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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塵和穆平安拜師成功,接下來的入脈盛會與他倆無關,他們可以先去各自所拜之地,也可以留下來看熱鬧。
穆平安道:「熱鬧也沒什麼可看的,就是找東西而已。」他們之前已經找過一輪了。
可能不同尊主所釋放的靈物各有所長,模樣各異,也很有看頭,但穆平安目力有限,他對單塵道:「你要去副掌門那兒嗎?」
「暫時不用。」
「我們就去耆老那兒?」
單塵只微微點了下頭。穆平安一把箍住他的頭,令他微微彎腰,手搭在他肩上,這才罷休。
「幾位跟我來。」霍駿領著穆平安、單塵等九人,先上不遠處的閣樓上等待耆敬仁老前輩。
司徒汜既羨慕,又憂愁,幾乎是一臉絕望地看著趙語歡等人從他面前經過。
畢竟是和穆兄戰成平手的人,趙玉樹對他道:「加油啊,接下來就看你了。」
趙語歡事不關己地道:「可別給滄琅縣丟臉。」
「努力!」王若錦得知他先前是被冤枉的,對他產生了一絲憐憫。
司徒汜備受打擊。
又一人輕描淡寫:「你也行的。」
這群關係戶!司徒汜腹誹了句,近乎無能地看著他們悠然離開。
穆平安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們在閣樓上等你,畢竟是滄琅縣來人,若是有緣,搞不好能進同一脈呢。」
一個接一個向他加油鼓勁,相比而言,穆平安的信口胡謅是最真摯的,司徒汜一臉的哀莫大於心死。
跟他們同一脈,哪有那麼容易。
首先耆老前輩初來乍到,不會投放靈物,拜入他老人家門下無門。
再者便是首御峰,以御獸為主的飛鶴門御獸術最高的一峰,以他墊底的實力,要拜入首御峰得是多大的幸運。
……為什麼就他一個這麼困苦。
當初捷徑擺在眼前,他轉身選了最遙遠的那條。
穆平安的聲音猶在他耳邊:「故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司徒汜很不明白,那些一路青雲直上的,同樣身肩重任,不也是人嗎!
「我沒有法器怎麼辦!」司徒汜鼓起勇氣,試圖融入這群在他看來已然變得高不可攀的群體,奈何話說出口尤顯得底氣不足,他不是有匕首嗎,穆平安還給他的。
「你們、你們誰能借我一把劍嗎?」他的臉都要滴出血來。
穆平安停下腳步,蘇小舟不給,應禪一臉莫名,金盈玉撇了撇嘴,沒有就沒有,他們能怎麼辦?難道還要賴上少谷主麼。
王若錦道:「別管他,是他技不如人。」
單塵扔給他一把劍,道:「這是我凡蛻第五境的時候,闖秘境所得,五千靈石,你的了。」
司徒汜臉色一白,突然一想,厚著臉皮道:「就當我欠你五千,日後我會還你。」
這……空口套白狼啊!穆平安不由咋舌地看向單塵,如果是他,他就拒絕了,萬一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呢。
單塵沉吟片刻,微微頷首。
反正這劍,他放在納戒里積灰也無其他用處。
「多謝。」司徒汜嗓音喑啞,誠懇地低垂著頭,正因為自己欠了這麼多靈石而苦悶,只覺前途一片迷茫。
「恭喜你了,」王若錦輕飄飄的,意味不明地飄來一句,「可以欠他東西。」
話落到司徒汜頭頂,醍醐灌頂一般,他深吸一口氣,突然振奮了精神。
……是啊,他欠了別人東西,這個「別人」不是別的其他,而是單塵!是單塵啊!
「我已經入了首御峰,至於剩下的煉藥、煉器、布陣類的主峰不是靠捉靈物能加入的了……」歲珊也打算去樓閣,去觀看盛會,順便拜見首御峰峰主。
走在旁邊,歲珊想到穆平安先前的「護身之恩」,挺想跟他說聲謝謝。但見他站在一群人中央,笑著說些什麼,於是也不好上前叨擾。再者,這人容顏驚艷,自己過去會有些冒昧。
……同在首御峰,等會去閣樓,很快就有機會了。
她在心裡默默安慰自己。
季文方走向自己同來的夥伴那兒。
身形魁梧的那位弟子立刻迎了上來:「那個沒修為的弟子很有意思,破門規入三脈,了不起!那個叫單塵的聚靈境弟子真有義氣,若是能把這兩人拉到咱們這個隊伍來就好了……」
更有人反駁:「平時相處還好,真要出去歷練難道要帶個累贅麼,再說他在的那群人里累贅還不只他一個。」
季文方但笑不語。
便有同伴奇道:「你不去樓閣,怎麼過來這兒了了?」
季文方笑著道:「我來助你們得靈物。」
「夠義氣!多謝你了!「
「謝什麼,都是兄弟。」季文方微笑道,如果有不錯的靈物,他也可以擒獲。
最好是能拜入首御峰、吉騰峰、金桂峰中的任何一峰,反正最難的遲元峰,他已經入了。
盛會開始,原本坐在高台上的各位尊主們,退回不遠處環繞道台依山而建的樓閣上,觀看盛宴。
樓閣上,霍駿畢恭畢敬地朝著耆敬仁躬身一禮:「見過尊主。」
怪他有眼無珠,他起初以為他老人家就任長老會有一番波折或阻礙,未曾想人家直接當上了尊主,坐擁一隅,可以開山做祖,甚至所有尊主們都對他恭謙有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