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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景明死亡凝視。
然而周崇柯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根本就沒有接收到他的警告,整個人都陷入了回憶之中。
上上輩子,皇帝膝下成年的皇子死的死、廢的廢,最後皇位落到了最年幼的九皇子身上,而九皇子的生母,就是陳御史這次送進宮的那個和淑妃像了七成的女子。
但,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淑妃……賀景明剛才提到的淑妃!
淑妃和上一世的褚瑤中的是同一種毒,可後來的事情也印證了,那根本就不是毒,是假死藥!
淑妃很有可能還活著!
長久以來,他對褚瑤憎惡太深,連讓她出現在回憶中都覺得晦氣,下意識地選擇了淡忘那個人,以至於他竟然忽略了這麼重要的一件事情。
上一世,淑妃是死是活,對當時的現狀根本影響不了分毫,即便知道了假死的秘密,也沒有人去探查,可是這一世……
聯想起虞秋秋先前的諸多布局,周崇柯只覺先前看不明白的地方一點一點變得清晰了起來。
不論是逼七皇子掀桌打破平衡,還是讓手握的重兵的唐陸兩家與皇帝離心,樁樁件件,看似是為了救出唐淼而鋪墊,可如今再回過頭去看,周崇柯卻幾乎可以肯定,虞秋秋的目的,絕對不僅僅是救出唐淼。
她在刻意地製造一個缺口。
從皇帝的角度來看,三皇子一家獨大需要有人制衡,手握重兵的武將和自己離了心,需要有人居中調和,而那個人,連個影都還沒有的九皇子顯然是指望不上,至於被罰了緊閉思過的七皇子,陸行知可是到現在都還沒醒,唐陸兩家靠七皇子去調和,那不是在火上澆油麼?
排除掉所有的不可能,剩下的那一個……
一個瘋狂的猜測從周崇柯腦海中冒了出來,咚、咚、咚……他的心臟顫動,跳得一下比一下快。
虞秋秋那個瘋女人!
賀景明抬手在周崇柯面前晃了晃,這人到底在想什麼,表情就跟那賭鬼一夜暴富了似的,賀景明好奇得不行。
「誒誒誒,你別光想啊,也說給我聽聽。」
良久後,周崇柯從巨大的思想衝擊中回過了神,看向賀景明時,神情還有些恍惚。
賀景明:「???」
不是,看著幹嘛,他倒是說話呀!
周崇柯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中的驚濤駭浪,這才平靜開口:「沒什麼,想起了一位高人。」
「高人?什麼高人?」賀景明好奇追問。
周崇柯卻笑了笑,垂眸看向了面前縱橫交錯的棋局,感嘆道:「大概……是棋聖吧。」
走一步看百步,這世間,大抵不會有比她更會下棋之人了。
……
「怎麼樣,到這來清靜多了吧?」
虞秋秋兩手背在身後,一邊倒著走,一邊和褚晏說話。
今年鄉試,褚晏被派來了欽州當主考,一聽說主考官到了,有些個心思活絡的,就開始轉著彎的想辦法來拜訪他了,甚至連虞秋秋這邊也不斷有夫人以各種名義地想要宴請她套近乎。
為了避嫌,虞秋秋索性就帶著他走了小路出來踏青,免得在府里待著,時不時地就有人上門來,偏生他們是借住在人欽州巡撫府上的,人主家邀請的人,即便知道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們也不好說什麼。
「小心。」
褚晏看她倒著走,提心弔膽的,總怕她摔著,伸過了手去想要牽她。
「你摔了我都不帶摔的。」虞秋秋看著他伸過來的手,小聲嘀咕了一句,不過手卻沒躲任由他牽了,順便換了個方向,走在了他旁邊。
此處地處欽州府城的邊角,有一大片青翠的竹林,透過竹間的縫隙望去,隱隱約約地,似乎還有一處掩映在其中的湖泊,倒是個清幽的好地方。
「誒?有竹筍!」
虞秋秋見地上冒著尖尖的角,彎下腰去,咔嚓就掰斷了一根,湊到鼻尖聞了聞,是新鮮的竹筍香,她來了興致,將手裡的竹筍塞給褚晏,甩開他就又四處掃描物色起了下一根。
褚晏阻攔不及,等她再跑回來時,他兩手就已經快塞不下了。
見虞秋秋興致仍舊未消,甚至還不減反增,褚晏在她轉頭又要跑出去時,趕忙騰出了只手來拉住了她。
???
虞秋秋:「怎麼了?」
褚晏示意她看向湖邊,提醒道:「那邊有個小院,應當是有人居住,萬一這竹林是有主的,摘多了不好。」
「這樣啊。」虞秋秋朝他示意方向看了去。
——「可我就是故意的呀。」
故意的?
褚晏還沒來得及疑惑,虞秋秋就拉著他朝那湖邊小院的方位走去了:「是不是有主的,去問問不就知道了,順便去討點水喝,我有點渴了。」
小院的前頭圍了有一圈竹籬笆,邊上有幾叢花探出了頭來,花苞飽滿碩大,看得出來被主人打理得很好,褚晏掃了一眼,猜測住裡頭的人應該是個好說話的。
「有人麼?」褚晏抱著一懷的竹筍問道。
「小桃,外頭好像有人來了,你去看看。」
屋內,臥病在床的美婦人聽到聲音,半抬起身子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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