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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綠枝愣住,她剛才……有問什麼嗎?
褚晏繼續朝前走去,可真當走到了主屋門前的時候,他卻又忐忑了起來。
沒有衣裳換洗了回來拿這很合理吧?
褚晏重新暗自評估了一番,而後點頭,不錯,很合理。
遂自信推門。
然而,奇怪的是,他環顧了一圈,屋裡卻是沒人。
虞秋秋不在?
褚晏疑惑,這個時間了,她還能去哪?
「綠枝——」
褚晏正打算去出去找人問一下,隔間內卻忽地傳出了一道聲音。
那是虞秋秋放衣裳的房間。
褚晏循聲走了過去,推開隔間門,卻見虞秋秋正拿著一身衣裳往身上比劃。
「你在幹嘛?」褚晏出聲問道。
虞秋秋回頭,見是他,也只是微微挑了挑眉,「明晚不是有宮宴麼,我在挑明天要穿的衣裳。」
說著,她便轉過身問起了褚晏:「你覺著這身怎麼樣?」
褚晏站在門口,視線從她手裡的衣裳又掃回了虞秋秋臉上。
「這是要去迷死誰。」褚晏咬牙嘀咕。
「嗯?」虞秋秋沒聽清,「你剛說什麼?」
褚晏清了清嗓子,既然她問了,那麼……
「不好看,我覺得一般。」褚晏擲地有聲道。
虞秋秋沉默,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自己手裡的衣裳。
——「算了,狗男人能有什麼眼光,他的建議不具備參考性。」
「明天就穿這件好了。」虞秋秋拍板道。
褚晏:「……」
所以……問他的意義在哪裡?
翌日,即便褚晏有心阻止,虞秋秋到底還是穿了那身精挑細選的衣裳。
見時間差不多了,兩人準備出發去宮裡。
褚晏走在虞秋秋身後,也不知是他的錯覺,還是什麼心理作用,虞秋秋今天比起往常,好像更明艷照人了些,是個男人都會注意到。
偏偏今晚又是接風宴……
該死!
他現在只想去把赫連雲錚的眼睛戳瞎。
「前面有顆石子,小姐小心!」幾人走到府門外,都快要上馬車了,綠枝突地驚呼。
褚晏立刻看去,果不其然,虞秋秋的鞋子即將落下的地方,躺著一顆圓潤的石子。
稍有不慎,極有可能滑倒。
天賜良機!
見虞秋秋身形有後仰的趨勢,褚晏一個箭步上前攬住了虞秋秋的後腰,一手抓著她的肩膀,緊張搖晃:「你沒事吧?是不是嚇到了?」
「算了,還是跟岳父說一聲,我們今晚不去了。」
說罷,他帶著虞秋秋就準備往回走。
——「狗男人這是在發什麼神經?」
虞秋秋掰開了他的手,拒絕打道回府。
——「被我踩到,他該擔心的不應該是我,是石頭才對吧?」
虞秋秋無語地睨了褚晏一眼,移開腳,直接提著裙擺上了馬車。
而她剛剛踩過的那個地方……石頭已經不復存在了,留下的,只有一攤粉末,風一吹就散了,當真是……粉身碎骨。
褚晏:「……」
他忽然發覺,以前虞秋秋踹他的時候,估計還是收了力道的,如若不然,他不可能四肢還健在。
「愣著幹嘛,還不上車?」
虞秋秋掀開帘子催促道。
褚晏回神,邁步間微微嘆了口氣,餘光瞥見那隨風而逝的石頭粉末,只覺自己的命運也跟那石頭一樣,無力回天。
……
馬車的車輪滾滾向前,一想到虞秋秋和赫連雲錚馬上就要見面了,褚晏的心情不能說是陰雨連綿,只能說是冬雷震震,全程都臭著張臉,連虞秋秋都察覺出來了。
她側首端詳了一會兒,忽而輕笑出了聲。
褚晏轉頭:「你笑什麼?」
馬上就要見到赫連雲錚了,她很高興?
虞秋秋唇角微彎:「沒什麼。」
——「笑某人杞人憂天,我對赫連雲錚根本就沒興趣,也不知道某人這是在草木皆兵些什麼?」
沒興趣?
褚晏眸光一顫,此話當真?
他徑直地看向了虞秋秋的眼睛,試圖從其中看出些什麼。
「怎麼了?」虞秋秋問:「我臉上有東西?」
「沒什麼。」褚晏移開視線,心情驟然放晴。
也是,一個巴掌拍不響,就算赫連雲錚對虞秋秋有什麼想法,虞秋秋沒興趣,那也沒用不是?
確實是杞人憂天了。
褚晏放下了心來。
然而——
事實卻證明,人說出口的承諾都不一定奏效,更何況……沒說出口的。
宮宴上,打從赫連雲錚在一眾北遼使臣的簇擁下從殿門外進來起,虞秋秋的視線就在他身上沒離開過。
——「他的右眼角竟然也有一顆淚痣。」
右眼角的淚痣……
褚晏搭在膝上的手收緊,這女人看這麼仔細是想做什麼?
他唰地一下轉頭,警惕地朝虞秋秋看了去,而虞秋秋卻絲毫都沒有察覺,還在看那個赫連雲錚!
褚晏咬牙。
女人的心,騙人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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