

  「公主殿下,李家父子都死了,您肚子裡的孽種也沒用了。」

  他望向那碗藥,冷道:「喝了吧,少受點罪。」

  泰寧肚裡的孩子沒用,陳宜自然也沒用了。

  知道自己快死了,心反倒平靜。

  袁進走到門口,又回頭,「小陳掌柜,太后讓我給你帶個話。」

  「只要你乖乖回京,像從前一樣,只給她一個人釀酒,一切既往不咎。」

  「呵呵,」陳宜冷笑,「既往不咎?回去繼續當她的棋子,當他們權力遊戲的刀嗎?」

  「呸!」她唾棄道,「做夢!」

  袁進哼了一聲,沒再說話。

  房門關上,房裡只留陳宜、泰寧,和一碗落胎湯。

  「還考慮嗎?」陳宜問泰寧,「算著日子,烏爾朵和范王他們也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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