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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張佑年現在好像把他當人看了。

  他會說:“沒說要做,你不想做,我不會強迫你。”

  沈桂舟真想讓幾個月前的張佑年聽聽。

  以前,他自己一個人DIY陶瓷,帶回成品卻被摔掉。一個人跑到隔壁市的蛋糕店,排了很長很長的隊伍買限量蛋糕,卻被張佑年丟進垃圾桶。一個人逛街救出了個被圍堵的青年,卻被張佑年誤會胡亂勾引人,把他的行動範圍縮到這間明明很大、卻又很小的別墅里。

  伴著無休止的懲罰。

  結果現在,張佑年帶著他去DIY,把做完的陶瓷杯擺進他房間的展覽櫃,跑到隔壁市給他買來了蛋糕,問他今天有想去哪裡逛?水族館、小吃街、甚至計劃起了跨省出國,幫他給膝蓋和腳腕換藥,聯繫國外的耳鼻喉科醫生,時常帶他去醫院看,不厭其煩地問他今天吃藥了嗎,膝蓋抹完藥膏了嗎,腳腕還酸疼嗎。

  沈桂舟一開始還有些不自在,在逐漸發現張佑年真的就是單純在關心他後,一點一點地、試探著接受張佑年的好。

  最近的一次,張佑年帶他去看展,天色漸晚離開,恰巧遇上無人機表演,整齊劃一地在空中擺出延寧的市花——“向日葵”。

  沈桂舟看著空中的無人機“向日葵”,不可抑制地揚起了嘴角,眉眼柔和。

  余光中的張佑年一直看著他。

  沈桂舟沒有動搖,他一直在等紀忱的消息。

  只不過,他好像沒等到。

  只等到看似變好的張佑年,朝他扎來的“一針”。

  第42章 “我們湊合湊合,也行”

  “腳怎麼樣了。”沈桂舟一打開門,就看見張佑年靠在欄杆邊上,等著他出來。

  他低頭活動了下腳腕,上面的烏青已經散乾淨,變回原先光滑的皮膚色。

  “沒事了。”

  “下午讓曲隨來看看。”

  沈桂舟點頭,有些心不在焉。

  紀忱那天後來找過他,遞給他一台不知從哪找來的、僅能用於通信的翻蓋手機,把計劃告訴他,還說,這次一定可以帶他逃走。

  “可是他最近好像沒那麼過分了。”沈桂舟比劃。

  “忘了我和你說過什麼了嗎?不能相信他。”紀忱蹙眉。

  “我知道,只是曲隨告訴我,可以和張佑年談判,讓他放我離開,要是能夠成功的話,就不需要你去冒這個險了。”

  “他不會的,他現在對你好,只是因為你沒離開他的視線,萬一沈時疏回來了呢?”紀忱神情嚴肅,他不知道沈桂舟現在是什麼情況,只從曲隨的隻言片語中得知,張佑年給沈桂舟找來了個心理醫生。

  還是個不靠譜的心理醫生。

  “真到那時候了,我再麻煩你。”

  說是如此,可沈桂舟還是沒拗過紀忱,答應在紀忱準備救他出來前再問張佑年。

  成功,自然皆大歡喜,失敗,也能臨時脫身。

  剛剛睜眼後,沈桂舟慣性翻身下床,從衣櫃裡那一疊舊衣服里,把藏日記本的袋子掏出來,裡面放著紀忱給他的手機,和一個臨時充電的充電寶。

  一摁開,沈桂舟就看見紀忱發來的消息:我下午過去,到時候趁張佑年接電話離開,我帶你走。

  “在想什麼。”張佑年看他有些恍惚,問出了聲。

  “沒有。”沈桂舟擺手,抬眸對上了張佑年的眼睛。

  沈時疏消失後,張佑年對他好了很多,但這份好卻說不準是誰帶來的。

  是因為他同沈時疏一個模樣,亦或是張佑年終於決定不再追究,或者,他還想著把沈時疏換回來。

  歷往經歷讓他的想法不得不往最後一個猜想上靠,為此他試探過。

  在張佑年給他遞水果和牛奶的時候,沈桂舟假裝不經意弄掉那條斷了的項鍊,斷成幾截的項鍊墜地,張佑年什麼都沒說,只是幫他全撿了起來,還問他需不需要送去修復。

  上次看到這條項鍊,張佑年可是發了脾氣,藉機嘲諷了他好幾句。

  張佑年朝他遞來水杯,是辦公室那個DIY水杯,張佑年帶回家來給他做專用水杯用,他膽戰心驚地問了一句:“這個杯子和他曾經做過的很像。”

  張佑年點頭回答:“我做了一個很像的給你。”

  不是給“沈時疏”,而是給“你”。而且這個水杯一開始就是作為“沈桂舟”的他,送給張佑年的。

  沈桂舟終是沒忍住,猶豫著問出了口:“你為什麼讓王婉和李憶山回去了。”

  “我沒那麼好心,還要照顧加害者的家人。”

  沒說到重點。沈桂舟有些站立難安。他想知道的是,張佑年為什麼不繼續用這種方法讓他難受了,這可是逼沈時疏出來的機會。

  “可是他們在,沈時疏可能會回來。”溫和的聲音從手機里傳出來,沈桂舟一時覺得,這調試的聲音也不怎麼準確,他的指尖明明顫得發涼,轉出來的聲音卻溫潤得猶如提出一個事不關己的建議一般。

  張佑年垂眸,沉默地思索了陣,又重新抬起眸來看他,看了他很久,眼底的情緒好像也變化了很久,那投來的視線一會兒是熾熱的,一會兒又是冰冷的,一會兒是糾結的,一會兒又是堅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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