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耆敬仁也一臉驚訝:「難不成少谷主有什麼秘訣?」
「秘訣倒是沒有,只是可以試試,成不成,試試就知道了。」穆平安道,「雲雀,地極藥寶還有吧!」
雲雀知道躲不過去了,它不情不願地再次吐出一團粉色糯米球。
那糯米球眼睛鼻子嘴處都有些許凹陷,緩緩起伏,像個活物能夠呼吸一般。
穆平安用左手捏著,然後拿出一塊金屬片給單塵。
「這是……」
「司徒汜的長鞭碎片。」穆平安道,「先前襲擊我的那塊。」
「你就站在那個位置,」穆平安抬手指在三丈外,幾乎是司徒汜當時所站的位置對面,「用差不多凡蛻第五境的力道來攻擊我的手背。」
「當時襲擊我的人真實實力是聚靈境一階,為了裝成是司徒汜動的手,用的力道不大。」
但足以剜去他手背上的一塊肉,讓他血流如注……
可為了紫火!
穆平安決定捨身取義。
單塵聽他說的,從岩漿中起身,手持著那塊長鞭碎片,站在他所說的位置,如他所說,就要動手,但又有些不忍。
「用力點,不要怕傷到我,反正有療傷藥……」
單塵稍稍紅著臉,持著鞭子碎片,猛地一擊,正中穆平安手背,那藥寶藥性立刻變化,裡頭瞬間轉黑,表皮的薄紅逐漸被墨黑取代。
幾乎是同時,穆平安的手便感受到了先前相似的觸感,似有麵皮似的東西黏著在他指腹。
就在那漆黑如墨的藥寶即將力透薄膜,劇毒般染上他的手時,穆平安道:「雲雀!」
雲雀是時張開傾盆大口,將他的手,連帶那道漆黑的藥寶一道收入腹內乾坤之中。
穆平安看著手上附著的那塊麵皮,逐漸被指腹所吸收,再摩挲起來,指腹上的指紋都清晰地烙印在腦海中,手摸起來也不那麼光滑,有細細小小的柔軟絨毛,颳得指腹微微發癢。
他抬起手指,打了個響指。
金石相撞之聲讓在場的耆敬仁和單塵為之瞠目。
穆平安再將左手拇指與中指重重摩挲了下,伴隨著清脆的響聲,一道淡紫色小火苗冒了出來。
「當真可以!?」
「耆老,您來試試。」穆平安把單塵手裡的金屬片拿回來,塞到耆老手裡。
耆敬仁還是不信邪:「按理說地極藥寶,沒法弄出頂級紫火啊……」
「紫火也是地火,」穆平安道,「也許是藥寶內部異化的瞬間,為了整體藥性的平衡,表皮的品質達到了天極吧。」
也沒別的解釋了,同樣的方法讓穆平安的左手也打出了紫火,事實如此,由不得耆敬仁不信。
穆平安喊道:「雲雀!」
雲雀十分不情願地再次吐出一顆藥寶小球,被單塵握在手中。
它真是覺得這藥寶極其好吃,這才留著一點點省著吃的,結果一下子要分五份出去,最後收穫五道漆黑如墨渾身是毒的藥寶,當彈珠暗器玩還可以,吸收就別想了。
至於為何是五份,宿主的左手是一份,單塵左右手兩份,耆敬仁左右手,兩份!
好在這次,單塵乾脆用雙手捧著。
見他沒有收斂修為,耆敬仁用聚靈境接近元丹境的力道撞擊單塵的手背,將那手生生剜了塊血肉。
被單塵捧著的藥寶立刻便要黑化。
在手指指腹沾上面糊般的藥寶表皮後,雲雀再一口吞入腹中。
麵糊融入掌心及指腹,手指的觸感和穆平安所言一般無二,單塵深吸一口氣,在穆平安和耆敬仁的眼巴巴的視線下,他手指一擰。
金石之音撞入耳膜。
一簇淡紫色火焰便憑空出現在他手指之上。
耆敬仁只覺頭暈目眩,自己所學都被顛覆。
沒想到世間竟有如此匪夷所思的煉手之法,而且這種匪夷所思的煉手之法竟能炮製!
他先前說得那般艱難,可在少谷主這邊,卻如同兒戲一般。果然沒有巧合,只有必然麼。
地極丹藥本就是世間獨一,地極丹藥藥寶更是獨一,藥寶異化的原因和程度也是獨一,促成煉手第一層,乃至打出紫火,更是獨一。
穆平安和單塵都用這不可思議的法子成功了。
耆敬仁想教的人又多了一個。
輪到耆敬仁時,比較麻煩了,他老人家境界抬高,哪怕收斂修為,手背也不是一般人一般暗器能夠撼動的。
他捧著那藥寶,無論單塵怎麼攻擊,硬是無法撼動那藥寶分毫。
「要不,還是算了……」穆平安道。
「什麼算了!怎麼能算了!」耆敬仁吹鬍子瞪眼。
這可是紫火,世間最頂級的紫火,他若能擁有紫火,還有什麼法器、聖器、神器不能煉製!以往所有瓶頸都能迎刃而解。
「你們等著!幸好老夫博學多識,見過一門禁術……」耆敬仁抬手在自己身上點了好幾下,緊接著穆平安和單塵看到了可怖的一幕。
一個和耆敬仁幾乎一模一樣的老者從他身上冒出,繼而被分離出體外,逐漸凝聚成實體。
這個實體沒有修為,更沒有靈力,護身能力更是弱到近乎於無,神情也無比呆滯,可那周身血氣,必然是人無疑。
新生的耆敬仁分魂凡胎捧著藥寶站在那兒,而幾乎是同時,耆敬仁本體面上血色盡褪,本就枯槁的嘴唇更是慘白無顏色,氣息也十足萎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