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頁
靈堂內哭聲不止,虞秋秋就這般看著她跪下又被人扶起,身旁的阿蕪被這氣氛感染,一下子紅了眼眶。
「唐姐姐一定很難過。」阿蕪的聲音心疼極了。
虞秋秋聽著,心上卻毫無波瀾,在她眼裡,死亡不過是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她實是沒有辦法對唐淼的悲傷感同身受。
弔唁過後,唐國公夫人許是看唐淼的狀態不好,特意讓唐淼去偏院休息休息,還拜託了虞秋秋和阿蕪留下陪唐淼說說話。
一行人從靈堂出來,褚晏被唐國公派的人叫走,虞秋秋和阿蕪則同唐淼一塊兒去偏院。
「嗯?」
——「那人居然在這?」
去偏院的路上,虞秋秋目光偶然掃過一角,微微露出了些詫異。
阿蕪轉頭,目帶詢問:「嫂嫂怎麼了?」
「沒什麼。」虞秋秋移開視線,面色平淡。
「哦。」阿蕪攙著唐淼繼續往前走。
褚晏在岔道口與幾人分開,走出了幾步後忽地停下,他回身往四周看了看。
虞秋秋剛才看見誰了?
四望無果,反倒是領路的下人又折了回來。
「褚大人在找什麼?可是掉了東西?」下人躬身問道。
褚晏搖了搖頭,算了,虞秋秋應當是看見了個認識的人,想來也不是什麼要緊事。
「沒什麼。」
跟著下人到了地方,下人關上門便出去了。
褚晏打量了這屋子一番,這裡似乎是唐國公的練武房,牆上掛滿了各種刀劍和彎弓,牆邊還有一排豎了長槍的架子,屋子中央則是極為空曠。
「來了。」
唐國公負手而立,聽到聲音也只是平常地道了一聲,並未轉過身來。
褚晏走至唐國公的身側,兩人面朝的方向,有一整面牆的壁畫,畫上金戈鐵馬,乃是沙場之上眾將士們奮勇殺敵的畫面。
「那畫上的將軍是我唐家的高祖,當年跟隨太祖打天下,得封國公,世代傳襲。」
聽了解釋,褚晏不由得挺直了腰背,肅然起敬。
而這時,唐國公卻突然轉過了身來,一雙虎目注視著的褚晏,殺伐之氣盡顯,壓迫感逼人,仿佛被他盯住的人,所有陰謀都將無所遁形。
褚晏心頭一跳。
唐國公卻是盯著他一字一句:「你可知,世代忠君乃是我唐家的鐵則?」
渾厚的聲音在空曠的房間內迴蕩。
褚晏頭皮發緊,姚家的事,唐國公果然還是懷疑了。
唐國公緊盯著褚晏不放。
先是遞給他的那封密信,後是遭遇上千死士卻全身而退,褚晏身上發生的事情,一件比一件令他心驚。
「你到底是什麼人?又有什麼目的?」
唐國公怎麼也想不通,在這之前他命人查了好幾個月的,卻是一無所獲。
可能夠在那樣的情況全身而退,這人擁有的絕對不是一股簡單的力量。
姚家十幾年間訓養數千死士的事情已經足夠令人震驚,可是他面前這個人的,擁有的卻極有可能比姚家的還要駭人,甚至,更加隱蔽,竟是連他都查不出蛛絲馬跡。
唐國公雙眸瞳孔縮了縮:「你到底想做什麼?」
告訴他姚家的事情,是不是想借他之手除掉姚家這個障礙?
若不是李遂那邊出了紕漏,打草驚了蛇,姚家死士傾巢而動,這人說不定還會繼續隱藏下去,就像是蟄伏在暗中的野獸一樣,隨時準備著給某個人、又或是他們大雍致命一擊。
深不可測又圖謀不軌!
唐國公拔出身上的佩劍,劍身破空而鳴,下一瞬便橫到了褚晏的脖子上,距離皮肉僅僅只有一指甲蓋的距離。
唐國公:「解釋!給我一個放過你的理由。」
褚晏身形僵立卻沉默。
他沒有辦法解釋。
無論是他自己的重生,亦或是虞秋秋那超乎尋常的武力,他都無可奉告。
褚晏掀眸直視向唐國公,不躲不避,他能夠坦誠的,唯剩一個問心無愧。
……
從武房裡出來,褚晏去偏院接虞秋秋。
還未走近,褚晏便遠遠看見了幾人的身影。
她們所處的地方是一處水榭,鄰水的憑欄邊,虞秋秋和阿蕪陪在唐淼兩側,看得出來是在寬慰唐淼節哀。
褚晏駐足,想起唐國公話里話外的敲打,一整個哭笑不得。
唐國公竟是疑心他想造反,卻殊不知,他疑心裡那所謂的千軍萬馬,其實根本就不存在,他哪有那麼大能改天換地的能量,真正有這個能量的另有其人,而這個人——
褚晏望向正拉著唐淼手輕拍的虞秋秋,搖了搖頭。
一個成天看話本的人,能有什麼野心?
他緩步走近,停在與那水榭隔水相望的一處石台上,抬手:「秋——」
「唐老太君在天之靈,看到你這副樣子,定會心疼的。」
虞秋秋眉頭微蹙,又拍了拍唐淼的手背。
——「真是的,後面還有什麼?」
——「事發突然,我都沒來得及臨時抱佛腳,那話本里趙郎的娘死了,旁人是怎麼安慰他的來著?」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 |