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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是白擔心了。
穆平安手中鐮刀一展,他才發現這鐮刀不只能削斷有形的長鞭法器,甚至能切斷無形的火龍!
「為什麼!」司徒汜整個人像是從水裡拎出來的一般,汗珠順著結成一綹綹的額發上滴落。
僅剩一半的長鞭及地,穆平安一躍而起。
反覆來回五輪後,穆平安在空中翻轉,手觸及地面,撿起一枚長鞭碎片。
司徒汜催動靈力,靈火旋繞他周身,使得他形同火球般,掠向穆平安,空氣被炙烤得失去水汽,穆平安避開火焰,踏空而行,反手一記長鞭碎片。
那普普通通的長鞭碎片似乎只是被隨手一扔,卻剛剛好在司徒汜轉向的瞬間,穿過了爆涌的靈火間隙,划過司徒汜臉頰,擊中他的鼻翼。
長鞭碎片沉鐵被他越體而出的靈力震成兩節,兩行鼻血也緊跟著流了出來。
司徒汜狼狽不堪。
而這次他受傷了,也傷了面部。
「幹得好!」場上看客驚呼,其中女子居多,「就該有來有往。」
「報應,居然劃傷人家的臉,這下自己也破相了吧。」
司徒汜氣得不能自已,全撒在穆平安身上,奈何急則破綻百出。
穆平安莫名占據了上風。
他原以為他會因為持久的戰鬥而體力不支,但不知為何,他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氣。
……可能是雲雀在吸納天地靈氣,為他助力?
司徒汜大量耗費靈力,反覆擊空,以至於靈力消耗過快,體力耗費得更加嚴重。
一刻鐘過去了,司徒汜大口喘氣,額上大汗淋漓。
穆平安一派輕鬆寫意,他原以為體力耗盡的會是他,所以打算見好就收的,但莫名的他覺得司徒汜身法太慢,破綻太多。
若非他和司徒汜關係不好,他都要懷疑是對方故意讓他。
穆平安琢磨著,這可能是因為對方著急在短時間內突破凡蛻第五境,基礎不夠紮實,修習的法決不夠多,戰鬥經驗也不太足的緣故。
「你是什麼!」司徒汜嗓音沙啞。
「啊?」穆平安不解。
「你是什麼玩意!為什麼你……」
司徒汜猛然一揮,最後的靈力越體而出,他是金屬性體質,靈力泛著金光,落於地面,化作一道金色八卦盤。
司徒家身著八卦黑白袍,事實上對八卦陣法也有一定造詣,只是造詣較淺,遠不及本家。
司徒汜知道穆平安懂些許陣法,原本不打算動用這道底牌。
可實在是太憋屈了!若是敗在沒有修為的人手中,他今後再難抬頭。
不如趁此機會,顯露自己有布陣之能!
司徒汜借用靈力,隔空布陣,一點點宛如棋子般的靈子懸空而定,一道道金光折射而出,數面光壁將穆平安困在其中。
「陣法!」
場上一陣騷動,總算對這人刮目相看。
「沒想到這位廢物似的凡蛻第五境小修士,竟然會布陣!」男修們按捺不住。
「如果都布陣了,還拿不下一個沒修為的人……」
「乾、坤、震、巽、坎、離、艮、兌,」穆平安目光極快地流轉,「此陣錯亂了方位。」
「震巽方移,離火為生門。」
穆平安腦中迅速浮現解法,而他的身體反應更快。
幾乎是陣法鎖住他身體的瞬間,他的雙腳已經順著震巽方向移動,一腳踏在離火方位。
鎖魂陣堪堪成型,穆平安腳下迅速一轉,自離火方位,閃出八卦陣。
四下之人頓時一滯,半晌回過神來,道:「還以為多厲害的陣法,就這?」
「我真是沒見過這麼廢的,不會布陣就別布,這怕是都沒成型吧,真給凡蛻第五境修士丟臉。」
不懂陣法的人嘲笑的聲音灌入司徒汜耳中,如錐刺心。
「原來這就是初級太極鎖靈陣啊,我還是第一次見呢。」穆平安站在陣外感嘆道。
當初看陣法圖冊的時候,關於陣法和解法,他在腦中想像過無數遍,這還是頭一次親身實踐。
聽在場難得懂陣法的穆平安如是說,而剩下的人都在嘲笑,司徒汜終是被刺激得喉間腥甜,他勉力壓下鮮血,臉色蒼白。
此陣,他和堂叔較量過,被家主稱讚過,引得老祖出關。
換做凡蛻第六境修士,都會被鎖魂陣困入其中,但偏偏穆平安懂陣法,他不只懂陣法,他還能破!
「真是好險。」一件衣袍五塊靈石呢。
穆平安撩起衣擺,幸好衣角沒被燒焦。
司徒汜臉色蒼白,布陣消耗了太多靈力,險之又險地避開了穆平安的鐮刀刀刃。
不敢相信自己為何會淪落到如此地步。
他的魂力越體而出,一股巨大的魂威朝著穆平安當頭劈下,穆平安抬手擦汗,鐮刀朝上。
司徒汜只覺自己的魂威觸及那鐮刀刀刃時,猶如布料般被劈成兩半,無法觸及穆平安分毫。
而對方鐮刀一揮之下,刀刃所過之處,魂力被撕裂。
司徒汜頓時頭痛欲裂,眼冒金星。
穆平安沒想到自己的鐮刀連魂威都能劃破,再繼續戰下去,觀戰的長老們都要看出端倪了,搞不好到時候他的鐮刀會被各種傳看,甚至借用,麻煩至極。
主要是除了這把鐮刀,他就沒有別的趁手的工具,所帶的銼刀用來雕刻東西還好,戰鬥是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